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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愛工具人[穿書] 野茫 8321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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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輪到江柏覺得,一定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因為當他第二天再揣著王婆婆熬好的鴨湯和一張新傳單來華禦天府,打算把昨天完美的工作安排再重演一遍時,他-竟-然-沒-被-趕-出-去!

哪怕他按人設在門口又喊又叫又拍門鬨騰了快三小時,他也依舊沒有被趕出去!

不光如此,俞家的管家老劉還給他送了杯茶水來。

看看那和藹又慈祥的笑容吧,簡直就好像是在說:“叫吧叫吧,沒關係的,先生沒讓你出去就說明喜歡聽,喝了水繼續,乖。”

江柏:“……”

書外媽媽粉們的擔憂原來不是沒有道理的!所以主角攻終於趕在主角受還沒正式上線之前就出現變態跡象了嗎?

也就是說接下來一個月的任務可能會暗濤洶湧?

工作難度驟然上升了!但劇情裡壓根就沒寫啊?也沒有敘述他作為炮灰迷弟

麵對這樣一個漸漸變態的主角攻會有什麼對應情緒啊!偏偏999還出差未歸,他孤家寡人實在是很難應對––

江柏委屈巴巴地一癟嘴,接過水杯喝了口。

矯揉做作地謝過老管家,江柏想了想,什麼也不管地再次把嗓子掐到最最惡心的調調,用一米八六的身軀喊出一米六八的少女聲姿:“陸哥哥,陸哥哥,你到底怎麼樣了呀?我擔心地快不行了嗚嗚嗚––”

不管了,999說過,炮灰受打不過主角受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察覺不到主角攻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那他就索性裝作什麼也意識不到,以不變應萬變!

江柏又這麼喊了七八|九句,門才終於從裡邊打開。

看看時間,比正常結束要晚一點。

江柏覺得能在他這樣聲波中存活並堅持複健的俞陸簡直神人。

率先出來的理療師再次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這次哪怕有專業素養,也古得不淡。

江柏內心冷嗬。

怎麼,又被他高超又完美的業務能力打動了嗎?

雖然讓理療師厭惡是日常需要完成的小支線,但俞陸是主線,一旦他在,任何小支線都必須得往後排。

於是江柏沒有多看理療師,目光直直朝裡邊的望去。

功能房內的空間很大,所有複健器具都齊全。

擺在最靠窗的是兩道單杠,旁邊則有序放著一些計數器和其他腿部器械,以及靠在角落箱櫃裡的幾副黑色拐杖。

這些江柏這麼多年跟下來已經習以為常了,不需要多瞧,所以當他看進房間時,是直奔俞陸的。

這人此時就坐在輪椅上,脊背挺得很直,但頭卻微微低著,目光垂落,好像正在慢慢撫平腿上的衣褶。脖頸處和脊柱交接的骨骼突起伴隨著他的動作在敞亮的陽光下有些明顯。

他結束訓練應該有一陣了,緊貼身體的衣服上雖然還有汗漬的痕跡,但胸腔的呼吸卻並不算劇烈。

上半身一件簡單的汗衫,下半身是很長的運動褲。

不是複健時穿的,應該是結束後換上的。

這人一向如此。

穿書十一年,雖然俞陸是江柏永遠遙不可及的甲方,但老實說,他對俞陸並沒有多少反感。

俞陸從遭到背叛到成立自己的公司變成一方勢力,從雙下肢失

去知覺到通過複健一點點好轉,江柏是一路看過來的。

或許是原作者對這個人物塑造得實在過關,也或許是這人確實在他麵前存活了十一年,總之他呈現在江柏麵前時是真的非常真實,和無腦的自己一點也不一樣。

江柏對他生不出什麼厭惡,甚至有幾分難以察覺的惺惺相惜。

不過––

這是內心深處的。

而江柏現在正在上班。

雖然覺得甲方爸爸很可憐,但作為每天拎著雞湯跑業務的社畜可不能因為和甲方爸爸共情了就耽誤自己的工作!甲方爸爸被不被他共情都依舊是甲方爸爸,而他耽誤了工作可是會受到懲罰的!

於是下一秒,江柏就直接略過理療師,飛進了功能房,流暢掏出有備無患的上等蠶絲手帕,疊成小方塊湊到俞陸額邊,企圖為他擦一擦溢出來的汗珠。

乖乖,已經沒有什麼汗了。

但江柏還是得擦!

你沒汗我還擦,這也是一種不合適!

一邊擦,還一邊癟著臉醞釀許久沒被獲準進這間房間已經有些生疏了的說辭:“……陸,陸哥哥你痛不痛啊,肯定很痛吧?我都心疼壞了,怎麼不讓我進來呢?我看不到你好心痛哦,啊,我知道了,陸哥哥是不是擔心我看見了你這樣會更心痛––”

江柏話還沒說完,手腕就突然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

下肢癱瘓不會對上肢造成太大影響,甚至因為對比,會顯得上肢力量更驚人。

俞陸從一開始就堅持運動,所以即便一直依靠輪椅,上半身看著也不比正常人消瘦太多。寬大的肩胛雖骨感明顯,看上去也依舊可靠又有力。

如果不是因為怕給下肢帶去太多負擔,理療師不允許他過度健身,江柏覺得俞陸恐怕能把自己上肢練得比一般人還要強壯。

從這人指節分明的手就能看出來了,大而有力,掌心內覆著一層薄薄的繭,五指每一根都比江柏要粗大一些。

讓江柏幾乎瞬間就想起了俞陸第一次用這雙手把自己緩慢撐起來的樣子,話音一滯。

房內變得安靜下來。

於是也就更能清晰聽見俞陸接下來那仿佛從地底深處爬出,隱隱夾著戾氣的一句:“心痛?”

劇烈運動後的唇倒是難得多了一絲血色,可這象征著鮮活的血色在冰冷的功能房內卻依舊寒冷得叫人窒息。

黑色的眸光從縷縷粘連在一起的黑發下透出,也不知是不是剛剛複健太疼了,俞陸抓住江柏手腕的力道毫無分寸,說完那兩個刺耳的字眼後依舊在一點點收緊,嗓音暗啞譏嘲:“有多痛?”

江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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