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天隱皇朝20(1 / 2)

“血乃汙穢之物,按理說,遇到如此大凶之兆已經是衝撞了金花夫人送子娘娘,這誕日賜福是該停下。隻是公主也是知道的,最近天隱魔獸出沒頻繁,人心惶恐不安到了極點。最近這些時日承天寺裡的香火比往年任何時候都要多,這些普通百姓上香不求彆的,隻是在求平安二字啊!”懷一住持緩緩說,“公主殿下,若是這個時候取消賜福,那才是遂了賊人的心願。這周邊百姓的心怕是更要忐忐忑忑了。”

王策不由咬牙,他不是不明白住持說得道理,隻是人心偏頗,在他心裡明豔公主才是放在首位的。

他剛欲開口再次回絕,一直沉默的少女倒是先開口了。

“我知道,我會留下來賜福。”淡淡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公主殿下。”王策的情緒有些失控。

“王策大人,你怎麼可以對著公主殿下大呼小叫!”芳芸扶著明豔蹙眉說道。

芳芸的嗬斥聲像警鐘一樣敲得王策身子一震,他這才猛的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份已經今非昔比了。

他早已不是公主的貼身侍衛。

他的行為逾矩了。

“是屬下失禮了,請公主殿下責罰。”王策垂下頭跪在少女的麵前。

沒有責罵,對方甚至沒有和他說出一句話,隻是微微抬了抬手。

“王策大人起來吧,公主殿下寬宏大量,豈會真和大人為難計較。”芳芸的話像是針一般紮在王策的心上。

為難?計較?

原來他們間的關係已經變成這樣了啊。

王策擠出一點苦澀的笑容,他開始將自己破碎的心情收拾起來,不然他怕他連見到少女的資格都沒有了。

過了一會兒,王策緩緩起身,他似乎已經恢複成最開始恭敬的模樣了。

“屬下明白,既然公主殿下想留在這裡,原來的屋子便不能再住。”王策開始有條不紊地安排起來,“還請公主殿下先屈尊住在屬下的屋中。”

“公主殿下豈能和你住在一塊!”芳芸蹙眉。

“芳芸姑娘誤會,男女有彆,屬下自然避諱。”王策頓了頓說,“現在的關鍵是保護公主殿下安全和捉拿賊人,我和銀甲兵會在屋外日夜不斷守護公主殿下的安全。”

芳芸沒再說話,王策的安排總的來說還算是妥帖。

“讓公主殿下受驚了,其他的事屬下會來安排。”說完王策便像少女行了一禮。

恭敬本分。

“阿彌陀佛,諸位施主受驚了,誕日前老僧也會讓寺裡的僧人加強戒備的。”懷一住持望向正攙扶著他的小沙彌,“時候也不早了,你帶施主們去用午膳吧。”

“我還是先將大師送回屋中吧。”小沙彌的表情似有不安。

“無事,這還有你師兄他們,去吧。”懷一揮了揮手。

然而發生了這樣的事,顯然沒有多少人還有用午膳的心思,芳芸帶著明豔先回了屋中休息,而王策說去尋賊人蹤跡先行離開了。

走在路上,邵白忽然說道:“懷一大師事不用午膳嗎?”

“施主,怎麼知道的?”一旁的小沙彌有些驚訝,“懷一大師佛法大成,正在辟穀,想來假以時日必能脫離血肉之軀了吧。”

“是這樣嗎?”邵白對這個世界的佛門不了解,但他聽說這種寺廟之中會有自己佛器佛法,這和他們普通使用的法器法訣似乎有一點不同的地方。

如此看來,修行的方法也會和他們有不一樣的地方嗎?

邵白也不是很餓,他隻是見早上的時候楚師兄似乎沒有吃多少東西,才來這小廚房看看能不能再帶些飯菜回去。

看著端上來的飯菜,邵白不由蹙了蹙眉。

依舊是清湯寡水,估摸著帶回去楚師兄也不會吃得舒心的。

“下午的時候,我可以下山嗎?”邵白握著筷子的手停了停。

“當然可以了。”小沙彌說,“不知施主想去哪裡?”

“寺裡的東西吃不慣,所以想去山下的街市逛逛。”邵白撓了撓頭。

“原來是這樣,這東麵、南麵都有集市人煙,施主可以去找找看。”小沙彌笑著說,“施主不必介懷,我初來的時候吃這些也是吃不慣的,不過後來便好了。”

“謝謝告知,隻是這承天寺外不是有一層金剛罩護著,不知我該如何出去?”邵白有些疑惑,他記得他們一行人來的時候,是有小沙彌通知後才能進來的。

“啊,那是因為施主你們是從西北麵來的,走得是側門,這側門一般是不開的。”小沙彌解釋道:“在東南麵有專門下山出寺的地方,供香火客來往,辰時開,酉時關,施主彆記錯了就好。”

“原來如此,多謝。”問清楚之後,邵白將桌上的飯菜隨便吃了些便回屋子去了。

“楚師兄,楚師兄。”才踏進房門,邵白便喚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莫名有些興奮。

“乾什麼啊,又不是聾子。”男人懶洋洋地半臥在榻上,手上似乎正拿著一本小冊子,見邵白回來了,便將那本小冊子收了起來。

“楚師兄,你在看書?”邵白的語氣難免有些驚訝。

他要是沒記錯楚師兄似乎是最不喜歡看書的。

“怎麼了!我看書很奇怪?”男人的眼中劃過一瞬心虛,但很快就掩蓋了過去,“你回來得倒是快,外麵出了什麼熱鬨的事了?”

“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明豔公主的房裡被人潑滿了獸血。”邵白簡單的講了講情況。

“就這麼點事,王策那小子真是。”楚天澤不屑地搖了搖頭。

“關心則亂,我倒是能理解他。”邵白想了想說,“若是出現什麼威脅楚師兄的事,我大概也會慌亂吧。”

“你能不能少說點這種話!老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楚天澤摸了摸自己的臂膀,雖說他聽了心裡還算高興,但是身體還是下意識的受不了。

這小傻子怎麼老說些黏黏糊糊的話。

“嗯——楚師兄是指哪種話?”邵白不是很明白,他隻是按著自己的心裡想的說了而已。

是他又不小心說錯了什麼嗎?

“算了算了,沒什麼,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見少年的臉色有些為難,楚天澤便放棄糾結了,“不過以後隻能在我麵前說!”

邵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對了,楚師兄,我們等會下山去吧。”

“終於要離開這破地方了?”男人抬了抬眼皮。

“不是,我怕楚師兄吃不慣,所以想著去山下的集市看看。”邵白笑著說道。

“什麼啊!弄得老子是嬌生慣養出來的一樣。比這差得多的老子都吃過。”嘴上這般說,但男人還是很快從床上起來。

因為楚天澤的樣貌太過奇特,這周圍又是沒什麼見識的普通百姓。

為了掩人耳目,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出門前邵白還去給楚天澤找了一頂黑色鬥笠。

兩人往小沙彌所說的那個下山的大門走去,然而沒走幾步,楚天澤便停了下來。

“楚師兄,怎麼了?”跟在後麵的邵白也停下了腳步。

“你不能走快點嗎?乾什麼老是慢我兩步!”黑鬥笠下的聲音很是不爽,“真的是。”

“對不起,楚師兄。”邵白愣了下,隨後撓了撓頭,聲音有些小,“我……習慣了。”

“習慣什麼啊!過來。”男人的聲音有些凶。

邵白咽了咽口水,往前走了兩步。

接著,他的左手就被人牽起。

“在你改過來前,就這麼走。”男人的語氣凶巴巴的,很是霸道,根本就不給邵白開口的機會。

“那門在哪?”

“東南麵。”說完,邵白便被男人拉著走了。

暖流從兩人相握的地方源源不斷的傳過來。

楚師兄的手似乎比他的手大不少。

兩人相握的手被楚師兄的長袖遮擋了起來,邵白看不見,可他記得楚師兄手的模樣。

現在回想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邵白之前在練法訣的時候確實有留意過。

楚師兄的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看上去很乾淨也很好看。

以前給他糾正手訣動作的時候,楚師兄的手總是很輕易就能將他的手包裹住。

邵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想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來,或許是從他和楚師兄立下那樣親密的羈絆後,以前的種種都開始變得不一樣起來。

就像現在,他能握著楚師兄的手,與對方並肩而行。

這種事他以前根本是想都沒有想過的。

“自己在那笑個什麼勁?一臉傻樣。”

“我沒有……笑啊。”邵白愣了愣。

“還不承認了,你那嘴角都快翹到天上去了。”男人的語氣帶了些戲謔,“肯定是想著要吃好的了,口水都要滴下來了。是不是饞了?”

“我……沒有。”邵白的臉有些紅,伸手摸摸自己嘴,支支吾吾道,“我沒流口水。”

“哈哈。”楚天澤不由笑出了聲,“你這家夥還真去摸了!”

“楚師兄,你騙我。”少年的語氣有些幽怨。

“誰讓你這麼傻,真是小傻子。”楚天澤笑得更歡了。

“……”

等楚天自笑停了下來,他這才發現身邊的人臉頰有些鼓鼓的。

這是又生氣了?

楚天澤輕咳了幾聲,見沒有回應,便伸出手戳了戳對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