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九天上界07(1 / 2)

在九天上界北麵大片大片的平原上, 殿宇嵯峨, 有一座銅瓦鎏金的恢弘宮殿矗立在最閒眼的地步。鬆茸平整的白色牆麵,金碧輝煌的外挑飛簷,這裡便是在九天上界魔獸眼中無比輝煌的神獸殿。

這裡是人類的禁區,以重疊殿宇前百裡外的白仙河為界,白仙河以南的部分為人類所屬,而白仙河以北的部分則在神獸殿的管轄之下,兩方休戰, 互不相犯, 這是上一此曠世之爭後兩方立下的約定。

哢嚓。

輕微的碎裂聲從九層靈塔的一盞琉璃燈的傳了出來,正打著瞌睡的值守魔獸猛得驚醒,接著一場惶恐的騷動傳遍了整個神獸殿內。

“殉……殉、殉了?血狼護法……血狼蛛護法殉了!”

“血狼蛛護法殉了!”

那值守的魔獸捧著那盞琉璃燈的殘渣一邊驚恐的大喊著,一邊向那座富麗堂皇太陽殿奔去。

“你說, 血狼蛛死了?”坐在燦爛輝煌的華麗寶座上,一個身材高大威武的金發男人不由蹙起了眉毛了。

“燭照帝君, 這、這是血狼蛛護法的魂燈, 就在剛剛,小的值守的時候,它忽然就碎了一地。”那值守的魔獸跪在地上顫抖說道。

魔獸死,魂燈碎。

九層靈塔內放得都是玄黃級以上高階魔獸的魂燈, 這些魔獸在神獸殿的身份都是大將級彆的。它們往往都擁有至少幾百年的壽命,而且到了這樣的實力巔峰在九天上界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所有看到魂燈裂開的時候, 那隻值守的魔獸才會如此震驚。

百年來, 魂燈碎裂這種事情還是頭一次見。

燭照帝君勾了勾手指,隻見那魂燈殘渣裡便浮出了一顆小小的靈球,緩緩飄到男人的手裡。

“血狼蛛,辛苦了,讓本尊瞧瞧是誰奪了你的性命。”燭照帝君將那靈球輕輕捏碎,接著一幅有些模糊的光影便顯現了出來。

“人類世家的那個女人,還有……一個白衣服的年輕男人?”燭照帝君正看得是血狼蛛臨死前的一段記憶,有些出乎他預料,真正給了血狼蛛致命一擊的並不是那個叫梅挽香的女人,而是一張他未曾見過的麵孔。

“用一把普普通通的劍,就能直接戳破血狼蛛堅不可存的外殼,真是有趣。”摸了摸下巴,燭照帝君血色的眸子染上了一點興趣。

“這個人類是誰?”

“這、這……小的不知。”

“去查。”

“是。”

說到這裡燭照帝君像是想起了什麼,沉聲問,“對了,血狼蛛他怎麼會擅自跑過白仙河以南去的?千目長老。”

“回帝君,幽熒帝姬娘娘昨天似乎有召見過血狼蛛護法。”陰影裡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

“幽熒,她是不是又背著本尊做了什麼?”燭照帝君的語氣有些不耐。

“在您沉眠的日子裡,帝姬娘娘尋了幾個人類女人回來。”千目琢磨著措辭說道。

“她找人類女人做什麼?”

“這……屬下無能,屬下不知。”千目躬身說道。

燭照帝君長籲一口氣,接著便從高位上站了起來。

“帝君,您準備去哪?”千目謙卑地詢問道。

“去太陰殿,本尊去看看幽熒。”燭照帝君淡淡說道。

與太陽殿的光彩奪目不同,太陰殿的裝飾顯得要黯淡不少,雖然看上去也是珠圍翠繞,但沒有金銀之物的點綴,整座大殿就如黑夜下的清幽的月光素雅不少。

“帝君大人。”方走到太陰殿的前院,一個柔柔弱弱的女人便在一眾侍女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進去說,本尊有話問你。”燭照的反應有些淡漠,並沒有多看一眼身邊這猶如扶柳一般的女人,徑直走進了殿中。

“本尊沉眠的這段時間,你都在做些什麼?”燭照坐了下來,血色的眸子審視著她麵前站著的女人。

“臣妾一直在太陰宮等候尊駕。”幽熒低聲說道。

“是嗎?那你知道血狼蛛死了嗎?”

“臣妾也是剛剛得知此事。”幽熒在男人身邊悠悠坐下,“帝君就是為了這事才來找臣妾的嗎?”

“回答我,你昨天找血狼蛛是為何?”燭照帝君開門見山直接質問道。

“帝君息怒,臣妾是讓血狼蛛去尋人類女子,但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因此害了他。”

“你為何要去尋人類女子回來?”

“臣妾隻是覺得人類女子機靈溫順,留在身邊伺候更加順手一些。”幽熒帝姬垂下頭來,輕聲說道。

“任性也當有個限度,你是神獸殿的帝姬。”燭照帝君沉聲說道,他沒有嚴厲斥責幽熒帝姬的胡鬨的行為,那是因為在他心裡本也不怎麼在乎那些弱者的生死。

但對於幽熒隱瞞他的行為,燭照帝君的心裡還是惱怒的。

“臣妾知錯。”幽熒帝姬伏身說道。

男人並沒有搭理幽熒帝姬的心思,問了該問的事,他便打算離開了。

“帝君大人。”見男人要走,幽熒帝姬的麵上有些不舍,情不自禁地跟上前摟住男人的腰身。

“怎麼?你還有什麼事?”

“您提早醒來,可是因為法訣神座的事。”幽熒貼在男人的背上柔聲說道。

“法訣神座即將出世,本尊自有謀劃,帝姬就不用費心了。”

“要是、要是臣妾能為帝君誕下完美的子嗣,帝君就不用法訣神座的事而發愁了。”幽熒的語氣自責萬分,將一切的責任歸咎在自己身上。

燭照帝君有著魔獸裡最強大最高貴的血脈。

“太古洪荒之世,有聖神名燭照,光遍寰宇。”

魔獸的子民是如此稱頌它們的這位帝君的。

如果說燭照帝君是光芒萬丈的太陽,那幽熒帝姬便是“乃順承天”的月亮。

雖然她的血脈在魔獸之中雖不及燭照,但也是高貴無比的存在。

一陰一陽,幽熒一直認為她是站在燭照身邊最適合的選擇,但她萬萬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沒有為燭照繁衍子嗣的能力。

這一直是幽熒心裡抹不去的痛處。

就在幽熒愧疚難當的時候,她下巴突然被男人用力的捏緊,強烈的痛處讓幽熒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被男人捏碎了。

“法訣神座是本尊的所有物。”男人血色的眸子狠厲殘忍,卻讓幽熒無比沉醉,“幽熒你當記得,本尊的東西無人能染指,沒有人能替本尊坐在那個位置上。”

“是,帝君大人。”下巴被燭照掐住血來,然而女人麵上依舊滿是溫柔順從。

在九天上界的另一處地方,兩道白色的身影正不緊不慢地往山海闕駐紮的地方靠近。

梅挽香披著月白色的長衣,離了幾步跟在男人的身後。

大概是看她不大方便獨自回去的樣子,男人便邀請她先去他那裡換身整潔的衣服再走。

如果是另外一個人如此冒然邀請,梅挽香大概會覺得對方是圖謀不軌、不懷好意。

但是換作麵前這個男人開口說出,梅挽香倒是相信對方是一片真心的。

待在聲色場這個大染缸裡,梅挽香對於男人那點心思已經算是了如指掌了 ,對方的一個舉動,一個神情,她都能看透對方的企圖。

然而這個路過的男人可是說是相當的奇怪。

不是梅挽香自作多情,能夠麵對她這樣的女人還能像這個男人一樣眼神如此清明的人實在是不多。

享受慣了男人們的追捧,突然見到一個對她完全沒有意思的人,梅挽香也難得起了一點興趣。

是已經有了家室?

還是說根本對女人沒有興趣?

或者說,難道是已經心有所屬了?

梅挽香望著男人的背影一路在心裡琢磨著,不知不覺,他們二人便已經來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形似關隘的龐大建築。

梅挽香微微昂起頭來,美目不由縮了縮。

因為這灰塵撲撲的大門口上掛著匾額上寫得正是“山海闕”三個大字。

山海闕?

就是她要找的那個山海闕?

這個路過救了她的男人竟然是山海闕的人?

“應是沒走錯路,一夜之間,他們連外麵的大門都做好了嗎?”男人似乎也隊麵前的樣子很是驚訝。

“稍微等下。”男人轉過頭說了一句,接著就上前敲了敲那扇大門,“有人嗎?”

“您回來了。”聲音是從上麵傳來的,隻見一個年輕人躍上了瞭望台,對著白衣男人恭敬說道。

“雷凡,能幫我把門開一下嗎?”男人和悅地說道。

“好!好的。”年輕人的表情非常的驚喜,顯然他沒有想到他們這位神秘強大的主人竟然會記得他這位無名小卒的名字。

很快那扇大門便在梅挽香的麵前緩緩打開了。

“謝謝。”

“您太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見男人向自己道謝,雷凡更是受寵若驚,隻覺得自己能今日守值,運氣真是太好了。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