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老熟人了(1 / 2)

時間很快就到了下周一。

在製造恐怖襲擊之前,黑衣組織的成員還剩最後一件必須要做的事——安放炸/藥。

現在還是早晨,百貨大樓剛剛開門營業。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們需要攜帶裝有數十份炸/藥的背包,單人或兩人一組行動,每組負責一個區域,並在下午五點商店歇業之前撤離。

於是,三日月順理應當地與安室透結成了小組——並在對方的強烈要求下,把本體暫時放在了公寓裡。

“沒想到這次用的是新式炸/藥啊……隻要被外力破壞,就可以引發威力巨大的爆炸。”安室透檢查著背包裡的東西,隨手拿出一塊感慨。

三日月順著他的手望過去,炸/藥大概隻有成人手掌大小,形狀扁平,外殼類似塑料,灰白色,如果貼在牆壁上會很容易被忽略。

他們的任務,就是把這些炸/藥按照一定距離的間隔藏匿在樓裡。等到了規定的時間,隻要狙擊手打中一個,就可以牽帶著周圍所有炸/藥爆炸,從而達到摧毀整座樓體的效果。

“這東西……”三日月想拿,卻見安室透猛地收回了手,“怎麼了?”

對方似乎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大,又主動把手中的東西遞了出來,“小心點,這可不是鬨著玩的東西。”

三日月也不是真的對這東西有興趣,隨口說了句出陣前的習慣話,“行動之前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好。”

這話讓安室透沉默了許久,隨後,他把包翻了過來,倒出裡麵所有炸/藥,“喏,你看吧。”

光是包裡的□□就足有二十個,而參與這次行動的成員總共有五組,也就是說,所有人加起來,一共拿到了至少一百個炸/藥。

三日月絲毫不知自己剛剛的話給青年造成了怎樣的壓力,隨和道:“嘛,在你這裡我還是很放心的。”

“……那走吧。”安室透暗自鬆了口氣,把東西扔回背包,拉上拉鏈,然後將其背起,又自然地朝前走了幾步。這時候,他仿佛才注意到似的,回過頭問:“哦,這個由我來背,你不介意吧?”

三日月笑了笑,“當然不。”

這個時間要是放在平時,來逛商場的人會比較少,但今天顯然不一樣。

來自英國的綠寶石“死亡之歌”,在今天正式麵向大眾展覽,為期一周。因此,聞名而來的客人絡繹不絕,大早晨就快把附近的停車場占滿了。

商場內的售貨員們慣例站在崗位上,像往常一樣工作著,完全看不出這座樓的一樓展廳被怪盜基德發過預告函。

不隻是商戶,就連警方都好像沒有采取任何措施。

三日月把四周的景色收入眼底,沒見到任何警車或警官。

他跟在安室透後麵,像普通顧客一樣自然地走進商場。他們打算先在一樓男士服裝區停留一會兒,再上去尋找時機安放炸/藥。

然而沒想到的是,三日月這張臉太過引人注目,早已在進來的一刻就被坐等業績的售貨員們暗中盯上了。兩人踏入服裝區的瞬間,兩個大區的六個售貨員蜂擁而至,把他們包圍了起來。

“這位先生要看看我們的衣服嗎?這個牌子一定很適合您……”

“先生要不要試試這款?我們……”

安室透壓根沒料到半途會出現這一茬,差點以為是警方派來的便衣,握著背包帶子的手收得死緊。

而被圍繞在中間的三日月笑意未變,這樣溫和的態度讓售貨員們愈發熱情了,連旁邊安室透也差點被牽連進去,就差被直接推進更衣室。

“等、等等……”安室透不著痕跡地護著背包,頭疼片刻後決定死道友不死貧道。

他指了指三日月,作出一副大款的樣子,“這樣,給他挑幾身,我買單。”

售貨員們齊聲:“好的先生!”

三日月愣了愣,在被推進更衣室的前一秒,他看到安室透露出同情的微笑。

這發展……似乎有些不對??

從進入黑衣組織當臥底的一刻起,安室透對自己所作的每一件事都精打細算,唯恐在細節上不到位,露出馬腳。

見此情形,他決定在一樓呆一段時間,也是因為有了新的打算。

呆在這裡,他不僅可以擁有六個“不在場證明”的人證,還能等其他成員把炸/藥放完,這樣之後行動起來才更方便。

安室透坐在休息用的軟椅上,把背包隨意地丟在一邊,傳出隱秘的嘩啦啦的聲響。

——包裡的炸/藥已經全部報廢了。

更衣室裡,三日月直覺這些事本可以避免發生,等他反應過來時,安室透已經挎好大包小包,拿著開好的發/票準備走人了。

“好了,走吧。”

“那原來的衣服……?”

安室透走上前來,非常自然地幫他理了理衣領,“放心吧,你原來的衣服我放進袋子裡了。”

三日月點了點頭,想起什麼似的又道:“錢不用還了?”

安室透的動作一頓,“啊……再說吧。”

他審視了一番換上新衣服的三日月,不得不說,這人簡直是個衣服架子,穿什麼都很合適,還順帶提高了衣服的逼格。

說句不要臉的話,不倒收店家的廣告費都是白給。

“繼續上樓逛逛吧。”

接下來,安室透把裝著衣服的包都放在一樓寄存,順便把剛剛從三日月衣服上摘下來的竊聽器裝進了自己的衣兜。

兩人一起上了商場二樓,三日月像普通客人一樣漫無目的地掃視,而安室透則準備著他的第二個打算。

他要和“金巴利”分開,獨自行動。

隻有這樣,他才有機會破壞掉所有炸/藥,讓這座大樓和周圍的人群免受爆炸的災禍。

實際上,三日月早已察覺到安室透並不想和他一起行動的想法,無他,青年一副懷揣心事的模樣實在難以忽視——或者說,讓一個警方間諜親手去做違背本心、傷害大眾的事,本身就是一種煎熬。

於是,他跟著安室透又走了一段路後,在電梯口找了個公共長椅坐下。

安室透確實走神了,三日月眼睜睜看著他走出十幾米才發現身旁沒了自己的蹤影,轉頭倒回來。

“怎麼了?突然坐下。”

淺金發色的青年拽了拽背包的袋子,像是在示意什麼,“忘了正事嗎。”

“年紀大啦,逛不動了,讓我在這休息一下吧。”三日月笑得眉眼彎彎,惹得周圍行人頻頻回頭注視。

他發現安室透站的位置總是很巧妙,恰好避開正對攝像頭的角度,順便掩蓋住了說話的口型。

到這個時候,他已經差不多猜到安室透最終目的是什麼了。

但是安室透根本沒按三日月是在配合自己的思路想,他甚至覺得三日月臨時“偷懶”,是因為組織單獨對他發出了新的指令。

一邊是正合他意的分開,一邊是有幾率得知的重要情報,他……該選擇哪一個?

安室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三日月倒不擔心安室透的選擇,這是與他分開的絕佳機會,一旦錯過,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有了。

果然,安室透做出了正確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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