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修改失敗,下一步(1 / 2)

琴葉還是死了。

那件事發生的一個月後,她抱著孩子衝出寺廟,孩子扔到懸崖下麵,自己則葬身於童磨腹中。

“琴葉果然很好吃呢,三日月閣下沒能嘗一口,真是太遺憾了。”

童磨追人回來的時候臉上很乾淨,和以往吃完後滿臉糊血的樣子大相徑庭。據他自己說,他把人吃得很乾淨,一點也沒浪費。

三日月看著他,“還是沒逃過一劫。”隻往後拖延了一個月。

童磨卻說:“怎麼能說是‘劫’呢?琴葉和我一起永生,她也一定很高興。”

琴葉撞見驚心一幕的時候,三日月剛好在彆處找融合時間溯行軍的鬼,沒來得及阻攔。又或者說,他根本沒想到童磨還會不長記性來第二次。

這家夥還抱怨他:“三日月閣下這次怎麼不提醒我?果然也想嘗一嘗琴葉的味道吧。”

三日月對他的甩鍋行為見怪不怪,沒有理會,正要走,又聽他說:“琴葉死之前還痛罵了我一頓,哦對了,她還說你和我都是騙子呢。”

童磨對女人含淚怒罵的情形記憶猶新,尤其是那一句“你和三日月先生都是騙子!”讓他忍不住大笑。

沒錯嘛,就算琴葉沒見過三日月閣下吃人的樣子,也會將他和自己視為同類。

而且到這時候還叫人“先生”,真是懦弱得可愛啊。

“不覺得之前白演了一場戲嗎?”童磨很好奇三日月此刻的心情,一個月之前的提醒與保護,如今反被視為欺瞞,按照他研究過的心理,正常人一定是‘暴怒’了。

所以他說:“我都替三日月閣下感到生氣呢,所以對琴葉來說,這算是一次小小的教訓吧,畢竟她的兒子也已經被扔下懸崖死了。”

伊之助沒有死。

但三日月也隻會在心裡想想,表麵卻道:“總比在你手底下好一些。”

實際上,在這件事發生之前,還有過一次差點被發現的情況。

當時琴葉拜托童磨哄孩子,童磨完全沒有經驗——彆看他對琴葉平時寵得要命,實際上卻從未真心對待過,孩子隻是逗弄一下了事。

但他見過三日月哄孩子的情形,想了想,決定來個比三日月更刺激的。

童磨當著伊之助的麵,笑眯眯地把自己的手指頭揪下來,然後又很快長出一根。

伊之助尚不懂事,隻覺得好玩,張著嘴咯咯地笑。

就這樣,當三日月趕到時,童磨四周已經落了一堆手指頭。

在琴葉到來之前,三日月溫和地把這些手指“返廠”了。

可無論再怎麼乾擾,這一天還是到來了。

三日月說:“我要走了。”

童磨很是驚訝,“因為琴葉死了嗎?還是那個孩子?沒想到三日月閣下你這麼長情,真是讓我感動至極。”

說著,他真的流出大滴眼淚來。

三日月深刻懷疑童磨的淚腺裝有開關,總是能說哭就哭,欺瞞旁人當他是個真有憐憫之心的教祖。

離開寺廟後許久,狐之助才遲疑地發問:“三日月大人,您試出什麼了?”

這次強行修改世界線,主要是為了探查世界意識的底線——雖說之前也或多或少地影響了一些,但都無關主線,像伊之助這樣的重要人物還是頭一次。

歸根結底,三日月是在試探自己在這個位麵的自由度,尤其是重要階段快到了,該怎麼回(摸)避(魚)才能顯得不那麼敷衍。

甚至當提出這個辦法時,為了不讓狐之助擔心‘萬一成功救下琴葉,伊之助該怎麼到森林自悟刀劍’,三日月還安慰它說:“如果成功了,可以由我來訓練伊之助劍術嘛。”

甚至還說:“如果實在需要野豬……也可以把他送到野豬林裡。”

狐之助:不!不是這個問題!但是三日月大人您怎麼忍心真的把一個孩子放進野豬林!

現在看來,他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麵對狐之助的問題,三日月笑道:“很顯然,無論過程如何轉變,時間如何推移,結局還是不會變的。”

狐之助連忙點頭:“您知道就好,所以——”不要再乾這麼危險的事了啊!萬一達成結局的其他途徑比原線更可怕怎麼辦!

三日月慢悠悠道:“反過來說,隻要不乾涉結果,過程可以不計。”

狐之助:“對!哈?不不不、不對……!”

三日月笑了一下,“就按我說的做吧。”

狐之助有點緊張,世界線馬上到達後續階段,但凡失敗全部白乾,但它又挑不出三日月大人什麼毛病來,“不過三日月大人,您真的要和人物珠世建立表麵合作關係嗎?”

三日月轉頭,“怎麼?”

狐之助:“雖然人物珠世痛恨鬼舞辻無慘,但她也是正麵立場的,說不定會把你是鬼的事情說出來……”

一旦重要階段的鬼殺隊知道三日月大人的身份,對世界線的影響會無比巨大。

三日月卻搖了搖頭,從容道:“我想,她不會說的。”

“咦,為什麼這麼確定?”

“因為……她是個聰明的鬼。”

……

遇見珠世是在約十五天前。

那天夜晚,狐之助在附近觀察到了時間溯行軍的坐標,三日月便尋了過去。

附近就是繁華的都市,經過幾十年的變革,已經極具現代化的氣息,燈紅酒綠。

“也許在這裡擺攤挺不錯的。”三日月評價著周圍的環境,如是說道。

狐之助滿頭黑線,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多愛崗敬業呢,但它還是接茬道:“越繁華的地方鬼就越不敢輕易出現,就算沒有鬼殺隊,普通人類的武力配備也能製服一個普通的鬼了。”

華燈下的三日月吸引了很多視線,其中就有一道“同類”的目光。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如果是鬼舞辻無慘派你來的,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身穿和服的女人在一個光線陰暗的巷口停下腳步,回首目光犀利尖銳,語氣嚴肅堅決。

正打算去下一條街閒逛的三日月反倒被嚇了一跳,當即停下了腳步。

狐之助見來者不善,往後縮了幾步,咕噥著打開資料庫,“這誰啊……”

然後查到了她的信息。

珠世,一個多年前從鬼舞辻無慘的束縛中掙脫出來,依靠少量血液存活而不吃人的鬼。

鬼中的“逃亡者”,目前隱藏在人群中的身份是……醫生。

“你說——鬼舞辻無慘?”

晦暗中,一聲輕笑讓珠世本來平靜的心臟止不住地狂跳,溫潤的眸子也在一瞬間睜大。

這個鬼……為什麼能說出鬼舞辻無慘的名字!?

他應該爆開、碎裂,卻唯獨不該在念出那個名字後好好地站在這裡!

一片靜寂中,頭頂的路燈忽然亮起,同時照亮了他們的臉龐。

珠世完全暴露在了三日月的視線中——一個麵容十分秀麗的女人,一雙眸子如水一樣深沉溫柔,呈現出一種特彆的憂鬱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