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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澎頂著一腦袋鮮血給金汐道過歉, 又當眾澄清,他和金汐並不是情侶關係, 他隻是想占金汐便宜, 什麼屁股上有痣都是他亂說的。

有人看不過眼, 又朝他潑了杯咖啡, 嚴澎眼底閃過凶狠的光, 卻也沒反抗。

傅書漾叫服務員算好損失,押著嚴澎付了錢,一群人才走出咖啡館。

“走吧。”許濯道,“按規矩,你們幾個打架的,都要跟我去一趟派出所。”

許玫和傅書漾都看向金汐, 他們到現在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玫……”金汐臉色微微一變,拉了拉許玫的衣袖,不想去派出所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舅舅。”許玫轉頭朝許濯撒嬌, “我們這不是打架鬥毆, 就是同學間小打小鬨,稍稍有那麼一點過火。我們都知道錯了,去派出所也是批評教育,你想怎麼批評教育, 我們都聽著, 絕不頂嘴。你彆抓我們去派出所,好不好?”

這叫小打小鬨?嚴澎都快哭了,可他不敢說話。

許濯看出來金汐有難言之隱, 他頓了頓,很嚴肅地道:“不準有下次,知道嗎?”

“知道,謝謝舅舅。”許玫立刻道。

金汐也很識趣:“謝謝舅舅。”

傅書漾看了許濯一眼:“謝謝……舅舅?”

許濯:“……你就彆這樣叫了。你呢,有沒有意見?”

後麵問的是嚴澎。

嚴澎哪裡敢說有意見?忙不迭搖頭。

許濯又教訓了他們幾句,叮囑他們帶嚴澎去包紮傷口後,就告辭離開了。

“帶你去醫院?”傅書漾對嚴澎道,“醫藥費我負責。”

“不用,不用。”嚴澎急忙搖頭,“我自己去,自己去……”

邊說邊轉身溜走了。

金汐恨恨瞪著他的背影,但沒有出言叫他留下,傅書漾便也沒攔著。

但他注意到嚴澎離開的方向,很快跟了個人影上去,像是許濯。

許警官到底還是許警官,遇見不平事就做不到袖手旁觀。

“我請你們吃飯吧。”傅書漾回頭,對兩個女孩說。

金汐稍稍一猶豫,說:“該我請你們,謝謝你們救我。”

傅書漾沒多說:“想吃什麼?”

他們換了一家中餐廳,要了個小包廂。

金汐等著他們詢問,結果傅書漾和許玫誰都沒提剛才的事,她自己先忍不住,主動道:“我沒跟嚴澎談戀愛,也不是跟他出來玩的。”

許玫拍拍她的背:“我猜你就不喜歡他那樣的,是不小心碰到的嗎?”

“對。”金汐還是很委屈,聲調都拔高了一些,“嚴澎曾經也是我爸的學生,我爸對他的學生都像親兒子一樣,傅師兄知道的。”

許玫擔憂地去看傅書漾。

傅書漾正夾了根青菜,察覺到許玫的視線,衝她輕輕笑了下。

隻是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許玫就看呆了,傅書漾笑起來真要命。

金汐低著頭,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小動作,還在憤憤不平:“可嚴澎就是個畜生,我爸給他介紹了一份工作,他不僅不感恩,還偷我爸的東西。我今天碰到他,忍不住質問了幾句,想讓他把東西還回來,沒想到他那麼不要臉,說讓我陪他……”

她說不下去了,許玫抱著她,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沒事了,不要因為那種人渣氣壞了自己,不值得。不過,你怎麼不早說呢?早說我們就不放他走,直接送他進警察局了。”

“算了吧。”金汐搖搖頭,“我爸不想彆人知道。”

許玫看了傅書漾一眼:“為什麼啊?小偷就該人人喊打才對。”

“畢竟是我爸親手帶出來的學生,他還是不忍心,想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金汐說。

許玫卻覺得沒那麼簡單:“可是,聽你剛才的意思,東西是不是還沒追回來?他偷了什麼?”

“具體我也不知道。”金汐沒意識到在被許玫套話,“大概是我爸的一些設計成果吧?我爸說他偷走也沒用,沒我爸的技術,他用不了,就不用追究了。”

許玫心跳加速,故意道:“但就這麼放過也太便宜他了,他不是你爸的學生嗎?我們把這事曝光到學校去,讓大家一起唾棄他。”

“彆,那樣的話,我爸的苦心就都白費了。沒有證據,還容易被他倒打一耙,更何況他已經畢業了。”金汐急忙阻止,“這事你們可千萬彆往外說,我爸叮囑過我,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今天……唉,不該說的。”

“放心,我們誰都不說。”許玫嘴上這樣承諾,心裡卻不相信金牡是那種寬容大度的人。

她感覺金牡不是在保護嚴澎,而是忌憚嚴澎。

嚴澎偷走的東西,肯定是金牡的把柄,會不會……和傅書漾的設計有關?

許玫再次看向傅書漾,傅書漾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操之過急。

“那今天的事,你也不打算讓他知道?”傅書漾問。

金汐沉默兩秒,搖頭。

許玫越發疑惑,沒有哪個父親能忍受女兒被這樣欺負,大家都說金牡很寵金汐,那金汐不是該跟金牡撒嬌告狀,讓他為自己報仇嗎?

為什麼金汐看起來竟像是不敢跟金牡說這事?

莫非寵愛女兒也是假象?還是說金汐太過懂事?

但許玫什麼都沒問。

飯後,傅書漾問許玫:“你晚上回哪裡?”

他們吃飯在市中心,離學校和白鶴塔小區都還挺遠。

許玫心裡想和傅書漾一起回小區,但明天要上課,而且先送金汐又太麻煩,最後隻得道:“我回學校吧。”

傅書漾替兩人叫了車,說:“路上注意安全。”

並沒有要送她們的意思。

許玫從窗戶伸出腦袋,叮囑傅書漾:“你出門記得帶手機,我到學校給你發微信。”

她想的是,今晚見許濯的事情半途被打斷,回去後要給許濯打個電話。不管怎樣還是得讓他幫忙,最後再向傅書漾傳達結果,就怕傅書漾又不帶手機出去喝酒,才這麼一說。

傅書漾半垂著眼眸,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