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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收了謝禮, 許玫對傅書漾交代的事情就格外上心。

第二天滿課沒時間, 第三天下午沒課,中午吃過飯後, 許玫都沒打算回宿舍,直接把書本交給馮曉之:“幫我帶回去一下, 下午我出去一趟。”

馮曉之接過她的書, 有點憂心:“你這一天天的一下課就見不到人影,忙什麼呢?”

“有點事,快處理好了。”許玫知道她是擔心又有人在背後亂說,安慰道, “彆人愛說什麼就讓他們去說好了。”

馮曉之看她確實有事, 不再多說:“那你一個人出去小心點。”

許玫答應著, 邊揮手邊轉頭,差點跟人撞個滿懷。

“對不起。”許玫急忙穩住身形,習慣性先道歉。

“沒事。”對方笑道, “你這麼著急去乾什麼?”

還是個熟人——於岩。

許玫也笑了:“於老板, 你怎麼會來這裡吃飯?”

於岩本人也是這學校的學生,不過他已經在讀研究生了, 家裡有點小錢, 他自己腦子靈活, 大二的時候就在學校開了“轉角咖啡館”, 生意一直很不錯。

許玫沒多少錢,早就打定主意要邊上學邊打工的,那天路過“轉角咖啡館”看到招兼職, 便進去問了下。當時於岩剛好在,親自麵試,當場就決定錄用她,聽說她時間排不開,還特彆允許她可以自由安排時間。

所以,許玫對於岩非常感激。

但研究生那邊有食堂,於岩自己還開著一家店,實在用不著來這邊吃飯。

“好久沒過來吃飯了,有點懷念。”有人從旁邊路過,於岩朝許玫靠近一點,“你吃過了?這是要去哪裡?”

“我要出去辦點事。”許玫說。

於岩微微皺了下眉:“我看你們今天下午好像沒課,你不來打工嗎?好幾天沒過來了。”

“抱歉啊老板,我這幾天實在沒空。店裡很忙嗎?我過幾天再去,行不行?”許玫有點不好意思。

“倒也不是忙。”於岩遲疑一瞬,還是問道,“你這剛開學的新生,哪裡來這麼多事?”

許玫一愣,不明白於岩這話是什麼意思。

於岩也意識到自己操之過急了,又笑著補救道:“我不是想管你的事,就是怕你初來乍到,萬一遇著什麼麻煩,自己不方便處理,可以直接跟我說。”

他們現在站在食堂門口,人來人往的,兩人說上幾句話,已經有很多人朝這邊看了。

許玫心裡有些警惕,稍稍退開一點道:“謝謝老板關心,我沒遇到什麼麻煩,隻是要去拜訪一位長輩。”

於岩聽說她是拜訪長輩,頓時就放心了,又看許玫臉色不如之前輕鬆,便也隨意地道:“沒事就好,那你快去忙吧,空了記得來上班,這幾天人多生意忙。”

許玫答應一聲,心裡卻想著等傅書漾這事了結,她需要重新找一份工作。

她倒不是認為於岩對她有什麼意思,而是忽然意識到,因為之前那件事,她在學校裡算得上是“名人”了,哪怕跟男生多說兩句話,可能都會引發彆人的猜想,還是自己避嫌一點好。

而且,咖啡店打工,對她以後沒太大幫助,有個體驗就行。

許玫想好後在路上還搜了下附近的兼職,不過沒找到中意的,反正也不急,她先去排隊買餅。

等到諶裡家的時候,諶裡剛好午睡起來。

“現在年輕人精力都這麼好嗎?”諶裡一天不見,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笑嘻嘻地跟許玫打趣,“都不用睡午覺?”

許玫笑著道:“其實這不是一個好習慣,但我一直都不習慣睡午覺,沒辦法,活該勞碌。”

諶裡哈哈大笑。

何坤今天不在,就一個阿姨,外麵天氣不錯,許玫推著諶裡出門曬太陽。

“拿上那根魚竿,我們去釣魚。”諶裡指揮道。

許玫依言,拿上魚竿魚餌。

諶裡家門口有條小溪流,許玫覺得,裡麵不像有魚的樣子。不過她還是主動幫諶裡裝上魚餌,一甩魚竿將鉤和餌一起拋出去。

“小姑娘厲害呀,還會釣魚呢。”諶裡看她像模像樣的,驚歎道。

“行走江湖,啥都得會一點。”許玫笑了,她以前打工,還真是啥活都乾過。

魚餌扔下去半晌都沒動靜,諶裡偷偷觀察旁邊的許玫,許玫好整以暇地坐在草地上,半眯著眼睛,很享受的模樣,一點也不著急。

“你這定力比我這老頭子還強,厲害厲害。”諶裡終於忍不住,先開口了。

許玫說:“不是我定力好,我是真覺得,這樣的日子很舒服。”

對曾經一直忙碌奔波於掙錢的許玫來說,能夠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坐在景色優美的地方曬太陽,什麼都不去想,大概就是人生最幸福的時刻了。

“年紀輕輕,說話怎麼老氣橫秋的。”諶裡瞥了許玫一眼,“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許玫一愣:“我沒什麼要說的啊。”

諶裡不信:“那你來乾嘛?”

許玫:“今天下午沒課,我沒事就來了。”

諶裡:“你這個年紀的孩子會沒事?不約閨蜜逛街?不跟男孩子約會?再不濟不會躺在宿舍床上吃零食、看劇、追星、打遊戲?”

許玫:“……”

“說吧。”諶裡抬了抬下巴,一副“我贏了”的姿勢。

許玫:“……那我直說了啊。”

“說。”

許玫說:“主要那天離開的時候看您不太開心,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諶裡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愣了下才道:“跟你有什麼關係?”

“是我提起……”

“那學生還是我教出來的呢。”諶裡打斷她,用自嘲的語氣道,“該我跟你們說對不起。”

許玫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諶裡頓了頓,又說:“金牡他這兩天不在學校,等他回來我一定把事情弄清楚,你們不用擔心。”

“我來真不是催您做什麼。”許玫急忙解釋,隻要你不被他騙就好。

諶裡擺擺手:“我這一輩子無兒無女,一直是把學生當做自己的孩子來教。但是……”

他的未儘之言都融進了一聲歎息裡。

原書中,諶裡未曾出過場,許玫對他知道得並不多,想安慰也無從著手,站起來道:“諶老,我給您跳支舞吧。”

許玫現在的舞姿還算不得多驚人,但勝在身姿窈窕,四肢舒展,今天又剛好穿了條到腳踝的長裙,在草地上起舞的樣子像一隻翩翩彩蝶,美好得讓人挪不開眼。

諶裡看著看著不知想起什麼,眼眶竟然慢慢紅了。

等許玫跳完停下來時,他已經調整好情緒,鼓掌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