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背風點煙(2)(2 / 2)

與之二三 清途R 8018 字 3個月前

陳逾司手揣著口袋,走了:“抱歉,射手座。分手了死都不可能複合,不走回頭路。退了就是退了,我不可能回你那再學奧數。”

——射手座,分手了死都不可能複合。

這句話被紀淮記了很多年,後幾年她小心翼翼地保管著那張照片,在屏幕前關注著網絡另一端璨璨如光的他。

分開的四年,他八次世界賽,四個冠軍,她次次都去燒香,求他平安順遂,能得上上簽。她把所有的話說給低眉菩薩,菩薩或許是嫌煩了,一次都沒有讓紀淮夢到過陳逾司。

紀淮靠著牆,但沒想到他會朝這邊兒走。她貼著牆,微抬起頭看著他。

他在紀淮麵前停了腳步:“什麼毛病?不是偷看就是偷聽。”

“全是巧合。”紀淮縮了縮脖子,說了聲對不起,舉起四根手指:“有人懷疑你臥底的身份,我特意前來調查,恭喜你洗脫嫌疑了,我會告訴上級說明你是一個優秀的中國公民。”

“跟我在這鬨呢?”看見她懷裡抱著的裙子:“換校服?”

話題被扯走了,紀淮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點頭:“裙子大了。”

陳逾司從另一個口袋裡拿出另一包香煙,丟了她:“對不起這三個字不值錢,買這個牌子,這才算道歉禮。”

偷聽不好,這是陳逾司故意給她的教訓。外加她上回偷看他那件事。

紀淮拿著煙,看他走遠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偷聽。”

他腳步一停,轉過身,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紀淮身上,目光掃過她全身,落在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小腰還挺細。

隨後陳逾司扯出紀淮剛開學那天口頭取勝後那個得意同款笑容:“我是故意的,我想你賠我。”

這個煙不是一般店裡能買到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煙酒店有,結果買煙的時候漏了馬腳,老板問她是不是給爸爸買,聽見‘爸爸’這個稱呼她一愣,這個遲疑被老板看在了眼裡,隨後說什麼都不賣給她。

買煙很有難度。

誰也不願意冒著被罰款甚至坐牢的風險賣給一個高中女生香煙。

紀淮也想過從許斯昂房間偷一包賠給陳逾司,結果她表哥難得成為著家好兒子,這兩天回家回的比紀淮還勤快。

紀淮放學回到表哥家的時候,大姨剛在打電話,聽見開門的聲音,朝著門口的紀淮招了招手:“外婆的電話。”

紀淮接過電話:“外婆。”

電話那頭的外婆應聲:“妹妹最近在學校裡怎麼樣?”

南方長輩多把家裡的小女孩叫妹妹,小男孩叫弟弟。紀淮說很好,還說大姨大姨夫還有表哥

都對她很照顧。

外婆讓她彆報喜不報憂,臨掛了電話又提起了自己的小女兒:“你媽媽最近托人帶了信回來,說快則一年,最多兩年你爸爸就能回來了。等這風頭過了,你媽媽就能給你打電話了。你自己也小心一點,家裡的事情少和彆人說,碰到奇怪的人和事就報警。”

聊起爸媽,紀淮的話也少了,隻能拿著電話嗯了兩聲。

因為這通電話,紀淮晚上有些睡不著了。月色正濃,她掀開窗簾,月十六的月亮很圓,樹影搖晃,葉子浸潤在月色之中。

拉開書包的拉鏈,最內側的隔層裡有一個小小的護身符。她站在陽台上把護身符握在掌心之中,心裡念過無數遍的祈禱的話,可無論說多少遍總是不能完全心安。

但,請神明菩薩保佑她爸爸。

她看著月色出了神,對麵陽台的門簾被拉開,陳逾司被陽台上的人嚇了一跳,他手裡拿著水壺,心有餘悸:“你乾嘛呢?”

“吸收月亮的精華。”紀淮雙手依舊合十。

陳逾司笑了,拿著水壺開始澆花。紀淮這才發現他陽台上種了很多盆植物。他舉了舉手裡的水壺:“人工灌溉技術了解一下嘛?”

紀淮知道他這次開玩笑的,還欠著人家一條煙,她趴在自己房間外的陽台欄杆上看過去:“愛好這麼閒情逸致?都是些什麼花?”

他一邊澆水一邊解釋:“玫瑰。”

紀淮點頭,摸著下巴點評:“嗯,挺浪漫的。”

“這盆呢?”

陳逾司:“蘭花。”

紀淮表情動作依舊:“嘖,挺有風情的。”

視線掃過那一排,她看見差不多的三盆蘭花:“你喜歡蘭花啊?養了三盆?”

陳逾司手裡的水壺移到中間那盆:“這盆是韭菜。”

紀淮不語。

水壺又移到最旁邊那盆,又言道:“這是小蔥。”

紀淮無語。

他還在介紹:“這是香菜。”

紀淮抽了抽嘴角:“你還真是把中國人民傳統美德愛種菜發揮到了極致。”

他收起了水壺,還拿著之前紀淮的話打趣她:“現在徹底洗清我臥底身份了?”

紀淮扁嘴:“你不是射手座的,你天蠍座的吧?”

忽地,旁邊的窗戶打開了,許斯昂頭探了出來:“管他什麼座的?誰作業做了?借我抄抄。”

下一秒,最旁邊的窗戶也開了,是紀淮的大姨:“一天到晚你就知道抄作業,你看看你的成績。”

紀淮乖乖溜回房間了,門簾拉起來前對麵陽台的人張了張嘴,口型很好猜。

——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