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位差不多是因為我沒時間打。你數據好看是因為對麵中單大嘴,腦子有問題。
他敲完這行字,準備下一把的時候,看見對麵從電腦顯示屏之間露出的小半張麵容。很漂亮的眼睛,目不轉睛
地看著他:“喊我表哥一聲,我忘記帶鑰匙了。”
陳逾司拍了拍隔壁的許斯昂,他被對麵的狙一槍爆了頭。
對槍輸掉了,有些煩躁,語氣很衝,許斯昂把書包扔過去,迎麵砸了過去。
紀淮也沒在裡麵找到鑰匙。許斯昂灌了口碳酸飲料,打了個充滿靈魂的嗝:“我媽不在家啊?”
“大姨今天和大姨夫去應酬了。”紀淮幫他把書包拉鏈拉上,遞還過去:“怎麼辦?”
“不知道,我也沒帶,你回去找個開鎖師傅吧。”許斯昂重新把耳機戴上,誓要用AWP找回場子。
紀淮哦了一聲,神情有些低落,聽著許斯昂有些不耐煩的語氣,她也不敢開口勸他一起回去。那裡又不是她真正的家,她怎麼可能找開鎖師傅呢。大姨又是去忙正事,她更不好打電話拿鑰匙。
陳逾司看了眼許斯昂,突然覺得他莫名的不順眼。耳機裡一直傳來看著不斷跳出來的信息,視線挪開,挪到對麵的機子前。對麵那桌正打著遊戲的男人拍了拍旁邊同行的友人,指了指那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抬手比劃著那身影的身體線條,那臉上的笑,陳逾司懂,打遊戲的性致折了一大半。
下線,退了卡。
許斯昂餘光看見他起身了,耳機摘了一隻:“乾嘛?不玩了?”
陳逾司語氣不好:“你菜的辣眼睛。”
許斯昂有點懵:“媽的,你突然損我乾嘛?”
彼時紀淮還沒走遠,追上她隻需要三兩步。
並肩而行的時候,餘光看見了旁邊人的衣袖,她有些意外。
穿過盛泰廣場,發傳單的玩偶還在,蔥鬱的樟樹下碰頭的情侶在等人,風捎上他身上淡淡的煙味吹進紀淮的鼻尖。
“不打遊戲了嗎?”
“不打了,網吧煙味太重了。”
理由隨口胡謅的。
拙劣,所以紀淮戳穿:“你自己抽煙還嫌棄煙味重?”
陳逾司:“我都說了,我抽的是巧克力味的。”
紀淮悄咪咪的翻了個白眼,心裡有一根毛筆,用狂草寫下兩個字——事逼。
陳逾司視線向下,落在她身上:“要去我家寫作業等你大姨回來給你開門嘛?”
“可以嘛?”紀淮從網吧出來的時候都設想過自己在門口吹冷風的場景了,
心裡那兩個狂草書寫的‘事逼’被劃掉,變成了‘好人’。
紀淮問:“會不會打擾到叔叔阿姨?”
“我媽不在這,我爸不在家。”說罷,陳逾司自嘲:“我,留守兒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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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逾司家和表哥家的格局差不多,裝修風格是小區出售房子之後統一裝修的風格,但家具和擺飾少得可憐,紀淮在門口換下鞋子,陳逾司穿下自己的拖鞋,沒走兩步才反應過來自己沒給她拿拖鞋。
鞋櫃裡隻有兩雙拖鞋,都是男士的。
陳逾司脫掉自己腳上那雙:“你穿吧。”
他直接穿著襪子往客廳裡走,指著都沒擺過幾桌菜的餐桌:“你可以在那裡寫作業。”
紀淮說了聲謝謝,但自己還沒拖動餐桌旁的椅子,他正準備上樓了,紀淮趕忙叫住了他:“你去哪?”
陳逾司站在樓梯口:“回房間打遊戲。”
紀淮拎起書包追上去:“你扔我一個人在客廳啊?”
陳逾司笑:“怎麼?你寫作業還需要有人在旁邊給你喊加油嘛?”
紀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裡是你家,我一個人呆在客廳裡害怕。”
陳逾司笑容更深了:“你都敢在墳場上造起的學校裡上課了,你在我家客廳裡寫作業怎麼了?”
可是說完,看她有些拘束的樣子,他兀得想到她之前從網吧走出去的時候那副神情。改了口:“跟我上樓吧。”
他房間有些亂,可又很乾淨。沙發和床上都沒有隨意丟放的衣服,手辦和模型占據了沒放幾本書的書架,從遊戲英雄到動漫人物還有樂高的街景係列。
床頭櫃上沒清理的煙灰缸裡浸著不少煙蒂,上麵有著他咬過的牙印。
陳逾司隨手把書包扔到沙發上:“晚飯吃外賣?”
紀淮不挑。
他用手機點了兩份外買,遊戲開得很快,紀淮還是第一次看他打遊戲,看見他手速極快的操縱著遊戲裡的角色釋放技能以及位移,眼睛甚至都跟不上他鼠標移到的速度。
雖然不是很看得懂,但看見一個個血條都消失,角色都倒地或是消失,最後隻剩下綠條的一個英雄在陳逾司的操作下半血推掉了一座塔。
後來,紀淮才知道這個英雄叫作奈德麗,而他成為了奈德麗冠軍皮膚的擁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