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私藏夢潮(1)(2 / 2)

與之二三 清途R 10008 字 4個月前

大家都是毫厘之差。

夏知薇也看見了紀淮的名字,下巴有點往下掉:“我一直以為你說先考前十是開玩笑的。”

紀淮看到分數大概也能猜到自己什麼題目錯了,目光向上掃,陳逾司牢牢的掛在第三名。成績表翻到最後一頁,許斯昂的的大名果不其然出現在上麵,成績比他們少了一大半。

能想象到大姨頭疼的樣子了。

今天不用紀淮做值日,她收拾完書包就準備放學,月考那時候對答案的氛圍再次出現,到處都是聊成績的。到樓梯口的時候陳逾司已經在下樓了,旁邊的好像是他們班的男生。

“數學第一,陳逾司你也太厲害了。這次要不是李致理綜英語爆種,誰第一還真不好說。”

“不過得虧你上次隨堂小測給我講了最後一道題,結果這次正好考到這個知識點,今天你去網吧嘛?我請你。”

誇獎的話不少,陳逾司就聽著。

紀淮考了前十跟在他們身後聽著倒也沒有覺得什麼,就是她表哥也一副泰然自若地樣子,她就覺得這人但凡想要活得自在,沒點臉皮厚度和大心臟還真是不行。

許斯昂沒走兩步,腳步慢了,從他們的大隊伍脫離了出來。

紀淮悄悄走過去,扯了扯他的外套:“表哥。”

“聽說考得不錯。”許斯昂

回頭看見是她,笑了笑,還有心情恭喜她:“你可以回去叫我媽明天做頓好菜。”

“那你想吃什麼?”紀淮問他。

許斯昂眼眸一沉,沒顧及在學校裡,伸手往她肩頭一勾:“乾嘛?同情我就考了三百多分?”

紀淮抬起頭看他,在他的視線裡點了點頭。小時候的暑假紀淮的記憶裡有不少許斯昂的身影。雪糕的第一口,糖果的第一顆,每次都讓她先的選擇權……

勾著她的手,在她左肩頭拍了拍:“妹妹啊,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連愉悅和快樂都不應該被當成在生活中追求的目標,我為什麼非要把好成績當作呢?”

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走出學校門口了,等肩頭的手鬆開的時候,紀淮看見了馬路對方對她虎視眈眈的女生,好像是之前許斯昂在學校老樓前親過的那個女生。

“回去路上小心。”叮囑的樣子,像是做哥哥的人:“以後少站我旁邊,影響我勾女生了。”

盛泰又開啟了新一季品牌的選出宣傳,樓外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宣傳海報。滾屏的大銀幕也滾動著視頻,這才是真的一寸光陰一寸金。

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紀淮自然而然和陳逾司並排了。

說話聲音有些低,在盛泰大熒幕的背景音樂下,有些不怎麼清楚:“年級第五怎麼悶悶不樂?”

“年級第三你倒是挺開心的。”紀淮確實狀態有點焉巴。

“廢話。除了年級前二,誰考年級第三不開心。”

紀淮抬頭看他:“你和我哥穿一條褲子,你就沒想過拯救一下?”

問完,紀淮也覺得不現實:“算了,勸要真有用,我大姨勸了這麼多年了,我表哥要真有上進心還至於此?”

人行燈跳了綠燈,他雙手插著兜,視線落在前方。紀淮都走到馬路中間了,他才邁開步子,走到她旁邊:“我倒是覺得就是你大姨勸了這麼多年你哥才這樣。”

紀淮沒想到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回答,隻好等他繼續說下去。

陳逾司感覺到了紀淮的視線,忽地一笑:“看我乾嘛?當我是什麼排憂解難的人生導師啊?”

他沒解釋,但紀淮很快就懂了。

周六一大早,紀淮照常早起吃早飯做作業,大概就是這麼一係

列乖巧的樣子,把蔣雲錦刺激到了。

紀淮考卷寫道一半,忽地走廊就嘈雜了起來,門被大力的敲響,沒一會,許斯昂和蔣雲錦就吵了起來。

“我做錯什麼?我有做錯什麼嘛,需要你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提醒我比不過彆人?”

“我隻做錯一件事,那就是沒有滿足你的期望。但,那是你的期望。”

“……對,彆人什麼都好。我笨,我比不過表妹,比不過陳逾司,比不過你那些小姐妹的孩子,你什麼都要拿我和彆人比,我是沒本事超過他們,你這麼喜歡他們,你努努力去當人家後媽啊。”

但一瞬間,許斯昂所有的怒吼都在一聲清脆的耳光裡被淹沒了。

紀淮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盯著和隔壁相連的牆壁。

一整天,房子裡都是超低氣壓。

午飯許斯昂沒下樓,晚飯還是沒下樓,許家宗從自己妻子口中聽說了,吃晚飯還沒見兒子下樓,也氣:“彆管他,翅膀硬了,不吃飯就讓他餓著,一天到晚除了惹事什麼都做不好。”

第二天紀淮忍不住去敲了門,依舊沒人應。

房門沒鎖,她擰開門把手,房間依舊很亂,但沒有人影。

——離家出走。

這四個大字飄進了紀淮腦子裡。

陳逾司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在敲他陽台門,拉開門簾,不是幻聽,紀淮上半身掛在陽台外,手裡拿著根晾衣杆,正艱難的敲著他陽台的們。

“乾嘛?”他沒睡好,頭發亂糟糟的,眼睛也沒睜開。

紀淮剛想說,但又怕被大姨聽見,朝著陳逾司勾了勾手指,他不太情願的走過去。

起床氣,沒罵人就不錯了。

他就邁了幾步,紀淮還在招手,叫他再湊近些。

陳逾司又走了兩步,忽地一雙手伸過來,勾著他的脖子將他半拉出陽台。穿過房屋的風吹起了她的頭發,蹭過陳逾司的臉。嘴巴呼出的熱氣灑在他耳邊。

語氣有些哭腔:“陳逾司,我表哥人沒了。”

陳逾司手扶著陽台的扶手,脖子裡棉質袖子布料的觸感和手掌心的溫熱太容易區分開來了。他愣了半響,才開口:“洵川的火葬場在北麵,走高架,下了高架一直開就是了。”

紀淮急了:“是不見了。”

“派出所

出了小區左轉後直走一百米,二十四小時後可以報失蹤。”

說完,脖子上的手鬆了。陳逾司看見了紀淮快哭的表情,連之前逃跑時候都沒這樣子。有些無措,改了口:“打電話了嗎?”

“打了沒人接。”

陳逾司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讓我醒醒神。”

房間外,傳來大姨喊紀淮吃午飯的聲音。紀淮應聲後,壓低聲音:“我吃飯二十分鐘,給你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我來聽你的作戰方案。”

陳逾司被她那句‘作戰方案’給逗笑了,起床氣如鯁在喉發不出來,半是無奈,又想笑。

她說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真的在他家樓下敲門。

陳逾司給她開了門:“沒想到兄妹關係挺好的。”

“好不是很正常嗎?”紀淮說起自己小時候因為某些原因被同學欺負,許斯昂暑假一去外婆家就幫她揍那些人。

陳逾司眸子暗了幾分,那個和他模樣有五六分相似的人此刻突然像一座小山一樣出現在腦海裡。他語氣淡了,半是自嘲:“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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