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學生征兵(2 / 2)

鬼使神差 道貌岸然 6951 字 4個月前

本來是三個人一起巡邏的,但魯濱個老兵油子隻起了起身,把槍往床頭上一靠,迷糊著罵了一句,倒頭又睡了。這家夥因調戲女人和打架受了兩個處分,有點和尚打傘,沒人敢管。

我和三寶跨著槍雄糾糾氣昂昂地行走在沈家凹的街道上。

兩邊的店鋪還象民國時期那樣,門口掛著氣死風燈,風一刮,火苗一竄一竄的,有點象恐怖電影鬼影飄動的氣氛,而且店鋪門都大開著,但窗戶卻都閉得緊緊的。

臨街的棺材鋪特多,差不多占了一半,棺材鋪老板們為了顯擺他們的手藝,都在店鋪外曬著一口,大紅色的老棺材漆,受了風吹雨淋日曬依然那麼醒目,氣死風燈的光一映,血紅血紅的閃著光,膽小的,肯定要起雞皮疙瘩,夏夜的小涼風再往身上這麼一溜,就是無鬼也心驚。

走了不到二十米,三寶就開始上牙對下牙了,小聲地跟我說:“小悸仔哥,這裡太怪了,大晚上的店鋪門都不管,敞著個黑麼拉索的大口子,這不是招鬼嗎?”

一說鬼,三寶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我走到一口紅棺材旁,倚住了,故意大張了嘴道:“彆自己嚇自己,四娘跟我說,人是因為自己心裡有鬼,才疑心疑鬼。”

三寶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啊地嚎叫了一聲,顫顫地道:“小悸…小悸仔…彆…回頭…窗…鬼!”

聽到三寶恐怖的叫聲,我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真的見鬼了?一想到我還倚在棺材上,渾身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真怕棺材裡突然竄起一個大粽子,跟我來個親密接觸。

三寶已經嚇得腿都軟了,勉強用衝鋒槍支著地,臉扭曲得跟麻花似的,不過,這家夥一直很努力地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回頭。

我當機立斷,一個前撲,扯住三寶,沿著半圓的街道朝無名高地猛跑。

忽然想起黃四爺爺給做的隨身秘袋裡還有十幾棵辟邪符,伸手一掏,毫不猶豫地揚手一個後撇,擲了三枚出去。這手擲釘的功夫,我可是沒少煉,老鼠、蛇、麻雀、青蛙都釘死過。

“啊-—噢——疼死了,小悸…你他奶奶的,出手打個招呼哦。”

我一聽聲音,拉住三寶,停下身形,轉回了頭。

好大的一口船形棺材,四五米長,飄呀飄的掛在空中,棺材上端坐著一個著老白服的道士。如果不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我肯定也要被嚇得毛發直豎。

這鬼畫符的場景讓我想起了在沈家凹唯一的一個老熟人,我的便宜師傅孫老道。

當初一彆不覺已經一年了,不曾想在這裡見麵了。這個師傅一直在騙我,我也一直和他虛與委蛇,不過好歹也算是名義上的師徒,而且

在一起出生入死過,自然感情是有點的。

學會了紮紙人的手藝。第一次在崗崗營子碰到他,讓他這紙人棺材把我嚇得半死。

“快點,小悸,借起道符我用一下…哎喲…”孫老道大叔歪在一顆老桃樹下,翹著腳,痛不欲生的樣子。

我利了索滴跑到大叔身邊,扣上起道符,把插入他小腿上的辟邪符起了出來,“老師傅,七八年沒見了,你怎麼還五湖四海地跑,你當年給算得命恁準,中央也沒請你去當《周易》的特彆顧問?”

“嘿嘿,你小子挖苦我,要不是鬼四娘死活不讓我看下半部的鬼卦經,我也不至於給主席他老人家多算了二十年壽命,害得我一生英名喪儘,靠紮紙人虛渡半生…光陰茬苒啊…小悸都成大小夥子了,一年不見感覺你變量不少啊?”

孫老道站起身,跺了跺腳,一點也沒感覺到疼,高興地蹦了蹦,抓出線團子,跟纏風箏一樣地收回他的棺材,把插進紙棺材裡的兩根辟邪符掏出來,一並將地上那根也撿起來,遞給我,很有感觸地道:“我聽說你的事情了,年輕人經理一點生離死彆沒有什麼不好,生死早點看淡,對你是好事。”

我不陰不陽地嘿嘿了兩聲,一伸手,從孫老道的左脅袋裡掏出一把洛陽鏟、一根桃木筷子。孫老道急得劈手就奪,嘴裡直嚷嚷:“還我,還我,這兩樣東西比我命還重要,這是拿媳婦和女兒換的。”

一看老師傅急得那樣,我跨起衝鋒槍,一路小跑,到了無名高地,站在無名高地的四娘石上,擺了一個革命英雄英勇戰鬥的造型,順手把洛陽鏟和桃木筷子擲到了地下,“大叔,你到琅琊古國

尋訪嶗山真道士,二十多年就弄一根筷子回來,這也太…”

孫老道呼哧呼哧跑上來,沒顧上理我,趴到地上,撅著屁股去拔他的兩件寶貝法器。費了老半天勁,一件也沒拔出來。

老師傅是老頑童性子,一大把年紀了仍是賊心不死

這個孫老道後來我也聽黃四爺爺和我大致說了一下經曆

孫老道先生的老爹孫繼誌,為了完成他老爹的遺誌,舍家撇業地到處尋訪和調查,雖查到了一些模糊線索,但年事已高,已有心無力,找到胡家後人,結果人家忙著倒鬥發財,說是沒時間搗鼓陳芝麻亂穀子的事,繼誌老爹一氣之下,上嶗山求道,幸得一道士點化,一心求本歸真,再不管人間俗事。就這樣,孫老道大叔發小就成了孤兒

,走到哪裡都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後來在崗崗營子認識了一漂亮村姑,動了凡心,無婚無娶地跟漂亮老婆過了幾年安定生活,還生了一女兒,但心中老有未完成先輩遺誌的歉疚,猶豫再三後,又踏上了尋寶鎮鬼的老路。

他的那根桃木筷子,八成是從嶗山道觀偷來的,要不然,他也不用那麼著緊。

老師傅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插在石縫間的桃木筷子紋絲沒動,他眨巴眨巴眼,頭轉東轉西地,嘴裡還嗯嗯著,忽然很板正地坐到地上,翹著個蘭花指,開始掐算。

“啊呀,不好,小悸,今天是比鬼術道法的日子,老規矩定的“桃樹下,辟邪符,見刀兵”的日子就是今天,來吧,小子,沒想到你老謀深算,先把我的鎮鬼法器收了,那老孫道士就隻好以道家內功與你一比高下。”

老孫道士的挑戰之言剛說完,我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聽一個稚嫩的聲音大叫:“我是正傳的摸金派掌門胡六一,哪容你們這些妖道邪鬼在此猖狂,看我的辟邪銅鏡收了你們!”

話音未落,一個嬌小身影如飛掠至,左手擎銅鏡,右手右手執一加強型射燈。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真正的西方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