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僵持(1 / 2)

鬼使神差 道貌岸然 10368 字 3個月前

僵持

這倒楣催的,自從來了蒙古,倒楣事一樁接一樁,還跟公主窮吹,五分鐘搞定…啊呀…不好,那鋸子擱到大腿上了…

可是,更糟糕的是墓道裡的無麵石像,此時,都活了起來,猛往我向身上擠壓…那鋸子已經突啊突地鋸進了肉裡…我忍不住啊啊地連聲嚎叫!

嚎了半天,沒有聲音,我怎麼發不出聲了,太恐怖了!這麼活生生地被當成砧板上的肉,任人切割,卻連喊個救命都不成。

我甚至想,趕緊疼昏過去吧…腦意識裡卻無比清晰地傳感著比切膚之疼不知要疼多少倍的切肉割骨之疼,而且耳朵裡還聽到了自家的肉被撕裂,骨頭斷開的聲音…完了,就算活著也是一廢人了

,要是被去掉了四肢,裝在壇子裡,被蒙古人民瞻仰盜墓者的可恥下場,我這是給全中國人民丟臉,給中原漢盜墓界丟臉…

乾脆咬舌自儘算了,古人皆有為保民族氣節,而以身殉國者,今兒,我徽州小悸,豁出去了。

張開嘴,把舌頭伸老長,作勢就要上牙對下牙…

“徽州小悸,你乾什麼你,擅自行動,下來!”孫玉如突然出現在墓道裡,衝我大呼小叫地。

看到孫玉如,我又奇了怪了,她橫著走,我跟她有90度的視覺差。

見我沒什麼反應,孫玉如又喊:“好了,知道你能,彆拉著舌頭了,跟吊死鬼似的。”

我嘴巴張了又張,可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去,連

伸出去的舌頭都縮不回來。

孫玉如見情況有異,拋出飛龍爪,騰騰地攀上來,提著我就下了墓道。

我被栽到地上,一下子跟麵條似地癱成了一堆,甚至連抬抬手臂都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舌頭仍還伸在外麵。

不過,看到了自己手腳都還在,心裡舒服了一點。

孫玉如把我抱在懷裡,想用手把我的舌頭弄回嘴裡,可我的嘴巴跟掉了似的,根本就沒有活動能力。

很想在臉上擠個表情出來,表示一下我還是一個思維清晰的人,偏就是全身的肌肉組織皆不聽我指揮,甚至還不如得了嬰兒癱的人,最其碼可以

動一動。

孫玉如很痛惜地低了頭,臉頰對臉頰地貼著,喃喃道:“冷嗎熱嗎疼嗎?”

可是,我半點感覺也欠奉,甚至覺得孫玉如離我很遠,我卻又知道她是在抱著我。想動動身體,身體跟不是我自己的似的,就是思維意識特清楚,特他娘的真實的痛苦。

我有話說不出,有手有腳不能動,救我的人就在我身邊,還急得掉了眼淚。

這感覺鬱悶、苦惱,我幾乎就要發狂了。

就在此時,我又看見那麵無表情的人,是兩個。他們走起路來一點聲音也沒有。

怪不得,他們能走近我,要鋸我,我卻一無所覺

兩人走路的姿勢一模一樣,雖樣貌有此許差異,可表情和動作殊無二致。他們是…鬼走無聲,啊,大白天活見鬼了,他們是墓道裡的墓鬼。

我臉脹得通紅,想提醒孫玉如,可她一心隻悲戚戚地擔心我的健康神智問題,摟著我叭嗒叭嗒滾淚珠子,超友誼地愛撫我…兩個做任何動作都不出任何聲響的墓鬼脫下公主給我的芒鞋,撩起我的胳膊腿要二鬼分屍了,她還是“小悸小悸”地叫著,要跟我生離死彆的樣子。

這女人!這時候搞什麼兒女情長,沈家凹的時候,拉拉手都不行,這要命時刻,警察的革命警惕性哪兒去了…

墓道外響起了腳步聲。

兩個墓鬼放下我,機械地轉身,朝外走。

這時候,孫玉如心智恢複正常,掏出手槍,啪啪開了兩槍。

子彈呼嘯著仍進兩鬼的身體,它們卻毫無反應,動作一致地往墓道外走。

這一下,我們的鈺幫之花急了,伸手抓起地上的兩塊老青磚就撲了上去!

那磚頭拍得架勢,暗合了擒敵拳的某些致命招勢,她嘴裡還亂喊:“讓你們害我的小悸!”“叫你們害!”“還我小悸的命!”

兩鬼遇到突如其來的襲擊,顯然也有些人類式的反抗和應對,出拳踢腿地就跟孫玉如叮當上了。

公主和黃教授、孫老道出現時,孫玉如跟兩個不

知死不怕疼不會躲的鬼打得仍然十分火熱。

鬼最後還是被辟邪符鎮住了。公主蘭心慧質,很快弄明白了這墓道裡的詭異和陰險,親手把辟邪符插進兩墓鬼的百會鏈,讓他們安靜地坐在墓道裡永遠休息了。

公主再把那些讓我屢生奇覺怪象的水排出去後,我的無力症狀慢慢消失了。

這奇怪的水稱不沸之水,就象在高原上煮水加多少火都不咕嚕,當然,這不沸之水並不是居高原才這樣,而是放那裡煮也不沸,始終保持恒溫的二十四度,如鏡子一般擅映物而使人失去距離感,弄得眼前的景象時真時假…可這水怎麼就不迷孫玉如,不迷孫老道、黃教授,更不迷公主,單就迷我自個兒,這太奇哉怪也。

公主表揚我,說是隻有身具本尊神的人才會被此

水所迷,說我經受住了考驗,這麼快恢複如初,說明我很有潛質,都可以做樓蘭國的大法師了。

黃教授給我講,這兩個敢鋸我腿給我分屍的家夥不是鬼,是活人,是沒有了魂魄精神的噬魂人。據說是蒙古墓陵的獨家特色,是蒙古墓神多年培養的結果,百人中能有一二人失魂不死,就算功成,大批的活人被整死了,隻有小部分僥幸活著,成了無魂墓人。但蒙古墓神一點兒不認為他是凶殘的,用他臨死時的話說:人非人也,與牲畜無異。

墓神大人就是這麼來教誨他的教眾的,教眾們都以做人為恥,爭著為墓神發明創造的層出不窮的祭祀活動獻身,以保靈魂升入天國,再不做人。

不知蒙古墓神派人偷了預言珠和樓蘭的月神圖,是不是想要大增法力,搞世界性的人非人活動。這要是世間的人們都爭著去做彆的東西了,那誰

來做人,總得有人做不是嗎?

…我沒力氣繼續進行肢體活動,隻好小悸思亂想。黃教授也趁我體力未複,講了不少奇聞逸事和頂尖科學所未解之迷。見我一時間還不能行動自如,就分兩組去探墓道。

四人剛出去了一會兒,孫老道就溜回來,很神秘道:“本道破解了巨狼星犯侵紫薇垣的大奧,此相應在一位重要人物身上,不吐不快。”

看孫老道那得一知己足矣的神態,我知道他不光想做我的師傅還想做我的老丈人,還想搞成無話不說的親密戰友。

孫老道未見我未有骨梗在喉的急迫,又發問:“你可知那位暗施詛咒的邪惡之人?”

我搖頭。

“蒙古墓神是也。”孫老道擲地有聲,露出天機儘知一切儘在其掌控的神態。

有他這一說,我倒是精神上有了與蒙古墓神相抗的準備,蒙古墓神的魂迷之法確乎不可小視,萬一,小平同誌在日理萬機的情況下,咱們的共和國保鏢一時的疏忽,著了此人的道,全中國人民都要跟著蒙受巨大損失。。

時不我待,得趕緊破了這墓陵,拿回預言珠和月神圖,最好是讓樓蘭國的無上聖法師,把蒙古墓神弄到個不見天不見地的深洞裡,給他鎖了魂,讓他永不見天日,彆整天蛇啊鯊啊蟲子的攪和得中蒙兩國人民的友誼都受影響。

有了緊迫感,我立時變得精神煥發,與孫老道一起,破了幾個石人陣,進至墓陵門前。黃教授、公主和孫玉如也前後腳到了。

墓門與沈家凹的瀛洲沉木門有很大差異。表麵看上去,就是整塊巨石,上能指天,下能壓地,用工兵鎬敲了敲,直冒火星子。

孫老道建議用一定當量的TNT,把馬德彪從新疆招來,實施定向爆破。

黃教授認為不妥,而且滿懷信心地道:“咱們集佛道界、科技界、鈺幫、風水界精英於一堂,當智而取之,不可讓某些彆有用心的人小瞧了咱們。”

聽教授一語,雖不敢與公主比肩,自封佛道界精英,但自我感覺是一個頗有點作為的神漢,利國利民的大事沒有做過,可儘己所能的還是做了一點點有益於人民的工作,並沒有在改革的春風下哀歎世風日下,沒有“拿起筷子吃肉,放下筷子罵娘”的陰陽心態。

有此感懷,心內不斷鼓蕩著破墓雄風,攜了公主和孫玉如的手,集聚精神力,查探墓門之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