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登山,豁然看見一處洞天府地,洞中有石刻的兩個字:不貪。進到洞中,見一泓冰冷的清泉,泉水旁的石壁上有天成的“無礙水”三個字。順著石階而上,走到西北一個高台,台高入雲霄,四角有四根小悸表石柱,再中間是那根擎天的石柱,上麵乃鐫刻“天擎”二字。
我本意是要登上天擎閣,公主挽住我的手臂,溫婉道:“轉世班禪還要給眾喇嘛講經,反正你是地主,什麼時間都可以看,轉了最後一處,咱們謝了本家,還要去追玉佛呢。”
這時,我才醒悟:公主是要等玉佛追回後,再讓我擎天吧,搞不好,那什麼無礙水也是公主搞的把戲,她是怕我陷在溫柔鄉而樂不思蜀,成了隻知留戀花叢的廢人。
菲月最懂附會公主的心意,拉著我看了西北角的聽濤峰。然後,就一蹦三跳地拉著我到了宴席所在地——本神漢的問天府第——宴客堂。
轉世班禪早到了,神態威威地坐在那裡,不知在琢磨什麼,好象有點心事重重。不過,他好象並不是想人插手,可能是內部的宗派之爭吧…藏傳佛教發展了這麼多年,可謂是宗派林立,複雜得狠,不敢多言也。
我這正客真主一到,湯飯即上,每人小啜幾下,即換上了大宴,眾喇嘛大吃。隻有轉世班禪和幾個高德喇嘛點到即止,他們也已經達至無味的境界了。
我和公主也是不大食人間煙火了。拿著長匙蜻蜓點火地表示了表示。
看著菲月和莫拉塔吃得楞歡,我感覺比自己吃了還爽,很有點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帝王感覺。這時候有一
位中年喇嘛送來兩幅秘圖。是兩條3000年前金石古道的交通圖。
一般說起西行,都會想到絲綢之路,而其實最早開始的是黃金和古物的流通。
人們通常所說的絲綢之路是指西漢人開辟的東起長安、西到羅馬的大陸通道,這條大陸通道有南北兩條支線,南道由敦煌出陽關西行,沿昆侖山麓過蔥嶺,西達大月氏(今新疆和阿富汗東北一帶)、安息(今伊朗)、條氏(今阿拉伯半島),最後到達羅馬帝國。北路由敦煌出玉門關西行,沿天山南麓過蔥嶺,經大宛、康居(均在今蘇聯中亞境內),再向西南行與南道彙合。這兩條線路通稱‘陸上絲綢之路‘。
另外,還有兩條絲綢之路即或是金石文物古道卻是鮮為人知。一條是‘西南絲綢之路‘。它由四川經雲南過伊洛瓦底江,至緬甸北部的孟拱,再渡親敦江到達印度東北的莫帕爾,然後,沿恒河流域轉人印度西北,至伊朗高原。這條絲綢之路比陸上絲綢之路還要早得多。1986年,考古工作者在四川廣漢市發現了神秘的三星堆遺址,距今約三千多年,遺址出土了一批與西亞和希臘文化相聯係的文物。其中,有長142厘米的金枝,高約4米的‘神樹‘和大小不等的銅人、銅頭、銅麵具等,這條金石文物流通之路其實早在三千多年前就形成了。
而另一條其實可分為西海古道與南海古道。西海古道
最早可追到周王朝(公元前1112年)時,紂王封箕子到朝鮮,從山東半島的渤海灣海港出發,到達朝鮮,教其民田蠶織作。中國的養蠶、繅絲、織綢技術由此通過黃海最早傳到了朝鮮。南海古道則由廣東的泉州出發,走新加坡西麵之黃散島、馬六甲海峽、印度的東南海岸之康契普臘姆、斯裡蘭卡一帶的航線。曆代因水道變化,路線也多不相同。
而黑玫瑰的弟弟選擇走印度往南,所定是海上絲綢之路的島站,其意圖是顯而易見的,他可能手裡頭也有古秘道地圖,他既然下決心盜玉佛而去,肯定還有彆的盜寶意向。最有可能他會把藏寶地點選在斯裡蘭卡。聽說那兒有個不準女人上去的島國,那兒是清一色的禁欲的的修道院,是典型的僧侶政治,不受任何國
家法律的限製。那兒是被人稱為世外桃源的地方。
吃完了通天峰喇嘛們的葷素皆精的大餐,那位轉世班禪屏退左右,示意我也請其他人出去,象是有極其重要的喇嘛機密要向我交待。
屋裡隻剩下我倆時,轉世班禪告訴我,他其實乃印度人,是三位老喇嘛去印度之行,在一位馬戲班子裡把他搶來的。來的時候,他是坐著一輛很特彆的馬車來的。那輛馬車的特彆之處就是能使人很快地長大,象變魔術一樣。可是,就在我和邦古加兵衛單論的那天,珍藏在問天府第的馬車不見了,而且,他們剛選出的轉世靈童也不見了。
本來他是打算親自去追的,可印度的一個大乘教書包CC來的論經團卻提前來了,為期半年的佛經論劍明天就要正式開始,轉世班禪知我對喇嘛事務所知不多,很祥細地跟我講,這次跟印度的冰峰論經,乃百年來所未遇,此事悠關一個教派的生死存亡,絲毫馬虎不得。
聽轉世班禪的話,他原想留下我助他講經,但馬車乃是他受禮之物,算是他佛法的轉生地,丟了他,就等於把他唯以賴之的性命雙修丟掉了。
我這才知道他贈我這問天府第的深層含義,他這是要我拚了命的也要把那駕給他脫胎換骨的喇嘛馬車和那個精心培育的轉世靈童弄回來。最後,轉世班禪又叮
囑我,如果靈童不能兩全的情況下,就保全馬車。
唉,這怕是世界上最價值連城的馬車了。
隻是在這老印度,山高水遠,人海茫茫的,要找到那架馬車,其實就是大海撈針哇。但是,無論怎麼說,這任務一定得給完成,最其碼,我也可以有功受祿的享受一下問天府第這人間仙境,不枉了我和公主幾生幾死的不朽愛情。
弄來弄去,尋找玉佛到成了次次要級任務。
等轉世班禪走了,我把該說的秘密跟公主、黑玫瑰和孫玉如通報了。經過一番合議,我們暫時放棄對塔吉
克斯坦方向的追寶行動,集全部精英於印度及斯裡蘭卡一線,儘量不損一毛地把那兩樣喇嘛聖品給追回來。
按照行動計劃,我先找了會做木匠活的喇嘛做了一輛印度式馬勁團的馬車。然後,把黃教授給我的一些秘密馬器分由孫玉如、莫月納依裝好了,再選了五名喇嘛和五名特警,加上張偉得等三名有異國追寶經驗的刑警,我們的追寶團就準備開拔了。
路鐵當他們四個沈家凹的鐵捕,積極請戰,也要參加。我拍了拍四位老哥的肩,叮囑他們要協力同心地保護黃教授和喇嘛的坐禪論經,等回來以後,咱們說不定,還要到老毛子的不毛之地去追寶呢。
一番送戰友式的告彆,惹得我心裡酸溜溜的,黃教授摟著我,道了,有十幾聲的保重,千萬千萬多少人去,多少人安安全全地回來,說是等我回來,要給我關於我的身世的重大玄機。
我很鄭重地答應了。
將軍派了最好的越野車,把我們送了又送,一直到了拉薩,從一位老喇嘛手裡拿過了一枚能通行東南亞可保暢通無陰的佛猞俐,然後越國境先進了緬甸。
公主頗有遊興地把那輛喇嘛做的大篷車從大貨車上取下來,說是要坐在馬車上到曼德裡去拜釋迦牟尼的佛
像。
看公主那樣子,好象確實是超然物外了,我心裡跟墜了鉛一樣,心念念地要給轉世班禪找到聖馬車和轉世靈童,她卻仙袂飄飄地,站在敞篷馬車上,跟那個我心依舊的泰坦尼克號的外國小仙女那樣,還用樓蘭語唱月亮之歌。菲月和莫拉塔推波助瀾,搞得我們好似藝術交流團似的。
找當地的住民買了四匹馬,我們就馬蹄得得地到了曼德裡城,直接上了曼德裡山。
此山整個是一座高過一座佛堂構成。高約九百四十五英尺(殖民地特色哦),從山腳開始,遮蔭走廊把一
座座的佛堂連接了起來,遠遠近近,高高低低的佛堂的有塗金,有的塗成白色,在強烈的陽光下顯得相當地燦爛輝煌。
從新疆西藏的冰山雪穀到了這南國濕地,還真是有點不適應。
把馬車停在山下,我們這略業寵大的旅遊團一乾人等全部脫了鞋,脫了襪子,爬上了曼德裡山,近距離的朝拜釋加牟尼的佛像。
我在看完佛像,轉頭朝山下看時,竟然看到孫老道急匆匆地往山上走。
他不是被人捉了,去塔吉克斯坦了嗎,怎麼會到了這裡。
這怪事秘事是越來越多了。
孫老道象是經人指點專程來找我們的,老遠地就喊:“小悸,毛丫,你們還有心情在這遊山玩水…”孫老道一急,連孫玉如的小名也叫了出來。
我走到山邊的欄乾處,向孫老道招了招手,“祖佛在此,你也敢大呼小叫。”
孫老道停下腳步,急喘了幾口氣,又道:“什麼祖佛,咱們的黃帝炎帝那才是祖佛祖皇,趕緊弄通關文堞
到斯裡蘭卡去,馬德彪被人誤當凶手抓起來,要送到那個男人國當和尚了,去晚了,玉佛也成了那蠻不講理的男人國的私有財產了。”
我哈哈笑道:“你趕緊吧,更蠻不講理的人來了。”
我看到有幾個護山的佛教弟子,速度飛快地到了孫老道身邊,還沒等孫老道辯解,即強行把他扳倒,給他把鞋襪脫了,然後,咕城咕嚕地給他講了一通,提著他的臭鞋和臭襪子下山去了。
等他赤著腳丫上來,我對他嘻笑道:“佛祖聖地,豈容你小悸言亂語,還不向佛祖叩頭謝罪!”
孫老道道:“叩頭倒不必了,不過,做為風水界的老前輩,我倒是敬他幾分。想當年,他老人家來到曼德裡山,用手一指,道:‘這裡將是都城’…可是許多許多過去後,直到緬甸最後的貢榜王朝的敏同王才在這兒築起城來。雖然,他的預言實現得晚了些,但畢間還是實現了,所以,作為同行,老孫佩服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