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範鶯蓉的本意而言,她根本就不想回農村老家。雖然在外麵遇到了坎都有回家躲避的習慣,但這種事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就這樣回去就等於回去丟臉。不但丟自己的臉,而且還丟父母的臉。
但是老賴在時家也不是個事啊。時家人表麵上看沒有什麼意見,但時老爺子表麵不說,並不等於他內心就不會想,畢竟這可是涉及到了時家正統問題啊。
時周帥沒有明顯表示不歡迎,但也沒有表示很高興。尤其是住了這麼長的時間,他竟然隻字不提結婚的事,這是多麼難堪的事情啊。
當然,如果沒有方白淩在那裡作梗的話,範鶯蓉厚著臉皮住在時家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這個該死的方白淩偏偏在這個問題上捅刀子,老讓大家難堪。
範鶯蓉抬頭看了看有點灰暗的天空,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又不是你們時家的人,留在這裡確實不合適。”
“你回老家更不合適。”時周帥想了想,又補充說:“先不說你父母會不高興,周邊鄉鄰異樣的眼光也能把你吃掉。”
範鶯蓉沉默了一會,她知道時周帥所說是對的。但是在生存和對錯之間選擇的話,生存下去永遠比對錯更重要。
盤算之後,範鶯蓉仰起頭,甩了一下有點淩亂的頭發,不屑地說:“嘴上在彆人身上,他們怎麼說,我們怎麼能控製呢?不是有句‘走自己的路,讓彆人去說’的話,我就是要走自己的路。”
“都說人言可畏,你一個未婚女子,在農村生下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你在村裡就永遠也抬不起頭了。”時周帥也是農村人,知道這種事情的危害性,所以再三相勸。
範鶯蓉聽了時周帥說到心坎上的話,隻是低著頭在那裡玩弄手指頭,一句話也不說了。
時周帥見範鶯蓉不說話,知道她心裡也意識到這樣做的後果,於是就說:“你還是在時家住吧!反正在城市裡生個小孩也沒有人知道!”
範鶯蓉跺了跺腳,“嗯”了一聲,就再也不理時周帥了。
時周帥還沒有得到範鶯蓉的明確答複,懸著的心久久難以放下,生怕她再做出什麼傻事來,馬上又問:“你彆老是不吱聲,行與不行倒是給句話啊?”
“你是豬頭啊!”範鶯蓉瞪了時周帥一眼,嬌聲嬌氣地責罵。
時周帥聽到這個沒頭沒腦的話,心裡更是一陣著急。豬頭?誰是豬頭啊!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分不清楚,還罵彆人是豬頭。
不過,在這個關鍵時刻,時周帥並沒有火上澆油去反唇相罵,而是平心靜氣地說:“你彆罵人啊,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
“真是木頭一根!”範鶯蓉被時周帥那遲鈍的表情惹得毫無脾氣,隻好靜靜地坐在那裡,倒要看看時周帥這根木頭怎麼往下演。
時周帥見範鶯蓉不說話,隻好靜靜地離開。
看著時周帥離去的背影,範鶯蓉的心跌落了到冰點。時周帥啊時周帥,看你給彆人看病是那麼的聰明,為什麼在這個問題上卻如此的遲鈍呢?你這不是成心跟我過不去嗎?你難道沒有一點自己的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