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塵在心內默念,和瘋子打交道不能大意,一旦失手,就可能立馬被她反咬一口,絕對不能給她苟延殘喘,伺機報複的機會。
按說,孫氏受驚,秦氏殺貓,這兩件事情加在一起足以讓她借題發揮,痛罰秦氏一頓。可是,罰歸罰,終究沒法子將她徹底鏟除乾淨。更何況,這件事又是孫氏有心陷害秦氏在前,就算鬨大了,也沒什麼意義。到了黎氏那裡,左不過就是一屋子不知分寸的姨娘互相鬥氣,又弄得滿院子烏煙瘴氣,惹人生厭不說,還會拖累了她。
沈月塵想過之後,望著眾人,輕聲道:“秦氏如今被關了禁閉,暫時會消停幾日,現在還不是教訓她的時候,如今,大少爺不在家,我不能輕易動她!”
春茗聞言,微微蹙眉道:“小姐何須如此小心翼翼,依著奴婢看,眼下,正好趁著大爺不在,小姐才應該下手……”
“你住口。”沈月塵輕聲打斷春茗的話,神情未有絲毫不悅,隻是不由歎了口氣道:“她是大爺的女人,是生是死,自然要大爺在場見證才行。更何況,她到底是秦家之女,不看僧麵看佛麵,小心些總是對的。”
春茗聽她歎氣,忙低下頭道:“是奴婢太心急了,一時言語莽撞,還請小姐恕罪。”
沈月塵擺一擺手:“你的心事我自然懂,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如今,秦氏閉門思過,你們隻管看著她,不要和她再起衝突,也不要和她鬥嘴慪氣。她這麼鬨,為的就是惹人生氣,所以,咱們越是生氣,她心裡就越是痛快。”
春茗抬起頭應了一聲,臉上露出猶豫之色,馬上又添了一句:“小姐,您總是說時候不到,要慢慢等機會,可是咱們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沈月塵看了她一眼,神色非常的平靜:“很快,大爺就快回來了。”
孫文佩坐在床上,身邊的丫鬟雲兒手中捧著一碗剛剛燉好的燕窩粥,一勺一勺地慢慢地喂著她吃。
夏媽媽的臉色有些難看,緩緩走進屋裡,待見她倚在枕上,一派悠閒自在地模樣,忙垂下頭去,不想讓她注意到自己的表情。
偏巧,孫文佩眼尖心細,還是看到了她臉上還未沒來得及掩去的一抹陰沉,“媽媽,這是怎麼了?”
夏媽媽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老身方才去院子裡領香燭,聽說,秦姨娘被大少奶奶關了禁閉。”
孫文佩聞言微微一怔,心情頓時舒暢許多,心中暗喜:早上的那一場苦情戲,自己總算是沒有白演。
夏媽媽說完,又歎了口氣,“老身還聽說,秦姨娘為了已證清白,把琉璃那隻貓也給殺了……”
孫文佩又是一驚,隨即輕輕嗤笑一聲道:“那小畜生早就該殺了,亂咬亂撓的,死了也不冤枉。”她知道,這次自己和秦氏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怕也沒用,還不如直截了當地劃清界限。
夏媽媽念著她有孕,沒有把秦氏燉貓的事情說給她聽,隻是暗暗在心中搖頭,這孫氏看著模樣溫馴可人,沒半點威脅性,可心裡麵還是一樣不安分。秦氏也好,孫氏也罷,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姨娘們的爭鬥,向來招數狠毒,摻和進去之後,隻有壞事沒有好事,光是想想就覺得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