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桃溪被禁足思過的事情,朱家上下,人人皆知,而老太太和黎氏對秦氏的所作所為,一直頗有微詞,索性保持沉默,權當對此一無所知,任由沈月塵自行斟酌。
依著她平時一貫溫和恭順的性子,自然不會鬨出大事,
這一天早起,曹氏房裡的瀅姐兒突然咳嗽了幾聲,雖說看起來並無大礙,但是曹氏仍是放心不下,叫了小丫鬟去請大夫進來看看。
果然,瀅姐兒的確有些著了涼,大夫給她開了兩幅治風寒的藥。
沈月塵過來時,丫鬟們剛剛熬好了湯藥。曹氏端著藥碗,輕輕地吹著氣,待見她帶著人來了,忙起身相迎。
沈月塵伸手摸了摸朱瀅的額頭,溫涼涼的,並沒有發熱,微微鬆了口氣,隻替她蓋好小被,道:“這會白天熱夜裡涼,最容易傷風著涼了,大夫怎麼說的?”
曹氏扶著她坐在床邊,靜靜道:“大夫說沒有大礙,吃兩服藥,注意保暖就行沒事了。”
沈月塵望了一眼她手裡黑乎乎的湯藥,仔細聞了聞,蹙眉道:“這藥這麼苦,她能喝得下嗎?”
曹氏聞言笑笑,“良藥苦口利於病,不想喝也得喝。”說完,她輕輕喚醒睡著了的朱瀅,把藥碗慢慢遞到她的嘴邊。
朱瀅先是不願意地撇了撇嘴,但又見沈月塵也在,便就著曹氏的手,將小碗裡的藥汁喝得乾乾淨淨,而且,一聲苦也沒叫。
沈月塵微微一怔,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會如此聽話,想來,這都是曹姨娘教的好。
朱瀅吃了藥,慢慢覺得有些困了,曹氏扶她又躺了下來,加了一層小被給她保暖。
沈月塵和曹氏一直守在她的床邊,待她睡熟了才到外間說話。
眼下,曹氏最掛心的莫過於是朱錦堂的歸期,還有就是尚在被禁足的秦桃溪。
沈月塵從老太太那裡得來的消息是朱錦堂三天之後就會回到德州,同樣,她把這個消息也告知給了曹氏,讓她也跟著高興高興。
曹氏聞言,果然心頭一喜,但隨即又想到秦桃溪,不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秦姨娘已經被禁足七天了,大奶奶可有什麼打算嗎?”
沈月塵微微挑眉:“曹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曹氏稍微頓了頓,才回道:“婢妾其實是在替大奶奶擔心!秦姨娘性格陰狠,若是能被一直禁足,倒也天下太平……不過,大爺就快回來了,想必到時候就要將她放出來,婢妾擔心,她會伺機報複,再惹是非!”
如今,秦桃溪就好比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老虎,一旦開籠放虎,指不定誰會跟著第一個遭殃呢!
沈月塵聞言,亦是笑笑不語,豈不知她等的就是秦桃溪的報複,雖然凶險,卻是機會,一個可以徹底清除秦氏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