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2-01
風吹花瓣落,滿街飄香,芬芳而又濃鬱。沈月塵半靠在馬車裡昏迷不醒地模樣看上去顯得分外纖弱,朱元蘭輕輕地扶著她的肩膀,望向站在車外的朱錦堂,微微一笑。
朱錦堂的眸光一閃,視線牢牢地鎖在沈月塵的臉上,身上,這會的她一動不動,麵容憔悴,膚色蒼白,連唇色都是泛白的,靜靜地保持著似是熟睡的模樣。
隻是她不是睡著了,而是昏迷不醒。
看見的她的第一眼,朱錦堂的心中泛起一絲一絲的疼,然後,慢慢不斷蔓延開來,越來越疼,越來越深。
朱元蘭還未開口說話,朱錦堂就已經探身進來,從她的懷裡攬過沈月塵,伸出雙臂將她小心翼翼地抱出了馬車。
不過才一日的功夫不見,可是,朱錦堂抱著她纖弱的身子,隻覺她輕了不少,抱起來感覺就像是一根羽毛。
朱錦堂低頭望著她沉靜的臉龐,不由微微用力收緊手臂,將她抱得更穩了些。
朱元蘭隨後也緩緩走下馬車,囑咐身邊的下人道:“趕緊護著朱夫人回廂房休息,再讓回春堂的葛大夫進府一趟。”
朱錦堂沒有旁人插手,一路將沈月塵抱了回去,吳媽和春茗翠心早早地迎了出來,待看見他懷裡的沈月塵,便忍不住神情激動起來。
吳媽一麵迎上去一麵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握住沈月塵溫涼的小手,然後,把臉湊了過去,輕輕地貼著她的手,喃喃呼喚道:“小姐,小姐您怎麼了?小姐彆怕。”
朱錦堂和吳媽一起將沈月塵安置在了西廂房寬敞舒適的大床上,給她蓋好被子,給她枕好枕頭。
朱錦堂坐在她的床邊,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她一眼,眉心緊蹙,滿臉心疼。
看她的臉色,便知她不好,不對,不是不好,而是很不好。
朱元蘭略作休整之後,也匆匆來到西廂房,她還拿來了王太醫看得方子,還有各樣藥材補品。
朱錦堂看見沈月塵回來,心裡稍微安心了一些,起身走向朱元蘭,詢問起沈月塵的身體究竟怎麼樣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朱元蘭柔聲道:“太醫們說了,她已經沒有大礙,等體內的毒素都消了,就會蘇醒過來。娘娘說了,每隔三天就會過來替她診一次脈,知道她康複痊愈為止。我剛剛派人去請了回春堂的葛大夫,他最是精通藥理,平時我們身上有什麼不舒服,都是他一手調理的。”
朱錦堂聞言,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沉重。她這次是中毒,不是尋常的頭疼腦熱,就算解了毒,也是會大大地傷身。
朱元蘭身為他的長輩,自然明白他心裡的難受,她沒有報喜不報憂,反而是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低聲道:“錦堂,你過來。姑母還有些話要和你說。”
朱錦堂神色一凜,忙和她一起去了外間說話,隻留吳媽她們照看沈月塵。
許是,心裡不太放心,他一麵往出走,一麵不忘回頭望上一眼沈月塵。
朱元蘭和朱錦堂相對而坐,因為她不想讓彆人聽見,便稍微壓低了聲音,道:“錦堂啊,月塵那孩子嫁給你也快一年了吧。”
朱錦堂微微點頭,“是。”
朱元蘭輕輕咳嗽一下,繼續道:“你們成親都一年了,想來你也一定知道她身子不太好這件事吧……”
朱錦堂微微一怔,似有些沒聽明白似的,隻問道:“姑母,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月塵她怎麼了?”
朱元蘭見他毫不知情地愣神模樣,心中微微一緊,隻覺,這些話原本不該由她來說的。不過……眼下,這種情景,光是報喜不報憂是不行的。
她微微沉吟道:“太醫說了,她的身子弱,又偏寒,如今又中了寒毒,往後調理起來,怕是不容易……也許還會帶來麻煩……”
體質偏寒……朱錦堂雖然不知道她身上有這種毛病,但是想到她的手腳總是冰涼,又或是偶爾因為小日子,蜷著身子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樣子,沉默了片刻才道:“女人家的事情,我不懂那麼多。姑母,您有話就直說吧。”
朱元蘭淡淡道:“如果,她本就體寒不易懷孕,如今又這樣……估計,往後這一兩年內,都不能懷孩子了,免得傷了性命……這也是太醫院的意思……”
朱錦堂聽了這話,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攥緊再攥緊。
他一心盼著她能有孕,就算不是為了朱家,不是為了長房,而是為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