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塵夾起來一塊嫩白的魚肉放進嘴裡,嘗了嘗,隻覺非常鮮美,一點腥味都沒有。
沈月塵望向負責做菜的夥計,豎起大拇指,道:“師傅的手藝真好,不知做這道魚的訣竅是什麼?”
那夥計聞言,忙低一低頭:“回夫人的話,小的沒什麼訣竅,不過是按著家裡的做法做得。這道菜,講究的隻有一個“鮮”字。”
沈月塵含笑點頭,想來也是,如此簡單的方法,也還原了食物原本的味道。
想來,“鮮”字分兩邊,一邊是“魚”,一邊是“羊”,可見其含義在哪裡。
沈月塵很是貼心地把魚腹的肉,都夾給了朱錦堂,他的手邊還放著酒杯,裡麵的盛滿了清澈透明的青梅酒。
魚肉之中,魚腹上的肉,最是鮮滑味美,可以說是精華中的精華。
青梅酒是阮家準備的,很是金貴,平時都是要往宮裡送的。可惜,朱錦堂沒有多飲,隻是喝了一杯,便就命人將酒收起來。
沈月塵微感詫異,他雖不是喜歡貪杯的人,但偶爾也喜歡小酌幾杯。
“大爺怎麼不喝了?”沈月塵詢問道。
朱錦堂有些無奈地笑一下:“喝酒隻為助興,這會有你陪著就夠了。”
其實,他是故意控製自己的。按說,這樣的氣氛,喝上一壺酒也不為過。不過,他擔心自己酒後失控,不管不顧地地想要和沈月塵親近……
自從,她出事之後,兩人雖然朝夕相處,卻沒有真正親近過,一次都沒有。朱錦堂到底是個男人,有些事不忍是不行的。
沈月塵並未想到這其中的緣由,隻是,覺得他現在越來越會說話了,好像每天都隻會挑自己喜歡的話來說。
晚飯後,吳媽和翠心紛紛退下,春茗再斟滿茶壺之後,也微微一笑道:“時辰不早了,兩位早些歇著吧。有什麼吩咐的,請搖搖這個鈴鐺,奴婢一定馬上就來,好看的:。”
船上的空間有限,地方小,走動也不方便,所以不易留人守夜,隻備好了喚人的鈴鐺,鈴聲一響,正好
沈月塵道:“知道了,你們去睡吧。”
春茗應聲退下。
沈月塵重新坐回到鏡子前梳頭,她的頭發長長了很多,每天都得細細梳理一番才行。
她如今身為人婦,每天都要盤頭綰發,不能披散著,隻有每天早起晚睡的時候,才能抽空收拾一下。
朱錦堂靠在床頭,一手枕著頭,一手撥弄著床簾子上的穗子,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睛,始終都放在沈月塵的身上,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
這幾個月,她又瘦了不少。原本費了不少功夫,方才變得圓潤的臉頰又瘦成了尖下巴,讓人看了不免心疼。
朱錦堂看著她的側臉,纖瘦的身子,纖細的手腕,忍不住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她這樣弱不禁風,嬌嬌弱弱的,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和她親近呢?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眼下這種情形,可看不可得,對他而言,幾乎和修行沒什麼兩樣了。
沈月塵並沒聽見他的歎息聲,隻是正巧回頭和他說話,卻見他也盯著自己看,忙道:“大爺累了吧,我這就熄燈過去。”
朱錦堂忙道:“不忙不忙,我不困,隻是在想些事情。”
沈月塵攏了攏梳好的頭發,起身來到他的身邊坐下,含笑道:“大爺,想什麼呢?”
朱錦堂見她過來了,本能地坐直了身子,視線從她裸露的脖頸處,轉移到她的頭發上,故作無事道:“不過是些閒事而已。”
沈月塵聞言,還以為他是不想說呢,便也不多問了,伸手掀起被子,挨著他的身邊躺下,把頭親昵地枕在他的胳膊上。
朱錦堂故意閉上眼睛,還是極力忍耐著。可是,身邊的人,溫軟生香,氣息如蘭,
時不時地還動了一下身子,似乎非要讓他控製不住似的。
朱錦堂的喉頭動了一動,終於,下定決定地睜開眼睛,抬起胳膊,將沈月塵抱了個滿懷,還不等她說話,便小心翼翼地將她壓在身下,不斷親吻著她的臉頰和嘴唇。
沈月塵被他親得癢癢的,忍不住笑了出來,誰知,朱錦堂卻忽然抬起頭來,神情略帶急促和不安,道:“如果你不想的話,我就去彆間睡。”
這已經是他最後的耐性了,想要再忍下去,就隻能去彆的地方,否則,他一定會失控的。
沈月塵眼波微閃,有些不知所措地羞澀,隨即咬了咬粉唇,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朱錦堂眸光一深,再次確認道:“真的?”
沈月塵滿臉通紅,似嗔非嗔地瞧了他一眼,輕輕捶打下他的肩膀,責怪他在明知故問。但心中也很感激他的這份小心翼翼……無論何時何地,他都肯願意為她著想,這便是她心中最想要的疼愛了。
朱錦堂見狀不禁一笑,壓下身去親吻她的臉頰和眉眼,大大的手掌憐惜地順著她的手腕往下撫摸,帶了點挑逗的意味,就像是想要在她的身上點一把火。
衣服一件一件地落在地上,重疊在一起……暖紅的簾帳朦朧桌上的燭光,襯得沈月塵的臉上更顯紅潤,溫柔親密的纏綿,砰然有力地心跳,還有耳邊輕聲呢喃的情話,一切地一切,都像是美夢一般,如此的讓人如癡如醉,不願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