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茗微微一怔,連忙應聲去了。
不過她才進去,朱錦堂就洗好出來了,他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衫,袖口有些卷起,徑直坐到沈月塵的旁邊,見她臉色微紅,不禁問道:“你還洗呢?怎麼熱得臉都紅了?”
沈月塵聞言,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道:“許是,天氣太熱的緣故吧。”說完,她故意走到窗戶跟前,對著窗口站著,深吸了兩口氣。
朱錦堂依然望著她,有些不解地笑了笑。
這會,丫鬟們正在忙著給淨房換水,沈月塵見丫鬟提了兩桶熱水進去,連忙抬步去往淨房。
朱錦堂見她腳步匆匆,隨即起身也跟了進去。
沈月塵微微一怔,語氣有些慌張道:“你要乾嘛?”
朱錦堂看她慌裡慌張地樣子,不禁晃了晃手裡的毛巾,失笑道:“我想換個乾毛巾。”
沈月塵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度,忙接過毛巾,又重新給他拿了個新的。
朱錦堂拿過毛巾,有些忍俊不禁,伸出手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隨即轉身出去了。
沈月塵暗暗長籲一口氣,隻覺,自己真夠沒用的,不過就是多了本書而已,自己就慌成這樣,像是做了什麼壞事似的。
夜深人靜,房內隻剩下桌上的一盞燭台散發著淡淡的柔光。
朱錦堂和沈月塵並肩躺好,輕聲地說著話。
沈月塵靜靜問道:“大爺和我二叔下了一個時辰的棋,一定很意思吧?”
難得他今天抽空陪她回一趟娘家,可惜,因著要和祖母說些貼己的話,方才不得不把他支開,過去下棋。
朱錦堂提起此事,隻有一聲輕歎。
沈月塵不禁轉了個身,麵向他道:“大爺怎麼歎氣了。”
朱錦堂也翻了個身,和她臉對著臉,道:“你知道嗎?你二叔根本不會下圍棋,我和他下一個整整一個時辰,也足足教了他一個時辰。”
沈月塵聞言,嘴角微微勾起,隨即輕聲問道:“那結果呢?我二叔學會了嗎?”
朱錦堂輕不可察地搖搖頭,神情滿是無奈。
明明不會圍棋,卻偏要下棋,結果,把整個棋盤弄得一團糟,還亂吃子……
沈月塵忍不住“噗嗤”一笑,腦子裡想象著朱錦堂當時一臉無奈又一本正經地模樣,不禁覺得好笑極了。
“你二叔就是塊朽木,虧你還笑得出來。”朱錦堂見她笑不可支,忽地伸手輕輕地拽了她一下,兩個人臉對著臉,離得更近了。
沈月塵俏皮的眨眨眼睛:“我二叔那個人玩性高,不喜歡一本正經,循規蹈矩的東西。”說完,她伸出一隻小手,輕輕地在朱錦堂的肩膀揉了揉,道:“我給大爺揉揉肩,解解乏如何?”
朱錦堂閉上眼睛,低聲道:“嗯,不錯。”
沈月塵按著按著,便有些乏了,輕輕地打了個哈欠。
朱錦堂聞聲,拉下她的手,伸臂把她輕輕又抱過來一點,讓她整個人貼伏在自己懷裡,閉著眼睛,準備入睡。
沈月塵原本已經困了,但被朱錦堂這麼一弄,突然又有些精神了。
她睜開眼睛,靜靜凝視著朱錦堂安詳的睡顏,耳邊不斷回想起祖母說過的,那些關於男人的道理。
那些話,聽起來可能有些犀利,但也並不是沒有道理。那是她幾十年人生中,總結出來的經驗之談,雖不全麵,卻很真實。
也許,在這樣一個時代,這樣一個背景下,從一而終這樣的要求,實在太過於奢望了。也許,她真的該滿足了,雖然心有不甘,但也還滿足了,滿足於做他無可取代的妻子,而不再執著於他身邊還會有多少個女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