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老師!”
“曾舉人?進士老爺!恭喜恭喜!”
送走報喜的差人,左鄰右舍和學生弟子都向新晉進士曾舉人道喜,曾舉人,不,曾康年笑著朝四周還禮,曾夫人則讓人備了喜錢散給周圍眾人,讓他們沾沾喜氣。
一連幾日道賀,曾康年一家笑得臉都僵了,在強硬推了大半邀約後,曾康年總算能和親友好好慶祝一番。
作為曾康年近年最喜愛的小弟子,牧一寶也在此列,若是歡飲,恐要到深夜,牧一寶掛心著獨自在家中的陳修潔。
因著滿意牧一寶這個小弟子,曾康年對陳修潔多有感激,見弟子為難,主動道:“為師已經讓人給陳公子也送去了一封請帖,陳公子對你有大恩,便也是為師的恩人,這幾年為師忙於會試,不曾好好宴請答謝陳公子,也是疏忽。”
文人師徒與父子也沒有太大的區彆,一樣恩重如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曾康年如此說,便是真的將牧一寶當做他的親傳弟子,哪怕他起步晚,基礎差,是他幾個弟子裡中舉機會最低的那一個。
牧一寶感激拜謝。
另一邊,曾府的下人到了陳府外,三進的小院落,隔絕不了陳修潔如今愈發靈敏的聽覺。
他也覺得這很不可思議,習武對五感的提升有這麼巨大嗎?
經過陳修潔自己反複測試,十米之內的風吹草動絕然瞞不過他的耳朵,如果是他凝神專注細聽,二十米之內的任何聲音都能被他捕捉。
即便沒有對比,陳修潔也知道自己絕對是不同的,對此,他隻能將原因歸結到《九重天》身上。
曾府下人恭敬奉上請帖,低頭等待回話的同時也在好奇這位陳公子。
牧一寶的身世經曆在曾府中無人不曉,曾康年沒有特意替他隱瞞——換一種角度來說,這也是他對弟子的考驗和磨礪。
陳修潔五官實則文秀精致,然而近年習武,英武取代了之前的文弱,陽剛俊美到令人側目,他隨意披著一件外袍,隱約可見裸露肌膚上緩緩滑落的汗珠。
曾府下人年紀不輕,正是愛操心的年紀,見狀不由心道:“夫人總為小姐們的婚事煩心,
可惜好夫婿難尋,不知道這位陳公子家中是何情況,回頭我可得給夫人提一嘴,彆錯過了這麼一個良婿人選。”
那廂陳修潔思量片刻,覺得自己也是該出去走走了,算算時間,他已經在東都住了整整兩年,武功不敢說有多大成就,但業已入門,並且到了一個瓶頸,
一味閉門造車實不可取。
他將請帖妥善收好,對那曾府下人道:“還請回去告訴曾進士,陳某會準時到場。”
曾府下人不管心裡怎麼想,麵上恭敬道:“是。”便告辭離開。
轉眼到了曾府設宴那日,陳修潔從庫房裡找出一枚印章——他的庫房一半是牧一寶采買來的,一半是遠在鴻禧府的蘭夫人送來的。
他人在東都,卻不曾和鴻禧府斷了聯係,不說他和蘭夫人的塑料姐弟情,光是蘭夫人日進鬥金的生意就讓陳修潔放不下,那其中可是有一部分是他的。
蘭夫人每三月派心腹往東都一趟,送來上季的分紅,陳修潔給她回信一份,除虛偽的寒暄之外,有時是一些現代的經營點子,有時是一些新奇實用的小發明。
投桃報李,蘭夫人給陳修潔的分紅越來越多,甚至為了方便給陳修潔送錢,去年九月多,蘭夫人在東都開了一家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