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關頭走一遭,他卻是已經認出了陳修潔。
陳修潔將劍放在一旁,朝二人回禮,笑道:“路見不平,舉手之勞罷了。”
羅方海見他言語可親,不像不近人情的模樣,放鬆下來,好奇道:“恩人和紀兄認識?”
陳修潔看看二人,二人
都是經了一番生死,但一個心大,一個誌堅,竟都沒表現出什麼異樣。
紀高軒道:“陳公子和我師父師娘相識,我與陳公子曾在師父府上見過幾回麵。”
羅方海哈哈笑道:“那之前紀兄怎麼沒認出來恩人?”
陳修潔接過話道:“我有幾年沒回去了,紀舉人沒認出我不奇怪。”
“陳公子還是直呼我名字吧,”紀高軒忙糾正,不說陳修潔和他師娘同輩相交,如今又與他有救命之恩,他理當尊敬些。
陳修潔不推遲,隻道:“紀兄。”他念著還算順嘴,便道:“紀兄可知道是什麼人想取你二人性命?”說實話,這種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非得裝不知道的感覺很有意思。
紀高軒的神色瞬間變得一言難儘。
羅方海與紀高軒是半路結識,一見如故,對他之前的事情一概不知,見他神色,心中好奇:“我一個不上不下的落魄書生,沒什麼人惦記,倒是紀兄,你如此出色,莫非遭了人惦記?”
那賊人一進來就直奔他們兩人的藏身之處,顯然目標正是他們兩人之一。
陳修潔強忍笑意,麵上一本正經,隻做不知:“紀兄可是想起了什麼?”
紀高軒臉色漲紅,顧左右而言其他:“那賊人雖走,這處恐不安全,不如先趕路?待去到安全地方我再與二位賢兄分說?”
陳修潔將附近的乾柴聚攏點燃,眼底笑意不敢太過明顯:“勞家三兄弟最無信義,隻收錢不做事,紀兄和羅兄可以放心,他們不會再回來。”
他的身手證明他在這事上更有權威,紀高軒躊躇一會兒,在羅方海越來越好奇的目光中終於開了口。
“確是我連累了陳公子和羅兄,”他先朝二人深深一禮,又道:“說來慚愧,小生這禍,實是女禍。”
接下來,他道明自己和杜蓉蓉的糾葛,準確來說,是杜蓉蓉單方麵的糾纏,與劇情中有所不同的是,紀高軒對杜蓉蓉的一絲好感從很早之前開始就消磨乾淨了,唯有他對杜蓉蓉糾纏不休的厭煩。
也是,陳修潔思索了一會兒,覺得這才符合時代,燕國男尊女卑,女子以賢淑溫婉為美,紀高軒目睹杜蓉蓉和另外幾個男人的糾纏,斷然沒有欣賞的道理。
而他也
不愧是男主,這種時候也沒有說出杜蓉蓉的名字和身份,隻以“某個女子”為代稱。
甚至羅方海以為他指的是哪個花魁,還覺得花魁結識三教九流的人合情合理,心有餘悸道:“我以後再也不去喝花酒了。”
紀高軒懵了一下才明白他什麼意思,欲言又止,卻又隻得放棄。
陳修潔本想和紀高軒討論討論請勞家三兄弟的幕後人是誰,隻是紀高軒君子風範,連杜蓉蓉的身份都不肯說,他隻好放棄,但也點明了勞家三兄弟的行情和名聲,紀高軒神色幾變,若有所思。
陳修潔和係統道:“你猜會是誰?”
“項朗。”係統給出一個名字。
“我也覺得是他。”
愛慕杜蓉蓉的人不少,但凶戾到會起殺人心思的卻沒幾個,而結合勞家三兄弟的行情,這人可能有點門路卻又缺錢,故而隻能去請本事不錯但價錢低的勞家三兄弟。
這個人是誰,在知情人心中已經呼之欲出了。
陳修潔也算一個知情人,項朗或者說項狼,這人是頭小狼崽子,和他的小夥計牧一寶差不多的出身,但比他還要倒黴許多,自小淪為乞丐,在剩飯堆裡搶食,饑一頓飽一頓,遇到杜蓉蓉時瘦骨嶙峋,一雙眼睛,狼一樣。
再後來,杜蓉蓉給他吃給他穿,喊他弟弟,將他作為自己善良的證明一次次展示給男主男配們看。
他變成了杜蓉蓉的忠犬,但本質還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