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走了。”徐金燕歎了口氣，她家閨女才一點點，但她莫名已經感覺到了閨女遠嫁的心情。
“過兩天就回來。”顏愛國倒是沒有這麼擔心，有兩個兒子看著，閨女肯定沒事，他們在家等著，過幾天孩子們就得回來了。
“咱去鎮上看看？”不過看媳婦的情緒有點不太高，顏愛國小心翼翼的問。
“先去小姨家一趟，正好看看長生兒子，小崢不是說下午三四點就能給打電話嗎？”徐金燕算了一下，決定去小姨家等著。
“行。”顏愛國點點頭。
…………
另一邊已經坐上車的兄妹三個聽著火車咣當咣當的聲音，偶爾看一眼外麵的景色，就開始安安靜靜的聽旁邊人說話。
火車上的人並沒有多少，他們三個人買的坐票，因為臥票已經賣光了，不過附近都沒有人，所以東西都能放的開。
顏崎第一次坐火車有點驚喜，他之前就羨慕彆人坐火車來到現在，終於有一次機會能感受到了，不過坐上來才發現沒有想象中的好。
可能是天熱的原因，車裡彌漫了一股臭味，旁邊雖然沒有多少
人，但是不遠處好幾個人都在侃大山。
顏崎聽了一會，還是決定學妹妹睡覺。
顏菱從上車幾分鐘開始就開始睡覺了，因為她覺得車上太難聞了，睡著了以後就聞不到車裡的味道了，乖乖的趴在大哥懷裡睡覺。
顏崢最難熬，他嗅覺比彆人更敏感，剛上車的時候就覺得不對，但是又不能下去，妹妹睡著了，弟弟也開始昏昏欲睡，他隻能強打著精神看著這些東西。
雖然閉著眼也能護著東西，但是總有人覺得有機可乘。顏崢決定不給這些人的機會。
火車丟東西的概率並不小，顏崢就算沒有坐過，但是也聽彆人說過。
村裡好多知青回家的時候都和他們一起下工乾活，聽他們說過許多的事。其中比較典型的一件事就是火車上會丟東西，所以來的時候把行李打包得很嚴實，而且重要的東西都在空間裡放著，但是為了給家裡人看也帶的不少。
幸虧他們離火車站的距離不遠，上車的時候能直接送到火車站，下車的時候有人接，所以東西雖然多點，除了在車上的時候費點心思沒有其他的不便。
顏崢小心翼翼的抱好妹妹，眼神在地理和行李之間看著。
火車咣當咣當的聲音好像有些催眠不大，一會車的人就睡了一大半，但是顏崢不敢大意，偶爾還往彆人那裡看一眼。
快十二點的時候，顏崢看見有一個人往車廂裡走，慢慢靠近車廂連接處旁邊如果睡著的男青年。
看到他的手開始往外伸的時候，顏崢逛了一下妹妹。
“大哥？”顏菱睜開眼揉了一下，然後看了一下周圍，“大哥，我餓了。”
“小崎，給乖乖準備吃的。”顏崢這句話聲音有點響，驚醒了車廂裡不少人。
車廂頭上那個睡著的男青年可能比較警惕，聽到聲音立馬睜開眼，正好看見還沒來得及收回手的小偷，立馬開口喊：“抓小偷了！”
剩下的事顏崢沒管，也用不著他操心，男青年好像是一個工廠的領導是出來出差的，麵對車廂裡的乘務員一點也不膽怯，說話的時候條理明晰。而且不接受道歉，堅決要求把人送到公安局。
有個乘務員本來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想到對方態度堅決，隻能答
應隻是背地裡惡狠狠的看了對方一眼。
這一眼被顏崢看到了，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看著把幾個乘務員訓得大氣不敢出一聲的青年，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提醒一下。
等了一會，看到那人訓完人往打水的方向走，顏崢喊了弟弟一聲：“你抱著乖乖，我去打點熱水。”
“好。”顏崎把妹妹接過去，顏崢才拿著飯缸往另一邊走。
顏菱看著哥哥的背影，她總感覺哥哥要乾什麼事情。
“怎麼了？”顏崢回來的時候發現妹妹正往自己來的方向看，而且眼神有點奇怪。
“大哥，”顏菱想了一下怎麼形容自己的感覺，最後試探著問，“你要打人？”大哥剛剛的樣子像要打人。
“大哥為什麼要打人？”顏崢笑了一下。
“要打壞人。”
“壞人肯定要打的。”顏崢把熱水放在桌子上，把妹妹接過來，“不過不是我們打，壞人就交給公安。”
“哦。”顏菱點點頭，把哥哥的話記下來。
因為天氣太熱，所以沒讓家裡給準備乾糧，三個人中午吃的熱水泡餅乾，怕妹妹不樂意吃，顏崢給準備了肉乾讓她慢慢啃。
不過下午兩三點就能到，所以幾個人沒吃太飽，吃完之後把缸子刷乾淨，顏崢抱著妹妹開始等到終點。
“大哥，他們去哪了？”顏菱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問，剛剛聚在一起的人，怎麼突然都不見了？
“他們去忙彆的事情。”顏崢這才發現男青年和一群乘務員都不見了，猜測可能是在哪裡下車了。
“哦，我們還有多久能？”車裡難聞，顏菱在車裡待煩了，想下車。
“快了。”顏崢想了一下，從口袋裡摸出兩塊糖給妹妹，“乖乖吃完糖就快到了。”
“好。”顏菱點點頭，接著發現大哥給自己的糖是吃的最慢的硬糖，不高興的撅嘴。
“乖乖聽話。”顏崢感覺腿有點麻，換個姿勢抱著妹妹。
“我就要坐那裡。”顏菱感覺哥哥累了，隻能指了指哥哥旁邊的空。
“好。”顏崢把妹妹放進裡麵那個座位裡，伸手在她前麵虛扶著。
半小時後。
“還有一塊。”顏菱看著手裡的糖塊，過一會就能看見狗蛋了。
“對，乖乖，不想吃的話就
玩一會，或者睡會，醒來就到了。”顏崢看出來妹妹不大高興。
“好。”顏菱點點頭決定睡一會，本來以為睡著了也能看到狗蛋，結果什麼都沒看到，一睜眼就是自己的山，山上還有不少糧食。
“狗蛋？”顏菱喊了一下，隻是喊了好幾回對方也沒出現。
“球球？”喊不到人顏菱就不喊了，開始喊球球。
這次球球出來的挺快，蹦出來以後立馬往她身上撲：“嗷嗚嗚！”
顏菱接住，然後坐在一邊到大石頭上晃著小腿揉球球玩。
過了一會，顏菱看著頭上的樹發呆，她的果子已經快被自己吃完了，但是狗蛋那裡還有很多。
隻是狗蛋不出現時候她就看不見對方的果子，顏菱歎氣，如果她能去看就好。
前一刻剛生出這個想法，後一刻就到了一片樹裡，每棵樹上都結在大大的果子。
“嗯？”發現這地方有點熟悉，接著就想到昨天剛來過。
“嗷？”球球警惕地看著周圍，跑到旁邊樹下輕嗅，發現是熟人的地盤，立馬放鬆的趴地上。
“狗蛋？”顏菱又開始找人，隻是找了一圈，這裡麵都空空的，隻有樹和樹上的果子。
“嗯？”在車裡等著乖乖過來的賀文炎突然愣了一下，她好像聽見乖乖的叫自己。
“怎麼了？”賀振良回頭看了一眼兒子，然後跟兒子談條件，“說好了，這次乖乖來了之後你不許喊著你娘回家。”
賀文炎盯著自己父親看，直到看得他心虛之後才緩緩點頭：“嗯。”
賀振良確實有些心虛，雖然兒子很聰明，但是每回和兒子說話的時候，總是讓他有一種在欺負人的感覺。但是實際上自己一點便宜也沒占到。
想到這裡，賀振良開始同情自己的老戰友，每天和誰鬥嘴不行了，偏偏每回都找兒子，結果各種吃的都被坑光了。
“你要是聽話，等明年暑假的時候我帶你回去一趟。”賀振良知道，必須給兒子一點好處他才能滿意。
“明年？”賀文炎皺眉。
“要不過年的時候，現在離過年就還有半年了。”聽出來兒子語氣裡的不樂意，賀振良隻能再讓一步。
“行。”知道時間再段是不可能了，賀文炎點點頭。
“這才是
乖孩子。”賀振良滿意的點點頭，“那你答應爹一件事情行嗎？”
賀文炎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看著他。
“我這個月工資長了一點，你要是聽話，我把這錢買零食給你們倆。”賀振良開始跟兒子講條件。
“你說。”乖乖最喜歡吃零食了，賀文炎知道零食的誘惑永遠比自己大，如果買點好吃的，乖乖可能會開心。
“你跟乖乖說一聲，把她家幾個小狗都送過來行嗎？”賀振良想到那幾隻比彆的狗聰明的大狼狗，又開始想要剩下的幾隻了。不止他想要，彆人也想，吳慶豐已經催了好幾回了。
歸根究底是那隻大狼狗，現在已經訓練出來結果了。雖然品種還沒有確定，但是相同的訓練結果總能訓練出意料之外的效果。
賀振良現在就慶幸自己當初動作快的把狗都帶了過來，不然讓這麼優質的犬在家裡喝刷鍋水，他能心疼死。
“問乖乖。”賀文炎想了一下，覺得這事還是有乖乖做主，乖乖同意的話他就同意，乖乖不同意他也不同意。
“那你就不能多跟乖乖說幾句好話。”賀振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兒子，要你有什麼用？
“不能。”賀文炎很誠實的搖頭。
“那我問你是跟我親，還是跟乖乖親？”
賀文炎抬頭看他。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賀振良突然覺得這個話題不能再聊下去了，因為聊下去就會發現和兒子最親的那個不是自己。
自欺欺人的跳過這個話題，賀振良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快到了，我們下車去看看吧。”
六月的天氣正熱，兩個人在火車站旁等了十幾分鐘，終於等到了姍姍來遲的火車。
“今天的火車又晚點了。”賀振良已經對火車晚點這件事一點都不驚奇了，從他剛進部隊坐火車回家開始，十次有八回是晚點了。
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就算晚點也晚不了太久，像這種十幾分鐘的太常見了。
賀文炎沒理會父親的話，他在看車廂裡下來的人，一個、兩個……
看了許久也沒看到乖乖他們下來，賀文炎十分懷疑的看了一眼父親：“你沒找錯地方？”
被兒子鄙視了，賀振良一口氣憋在心口：“沒找錯，你放心吧。”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