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菱最後想起來,這棵樹上的果子已經被自己摘光了，一個都沒剩。
“我們去那裡。”指了指另一邊，旁邊也有，顏菱捂著自己的口袋,決定等出去就拿出來。
“小黑偷吃了。”賀文炎皺眉。
“不是小黑,”顏菱搖頭,“我摘的。”
“嗯？”賀文炎看了她一下，“樹高，下回我摘。”
“小白摘的。”顏菱搖頭，她不會爬樹。
“還要嗎？”彆人不能碰，但是乖乖要多少都可以。
“不要了。”顏菱搖頭,“我們出去吧？”
“嗯？”
“等會哥哥著急。”顏菱搖頭,“明天來。”
“好。”賀文炎勉強相信了這個原因,帶著她出去，“閉眼。”
“好。”和進來的時候一樣,顏菱睜開眼發現自己就到了屋裡,更神奇了。
“你教我。”顏菱拉著賀文炎說。
“等乖乖長大。”賀文炎搖頭，現在教不了。
“好吧。”顏菱有些失望，兩個人一起去外麵,院子裡有陳珍種的幾種菜，賀文炎指給她看,“帶進去。”
“嗯？”顏菱理解了他的想法,看了一下院子裡幾種菜,想在家裡沒糧食的時候隻能吃麥子和白菜，點點頭，“一點就行。”一點點就能長的特彆多，還吃不完。
“好。”賀文炎答應,領著她進去摘菜，每一種都拔兩個，一個給乖乖，另一個留給自己。
“好了。”看他手裡抓了好幾種，顏菱把他喊過來，再多就吃不完了。
“嗯。”賀文炎把菜拿出來，兩人你一個我一個的分，“等過年我就回家。”看著乖乖，賀文炎突然說。
“嗯？”顏菱抬起頭，“要多久？”
“六個月。”賀文炎想快點回去，但是爹娘不讓。
“唔，”顏菱想了一下，狗蛋從家裡到這裡六個月，再過六個月過年回家，那就是一樣長的時間，“好久。”
“嗯。”賀文炎點點頭，他也覺得太久了，“想乖乖的時候就睡覺，睡著了就能夢見乖乖。”
“好。”顏菱點點頭，決定想狗蛋的時候也睡覺。
賀文炎用三天的時間帶著顏菱圍著家屬院跑了一圈，幾乎自己能去的地方都帶著她去，第四天顏菱要走，
從前一天晚上賀文炎就沒笑過。
“彆難受了，等過年咱就回家。”陳珍摸摸兒子，“你不高興，乖乖也不高興，看乖乖都害怕了。”
賀文炎往旁邊看了一下，乖乖正看著自己呢。
“我們出去看星星。”賀文炎拉著乖乖的手說。
“好。”顏菱點點頭，跟著他出去。
這幾天都是晴天，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的，看的十分清晰。
兩個人抬頭，賀文炎指著幾顆聚在一起的跟她說：“爹說那是北鬥星。”
“嗯？”顏菱開始往那邊看，找了好久才找到他說的，“亮的。”
“對。”賀文炎想了一下，跑進屋裡，把家裡的涼席卷了出來，然後放在地上，“躺下看。”站著看太累了。
兩個人平排躺在涼席上，看著天上的月亮，賀文炎把爹娘教給他的幾個告訴乖乖。
顏菱跟著認了幾個，默默打了個哈欠，她困了。
“那個是……”賀文炎說著說著，感覺身邊沒有聲音，往旁邊一看，乖乖已經睡著了。
賀文炎想了一下，拉住她的手，閉上眼也睡覺。
半小時後。
“睡著了？”
“小聲點，我給抱屋裡去。”
……
第二天就是顏菱回家的日子，賀文炎醒來以後發現自己在床上愣了一下，接著立馬爬起來。
“怎麼了？”陳珍做好飯進屋喊兒子吃飯的時候就看兒子從床上猛地爬起來。
“乖乖呢？”賀文炎問。
“還沒走呢。”陳珍哭笑不得，“在屋裡吃飯呢，我進來喊你就是出去吃飯吧，趕緊出去吧。”
夏天穿的衣服少，賀文炎套了件衣服就往外跑。到了堂屋看到乖乖正在端著碗吃飯，默默走到她旁邊。
“你吃那個。”顏菱指了一下旁邊。
“嗯。”賀文炎把飯端起來，吃一口看一眼旁邊的乖乖，吃一口看一眼。
顏菱吃完了，發現他還在看自己，飯才吃了一半不到，立馬催促他：“快點吃，過一會要坐火車了。”
“好。”賀文炎點頭，幾口把碗裡的飯吃光，然後放下碗，“要回家了？”
“嗯。”顏菱也舍不得走，隻是哥哥說好的在家待三天。
“在這乖乖的，等過年就能回家了。”顏菱拍拍他的肩膀。
“好。
”賀文炎答應，“過年我去找你。”
“好。”顏菱點頭，“拉勾。”
“拉勾。”
…………
回家以後顏菱有些怏怏的，家裡人多嚇了一跳，以為是在路上不舒服。
“回來的時候就這樣，估計是舍不得。”顏崢看出來妹妹心情不好，跟母親解釋，“過幾天就好了。”
“乖乖想吃什麼，娘給你做。”徐金燕心疼閨女，就算兒子說了過幾天就好依然心疼，想著平時吃東西的小饞貓樣，覺得給閨女做點好吃的。
“想吃……”顏菱對了對手指，“吃奶糖。”
“行，娘給你拿，一天兩塊，不能吃多。”
“好。”早就知道在家吃東西不能吃多，顏菱點頭。
隻是拿到奶糖的時候又想起狗蛋了，顏菱想了一下，剝了顆糖自己吃，然後把剩下的一個放在小房子裡。
“娘，我要去睡覺。”吃完自己嘴裡的，顏菱對徐金燕說。
“行，嘴裡的糖吃完了吧，吃完再睡。”徐金燕不放心的問了句。
“吃完了，我去睡覺了。”顏菱說著自己跑到屋裡，踩著凳子爬上去，然後開始睡覺。
睜開眼以後果然看見了狗蛋的林子，顏菱想了想，把糖放在兩個人經常坐的那塊石頭上，然後才安心睡覺。
另一邊，賀文炎吃著紀灶彬給他的果丹皮，看著以前沒吃過的東西，想了想，把一大部分都放在屋裡，等下午家裡沒人的時候關上門，偷偷抱著一堆東西閉上眼。
睜開眼的時候，果然在熟悉的地方，賀文炎剛想找地方放手裡的東西，突然看到石頭上有個糖。
昨天他還來過這裡什麼都沒有，肯定是乖乖放的，賀文炎看了那顆糖，好久才把糖拿起來，然後把手裡的東西全都放在石頭上。
“想乖乖。”賀文炎低聲說了句。
幾天後。
陳珍發現兒子往箱子裡放的東西越來越少了，通常是有了什麼好吃的，自己就先吃完了，愣了一下：“文炎，這些東西你不給乖乖留著了？”
剛給乖乖送完東西的賀文炎愣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箱子，看到裡麵這麼久都沒放滿，他還想起來好久沒有給乖乖郵東西了。因為他每天有了就送過去，乖乖下午會睡午覺，那時候送
進去還能碰到乖乖。
“下回給。”這回的吃的都已經送完了，想到自己已經沒有了，賀文炎抿嘴，決定下回再問父親多要一點。
陳珍就覺得兒子最近飯量比以前大了許多，猜測估計是長身體，吃完飯餓得快，忍不住就把給乖乖留的東西吃完了。然到這裡決定下回出去的時候多給兒子買點零嘴回來。
……
另一邊，徐金燕發現閨女的飯量越來越小，吃飯的時候不好好吃飯，不說吃完飯就想著去睡覺。
這天，看著吃飯隻吃了半個饅頭，吃菜也不大熱情的閨女，徐金燕開口了：“乖乖好好吃飯，吃飽了才能去睡覺。”
顏菱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又想到過一會自己能吃到餅乾和彆的東西，搖搖頭：“我不餓。”
“胡說，以前吃的比這多多了。”徐金燕看了閨女一眼，覺得她在撒謊。
“娘，這麼熱的天，乖乖少吃點沒事。”顏崢看了下妹妹，他覺得妹妹是吃了什麼彆的東西，其他的不說，光果子估計吃了不少。
“家裡有彆的吃的，等乖乖餓了自己會吃。”於桂香看兒媳婦說孫女也跟著開始勸。
徐金燕想著也是，又看見閨女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頓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明天給你們燒綠豆水喝，那個喝了涼快。”
“好。”顏菱點點頭，又開始高興的吃飯了，因為吃完飯可以去睡覺，睡著了以後就有好吃的。
隻是睡醒覺以後，顏菱發現大哥在屋裡。
“乖乖。”顏崢看著妹妹，“跟哥哥說睡著了，是不是吃東西了？”
“嗯……”顏菱偷偷看了一眼哥哥，想著能瞞過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吃了什麼？”
“餅乾，果丹皮，蘋果……”
顏菱每說一個顏崢就皺一下眉，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家裡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