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隨口說說，反正就是這個意思了。”顏紅紅說道，擺擺手，“行了行了，不相信就不相信，反正我覺得我說的是對的。”
“行，你說的都對。”徐金燕答應了一聲，“趕緊吃飯出去忙，給你妹妹留點就行，她估計得等會再過來。”
幾個人在家裡吃飯，另一邊，顏菱跟著賀文炎出去，越往外走，越不知道怎麼開口。
賀文炎在家裡猶豫了一個晚上，今天一大早就決定把所有的事情說出來，走到河邊沒人的地方，終於鼓起了勇氣。
“乖乖。”
“嗯？”顏菱抬頭。
“我想告訴你一件事。”賀文炎看著乖乖，認真的把夢裡的每一件事情都說出來。
“你夢見的？”顏菱聽到他的話，突然抬起頭。
“對。”賀文炎點頭。
“我也做了一個夢，隻是和你的稍微有點區彆。”顏菱把自己夢裡的事情說出來。
“所以你其實不是叛變了師門，是出去收集證據了？”
“嗯。”賀文炎忍了好久才沒有笑出來，他現在真的真的特彆開心，自己喜歡的女孩一點都沒有誤會自己。
重要的是兩人上輩子竟然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如果沒有那件事情的發生，現在兩個人估計已經成了伴侶。
不過現在也不晚，賀文炎想，而且現在還年輕，他們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可以一起度過。
“但是我覺得夢裡的事情好不真實。”顏菱反而是比較淡定的那一個，她總覺得夢裡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隔了一層。
“那就不去想那些。”賀文炎說道，可能是做夢的原因，他也覺得上輩子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聯係不起來，總覺得是兩個人。
“嗯。”顏菱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早就準備的話說出來，“昨天，對不起。”
一個夢分成了兩半，她按照夢裡的前部分對待對方，對對方不公平，昨天對方跟自己說話，她都沒搭理。現在想想昨天自己做的太過分了。
“沒事。”賀文炎搖搖頭，“是我當時沒跟你解釋。”如果夢裡的自己有什麼事情第一件就是跟乖乖解釋，現在也不會說出這麼多麻煩，都是因為夢裡的自己話太少了，沒有主動去解釋，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那以後有什麼事情，你第一個跟我說好不好？”顏菱問道，她希望自己以後再也不要為誤會對方。
“好。”賀文炎點頭，決定以後不管什麼時候遇到了事情，第一個就是問乖乖。
“那就這麼說好了，以後我有什麼事情也第一個告訴你。”
“好。”賀文炎點頭，想了一下，決定把之前就想問的話問出來，“乖乖。”
“嗯？”顏菱疑惑，賀文炎好久沒有這樣的語氣跟她說過話了，總覺得特彆奇怪。
“你有沒有喜歡的人？”賀文炎問道。
“喜歡的……”顏菱被這個問題問住了，如果是以前的話，賀文炎問這個問題她不會多想，但是經曆過一個夢之後，現在被這麼問，總覺得裡麵含有的其他的意思。
隻是……顏菱糾結了一下，才算出一個答案：“有吧。”
“我也有。”賀文炎認真道。
“你有就有，關我什麼事。”顏菱小聲嘟囔。
“但是這個人就是你。”賀文炎認真地看著乖乖，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聽大人說他們兩個人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過去了這麼多年，兩人不管什麼事情都沒有分開過。
一起上小學，一起上初中高中，最後上了大學，一直到現在，兩個人成年。
“乖乖，我喜歡你。”賀文炎鄭重的告訴對方，“我做你男朋友，好嗎？”
“不好。”顏菱輕輕咳了一聲，雖然兩個人這麼熟悉了，但是對方突然說這種話，她總覺得特彆的彆扭。
“我回家吃飯了，以後再說吧！”顏菱說完以後直接跑回家，隻是臉上的紅卻騙不了人。
“乖乖回來啦，怎麼這麼臉紅？”顏紅紅看到妹妹回來立馬問，然後看著桌子上的其他幾個人，不管自己怎麼說幾個人都不信，但是看妹妹這個樣子，怎麼可能不是談戀愛的？
她談過戀愛，所以知道談戀愛的女孩是什麼樣子的，自己跟樂州之前就是這個狀態，兩個人有說不完的話，每次見麵出來的時候臉都紅紅的。
那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是現在想起來還記憶猶新，妹妹這個樣子跟當初的自己特彆的像，怎麼可能不是談戀愛？
偏偏自己說了家裡的人都不信，顏紅紅看著妹妹，發現妹妹的臉色比之前更紅了，兩個人肯定在外麵說了什麼話。
“行了，乖乖先吃飯，有什麼事情吃完飯再說。”徐金燕也發現閨女臉紅了，隻是沒有二閨女那麼確定，雖然兩個人關係好，但是談對象這些事情，還真說不好，就算談了也沒什麼，兩個孩子是一塊長大的，談了對象剛好。
不知道自己出去的時候，家裡人都說了什麼，顏菱聽見二姐問自己臉紅的事情，直接回了一句凍的。
“那下午出去的時候記得帶上圍巾。”顏紅紅看出來妹妹的窘迫，沒有繼續問，但是心理的把握更大了。
她妹妹就是談戀愛了。
顏菱不知道大家已經看出來了，故作淡定的吃完一頓早飯，隻是吃完飯以後怎麼也冷靜不下來。
想來想去都覺得怪賀文炎，如果對方不跟她說這麼多奇奇怪怪的話，她現在的心情一定不會這麼奇怪。
顏菱想了一會，決定回去補個覺，反正夜裡做了那麼多夢，根本就沒睡好，現在還是回去睡個覺好。
想通以後趕緊回去睡覺了，隻是回去還沒有往床上爬，就聽到大哥的敲門聲。
“乖乖，我去鎮上一趟，你出去嗎？”顏崢敲了敲門，問妹妹。
“大哥，你出去乾什麼？”顏菱隔著門問道。
“去鎮上有點事情辦，順便去一趟高中學校，你過去嗎？”顏崢問。
家裡幾個人上的高中都是那一所，所以可以說是自己的母校，顏崢記得妹妹已經一年多沒去過了，不知道妹妹願不願意去。
“那你等等我，我等會就過去。”顏菱看了看自己覺得臉紅的特彆明顯，從箱子裡翻出了一條紅色的圍巾，這樣的話，有人問起來就說是圍巾襯得臉紅。
想到這裡，顏菱直接把自己圍上，發現這樣的話彆人也看不到自己的臉色，放心了，打開門走出去。
“大哥，我們走吧。”
“你看看凍的，在外麵才過了多大會，這麼大會還沒緩過來。”徐金燕一看閨女帶著圍巾出來了，就覺得閨女在外麵肯定冷，心疼的不行，“剛出去的時候沒仔細看，早知道剛剛你出去的時候就該讓你戴上圍巾。”
“沒事，就冷了一會，過會就好了。”顏菱搖搖頭，根本就不敢跟母親說自己臉紅，不是因為凍的，而是因為賀文炎的話。
兩人一起去鎮上，顏崢辦完事情以後，兄妹倆一起去自己的母校。
高中現在還沒放假，因為再過半年這一屆的又開始高考了，所以高三那一棟樓學習氣氛異常的濃。
“大哥，那時候我們一年都在這棟樓上學習。”顏菱歎氣，感覺時間過得特彆快，她還記得自己上學的時候，老師對自己特彆好，“大哥，我們班主任講過，你和二哥大姐他們的事情。”特彆是大哥，幾乎每一年班主任都會說一遍。
顏菱感覺自己這麼努力，也有大哥的原因在，大哥這麼努力自己怎麼可以不努力呢？
“嗯，乖乖也很棒。”顏崢說道，他沒猜錯的話，現在的老師講的好學生的例子應該已經替換成了妹妹和賀文炎幾個人。
畢竟幾個人當初學習狀態，可是你追我趕，他還記得當初高考以後看妹妹分數的時候，發現四個人的分數最高分與最低分相差都不過十分。
分數拉的那麼緊，而且每一個人的名次在省內都是很好的，彆說他們鎮上，他們縣裡都是第一次考出來這麼好的名次。
通過成績，就可以看出來幾個孩子平時學習多努力。
也是那一年以後住校的學生突然少了很多，那四個人當時就沒有在學校住，而是在外麵的院子住。
那一年之後，學校旁邊的房價都漲了不少，他們家那套房子當初有人出雙倍的價格買，不過顏崢沒同意賣。
房子賣不賣都可以，但是那棟房子有著妹妹在裡麵生活的痕跡，他覺得這樣的房子沒有賣出去的必要，更何況以後平平安安樂樂三個孩子都還要上高中，到時候還可以住。
“過兩天我要跟賀文炎他們出來一趟。”顏菱看著眼前的學校，突然忘記了上午的尷尬，不管怎麼說，這所學校承載了他們太多的記憶。
決定過兩天以後四個人一起出來一趟，來這裡好好的逛一逛，再感謝一下當年的老師。
她記得自己上高中的時候並不省事，經常有事情麻煩老師。但是班主任從來沒有嫌棄過麻煩，能幫忙的儘量幫上，就算幫不上忙的也會想辦法。
老師都責任是教書育人不錯，但是這麼儘心儘力的老師，顏菱很感激，特彆是對方對自己的維護。
她考出了好成績的時候，每次老師都要提醒，不能驕傲，要穩住步伐，偶爾考差了的時候，老師也全是鼓勵。
雖然有一部分是老師不服輸的原因，是更重要的是為了他們好，顏菱想著以前的事情，絕對要好好報答一下老師。
“大哥，你說我們給老師買點什麼東西好？”這次來的太突然，什麼準備都沒有，顏菱決定現在先不去找老師，等明天買一些東西，鄭重的過來感謝。
“你覺得呢？”顏崢想了一下，沒有想到合適的，平時送禮的東西貴，但是多數不實用，他覺得既然選擇送高中的老師，還是送一些比較實用的東西好。
他們鎮上的高中老師的工資並不高，他記得妹妹的班主任家裡還有好幾個孩子，這樣的條件，送點比較實用的，不一定花多少錢，但是對方能用到就是最好的。
“我也不知道。”顏菱搖搖頭，“那我回去問一下賀文炎。”
“行。”顏崢點頭。
兄妹倆又在校園裡轉了一圈，在學生都沒有下課的時候離開了。
第二天，顏崢帶著幾個人過去，買的東西不多也不貴，但是老師還是不願意收。
“看到你們這樣，老師就高興了。”高三的班主任搖搖頭，“東西你們帶回去，都還沒有工作呢，彆亂花錢，如果有心，以後常過來看看老師，老師就滿意了。”
……
幾個人在學校裡陪老師說了半下午的話，又去老師今年帶的班級分享了一下學習經驗才離開。
“乖乖，明年我們再過來。”桃花突然有些不舍。
“好。”顏菱點頭，老師的頭發已經有些發白了，不知道還能在這裡教幾年學。
“時間過得真快。”過了一會，顏菱說道。
“嗯。”桃花點頭，是真的過得很快，一眨眼就過去了一年半，他們的大學時光已經過去了快一半，“乖乖，你說我怎麼跟家裡說我們兩個人的事。”
桃花總覺得自己說出來，家裡可能不會同意，所以特彆緊張。
“好好跟家裡說，家裡一定會同意的。”顏菱覺得這件事情家裡肯定會同意。
“但是我心裡好緊張。”桃花搖頭，她還是有些擔心，其實在之前的時候，她就說過這件事，隻是不管誰說，她總覺得家裡人的態度會發生變化，“要不我先用彆的事情試試？”
“用什麼事情？”顏菱一愣，這種事情還可以試探嗎？
“我就跟家裡說，你和文炎談對象了，看看我家什麼態度，那態度好的話，我們就說實話，如果態度不好的話，那就過段時間。”桃花說完覺得自己的這個方法真的很合適，這樣的話，家裡人就不會發現不對了。
“什麼？”顏菱一愣，還能這樣？
“對，這樣先試探一下。”桃花點頭。
“我……”顏菱突然有些不敢看旁邊賀文炎的表情。
顏菱最開始是想逃避這個話題，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發現越想逃避的東西，越逃避不了，特彆是兩人平時的時候經常在一起，家裡有什麼事情也喜歡讓她通知。
“乖乖，你去叫文炎過來，今年炸的果子還沒送過去呢。”徐金燕在廚房喊了一聲。
“乖乖，這個是大娘要的爆米花，你給送去吧。”
……
不知不覺到了春節，和往常一樣，幾個人在屋裡守歲，家裡三個孩子已經早早的跑出去玩了。
終於不用被人突然喊出去麵對賀文炎，顏菱鬆了一口氣。
隻是顏菱這邊剛放鬆下來，那邊就看到侄子跑進來了。
“小姨小姨，文炎叔叔喊你。”樂樂小跑著進來，直接往他小姨身上撲。
“嗯？”顏菱一愣，接著就裝作沒聽見，“你哥哥呢？怎麼你一個人跑進來了？”
“文炎喊你，估計有事，趕緊出去看看。”徐金燕說道。
“哦。”裝聽不見不管用，顏菱走出去，一出門，就看見某個人在外麵站著。
“新年好。”賀文炎拿出一把糖塞給樂樂，“去跟哥哥吃。”
“新年好。”顏菱看過去。
不知道誰家的鞭炮聲響起，新的一年，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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