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壞血 蘇他 14327 字 6個月前

第二十二章

丁珂被章苗苗和阿嘉追著問。

“你們真在一起了啊?”

“珂珂你不能對我們有秘密!快說是不是跟他好了!”

丁珂收拾好書本,裝好電腦,往外走,實話實說:“沒有。”

“一宿沒回,彆說昨天他把你帶走是把你送回家了。”阿嘉挽住丁珂的胳膊:“過夜也沒事,我比較好奇他身體怎麼樣,傳說他身邊女人不斷,不會這麼年輕就廢了吧?”

章苗苗嘖嘴:“聊點正經的。”

“這還不正經啊,他要是花還身體差,那我們珂珂睡一次當扶個貧,完事趕緊撤,絕不耽誤時間。”

章苗苗一聽有理,扭頭也問:“所以怎麼樣?還有女人不斷的事你確認過沒?”

丁珂知道兩年前沒有,他們重逢後應該也沒有,中間他有沒有彆人,她不知道,也沒問過,問了倒顯得她很在意。

至於身體素質,她眼前忽現那晚,耳根發燙。

阿嘉晃晃丁珂:“想什麼呢,心不在焉的,是回味昨晚嗎?”

丁珂抽回手,覺得她們誇張,說:“什麼也沒發生。”

“半個月沒看見他了,他消失那麼久,突然出現都沒撲你?他居然是禁欲係的?”阿嘉驚訝。

丁珂不想聊這些,自然岔開:“我晚上替同事夜班,就在麵包店附近吃了,火鍋你倆去吧。”

“懂,麵包店附近的西餐廳,跟一位帥氣的男同學。”阿嘉詞兒多。

章苗苗光顧笑了,一直沒搭上話,阿嘉說完的空隙,她插了一嘴:“今天晚上不會又回家吧?”回家兩字重音,吧不發音,看似疑問,其實表示肯定。

丁珂拿她們沒轍。

三人走出校門,校門口穿梭停留的人比昨天多一倍,大概是稍微有點陰天,雲層低,折射太陽、城市光,傍晚反而比白晝明亮,讓很多情侶選擇飯後在老樹繁茂的學院大道軋馬路。

李暮近就站在花圃旁,如他所說,戴了一個棒球帽,但頭不低半寸,生怕彆人不知道是他。

“欸!李暮近!”章苗苗說。

丁珂看見了,不想看過去,或走過去。

阿嘉注意到他在擺弄的相機,款式看起來平平無奇,不如門口其他拍攝天空城市的長槍大炮,但她知道那一款是那個品牌限量特彆款,有編號,她爸有那個係列很普通的一款,小時候還說等閨女長大了給老父親買絕版,她長大一打聽,齁貴,把她拆分來賣勉強夠。

“他還有攝影的愛好?還是說校門口拍照是流行趨勢?”她問丁珂。

丁珂剛看到了他,不用再看,沒有回答。

李暮近沒有攝影愛好,他所有相機都是用來拍她的。兩年前就是了。

她們走到路邊,分開,道彆,丁珂還磨蹭著,不想走過去。天太亮,他站在那兒太醒目,都有兩撥人去搭訕了,現在還有不少人不時往那邊瞄,順帶討論幾句。正好她不是很餓,晚班時間還早,乾脆等天黑一點再過去。

她打開手機,想看看備忘錄還有什麼事情沒做,李暮近發微信:“你還要在那邊站多久?是不是以為我沒看見你。”

她抬頭看過去,他正看著她,低下頭,回過去:“我在這兒看會雲。”

“哪有雲。”

丁珂抬頭,哦,陰天,她硬著頭皮回:“烏雲。”

“你是自己走過來,還是我叫你名字。”

丁珂一身反骨:“威脅我?”

李暮近不再回,丁珂知道他不是善茬,真能乾出當眾喊她的事,正要讓步,朝他走去,還沒走兩步,他已經走到她跟前,她一蒙,抬頭看到他,更蒙。他也不說話,牽住手就走。

校門口都是人。

丁珂是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但這有點太張揚了,故意把自己置於風口浪尖那不是有毛病嗎?

她麻木地被他牽著,感受來自八方的審視,李暮近無論是作為“殺人案嫌疑人”,還是俊俏多金的少爺,都太紮眼,丁珂光芒被削弱的同時也受他關注度的影響,成為話題人物。

但她此刻也沒想那麼多,更多是明明還沒答應做他女朋友,就這麼被他官宣了。他怎麼這麼為所欲為!

*

體育大學男生宿舍。

孫禮幫忙帶了幾份米粉到於泰宿舍,剛分給幾人,有人拿著手機激動地喊一聲:“操!李暮近把丁珂拿下了!這女的這麼不禁舔啊?”

有人不信:“李暮近放出來的消息吧,丁珂不是那種人。”

於泰把筷子掰折了,發了怒:“吃不吃飯?不吃滾出去!”

鴉雀無聲。

話題剛掀過去,幾人剛往嘴裡扒拉幾口粉,吃得食不知味,宿舍門被人哐一腳踹開,來人眉飛色舞地寒磣於泰:“這就是你那個出淤泥而不染的純白茉莉花兒嗎?咋讓彆人掐了?少爺就是少爺,又長得老帥,你這波輸倒也正常。”

於泰忍無可忍,飯盒一摔,上前乾架,張嘴就罵:“放你媽的屁!誰讓你說她的!你那張賤嘴!你也配!”

一片混亂。

孫禮勸了半天,勸不住,也不摻和了。

於泰最激動的那刻,孫禮也分不清了。分不清他的憤怒是因為男人的尊嚴被侵犯,還是因為心上人被言語冒犯。聽起來很像是後者,但他也經常冒犯她。

戰火平息,男生宿舍定下一個規矩,以後日常聊女人時擇掉丁珂,省了打架,反正有那麼多女人可以聊。

孫禮無聲。

*

重慶火鍋。

一鍋熱辣的九宮格鍋底兩邊,坐著薛詩與和陳享,毛肚都老得咬不動了也沒人夾,任它跟葷素麵十幾種食物一起咕嘟著,直到爛去。

吃飯之前,他們看到了群裡的消息,一張李暮近和丁珂在學校門口牽手的照片,明知道那不是丁珂,仍然如鯁在喉。

陳享不明白為什麼假的也要選李暮近。

薛詩與不明白為什麼假的李暮近也視若珍寶。

服務員過來提醒他們加湯,陳享答應一聲,體貼地幫薛詩與把菜肉分盤裝好,端到她麵前:“想什麼呢?先吃飯,不吃飽胃又疼了。”

薛詩與眼睛彎彎的:“我想哥哥你啊,今天所裡那麼忙,還要來陪我吃火鍋。”

“那肯定是你最重要了。”陳享給她倒果汁:“不要被沒意義的事影響心情。”

“嗯。”薛詩與說:“我就是看到我閨蜜她們聊菜籃子,居然會有人背假貨。讓我用假的,不如殺了我。”

陳享保持微笑,把果汁給她:“我們買得起。”

“當然啦!”

“假的真不了,也瞞不住的。”

薛詩與把這話記在了腦子裡。當然瞞不住了。

*

束睿平靜地看完同城熱榜上的照片,關閉了手機。

兆婧醒了,醒來先找巧克力,找到扭頭,從沙發鑽出一顆小腦袋,“阿睿!巧克力你看見了嗎?”

束睿伸手從旁邊拿過來。

兆婧從沙發上下去,跑過去,跪在吧台椅,趴在山水紫的操作台,上半身傾向裡側的束睿:“你吃一塊。”

束睿形如槁木,但還是平和地搭話:“太甜。”

兆婧覺得他不對勁,放下巧克力,乖乖坐好,反思自己:“我來找你你生氣了嗎?”

“沒有。”

“那就是因為彆的,你過來是因為那混球嗎?”兆婧倒是想知道他喜歡的人是誰,他不說,她隻能想到李暮近,刨除心上人,隻有李暮近才能讓他不安了吧。

想到這裡,沒等到答案,她肩膀先行垮下去。

潛意識裡,李暮近都排在她前邊。

束睿把巧克力從她手心拿走剝開,放進嘴裡,甜也吃了。

兆婧呆呆看著他,心中感動,但一想到他不愛她,她又十分難過。可是不愛為什麼對她那麼好,隻因為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嗎?

她鼓足勇氣問:“我能聽嗎?”讓你不開心的事,你能告訴我嗎?

束睿給她拿了飲料,自己喝了點酒,沒有踟躕,也不是有口難言,隻是單純覺得沒什麼能說的。但兆婧眼巴巴在等,她的眼睛太亮,是他躲開也不能忽視的光芒,他還是開口:“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很臟。”

兆婧一愣,沒聽懂。

“你就不喜歡我了。”

兆婧沒有搭話。

束睿並不意外她的反應,沒有人能接受他這副偽善的人皮下本來的麵目。

兆婧突然跑出門去。

束睿沒有去追。

十分鐘後,兆婧跑回來,渾身是泥,像在雨中的花圃滾了一圈,他皺起眉,還沒說話,她已經咧嘴笑:“我可比你臟多了。”

束睿微怔,傻站了數秒才走過去,不管她是否臟兮兮,牽住手,走向衛生間,一邊投毛巾,一邊給她擦,沉默不語。

兆婧歪著頭去捕捉他的表情:“你開心一點好不?混球脾氣差,但你還有阿婧啊。”

“嗯。”束睿應得心不在焉。

兆婧突然摟住他的肩膀,下巴在他頸窩:“不公平的事有很多,但不能因為糾結不公平的事忽略本身的天賦點,我爸教我揚長避短,要跟人成為朋友,不是敵人,合作共贏。排除異己隻會讓自己的路越走越窄,因為敵人是除不完的。”

束睿身子僵住。

兆婧假裝沒發現這一點,閉上眼,把他摟得更緊:“阿睿,我不喜歡的事物我都是躲得遠遠的。因為不喜歡,就代表消耗我。”

束睿握住她的肩膀,輕輕拉開她,淡淡一笑,繼續投毛巾,輕柔的動作不減,說:“阿婧很對。”

“那你會喜歡上阿婧嗎?”

束睿沒答。

*

麵包店附近大多是西餐,隨便一家都是黑灰風格,餐廳主打氛圍感,服務人群側重中高端,邊吃邊拍的比較多,再就是約會的比較多。

付知之給李暮近定了這條街最貴的一家餐廳,但也說是八千塊錢吃點不好吃的海鮮和草料,仍然定這家,因為燈光曖昧,適合微醺後親嘴。

李暮近沒去,帶丁珂走進一家日式燒烤店,他在美食榜上看過,這一家鵪鶉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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