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珩輕笑出聲：“我就是怕他沒錢給《靈山》下血本。”
顧凜蹙眉：“什麼意思？”
商珩稍微坐直，將自己計劃一一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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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談，便是大半個鐘頭。
商珩正說得口乾舌燥，斜裡一杯溫水恰遞到他嘴邊，商珩一愣，抬頭便和溫睿昀垂下眼神對了個正著。
溫睿昀一身淺灰色西裝，大衣挽在手肘間，身形挺拔，眼尾含笑，頗有幾分舊派紳士文質彬彬，就連執杯喂水姿態，都優雅得恰到好處。
“真巧，沒想到在這裡遇上兩位，不介意加一雙筷子吧？”
顧凜臉色一黑，冷冰冰道：“介、意！溫總這是窮到來彆人地盤化緣來了嗎？”
溫睿昀直接無視了他，視線落在商珩臉上，微笑：“商總，你說呢？”
商珩見對方似笑非笑神色，心裡莫名打了個突，難得竟有幾分被意外抓包惴惴，他默默替他拉開身旁椅子。
“溫……你怎麼來了？”
顧凜敏感地注意到商珩稱呼變化，更是心裡發悶，氣不打一處來，若是眼神能化作利箭，他現在就恨不得讓溫睿昀嘗嘗萬箭穿心滋味。
“兩位在談什麼如此專注？滿桌菜都要涼了。”
溫睿昀展開熱毛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拾起白瓷筷夾了一隻肥嫩河蝦，乾脆利落去了殼，露出白嫩嫩蝦肉，添到商珩餐盤裡。
對麵顧凜頓時火冒三丈，心裡慪著一口氣，悶不做聲地切下一塊羊羔肉，細心地蘸了醬，送到商珩麵前小瓷碗中：“這個季節不宜吃蝦，不如嘗嘗這裡招牌菜。”
溫睿昀同顧凜對視一眼，一個溫雅帶笑，一個冷若冰霜，隻一瞬，便不約而同瞥向商珩。
被夾在中間商珩拎著筷子，嘴角抽搐，突然覺得眼前這一幕怎麼仿佛似曾相識呢？
“咳。”他放下筷子，“其實我們已經談差不多了。我也吃飽了。”
溫睿昀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那也好，我們回去。”
什麼“我們”？
顧凜眉頭一豎：“不必勞駕，既然是我帶商珩過來，我自然會送他回去。溫總請自便吧。我和商珩還有些細節要磋商一下。”
“哦，是嗎？”溫睿昀也不生氣，把椅背上深棕色圍巾取下，替商珩戴上，語調輕柔，溫聲細語，“倒春寒氣候寒涼，小心彆生病了。”
商珩雞皮疙瘩起了一脖子，一把拉住溫睿昀手：“我自己來。”
顧凜死死盯著商珩脖子上圍巾，恨不得戳出個洞來。
溫睿昀沒有強求商珩同自己離開，隻是替他理了理衣襟，淡淡道：“你們慢慢聊，我在外麵等你。”
商珩瞅著外間天寒地凍，哪敢真讓溫睿昀久等，無奈道：“顧總，今天就先到這吧，具體事宜我會讓李姐聯係你。”
顧凜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他手腕：“商珩……”
商珩詫異地看他一眼：“顧總還有什麼事要交代？”
顧凜一時語塞，動了動嘴唇，四周其他客人注意到這裡動靜，似有似無投來眼神，顧凜如芒在背，終是慢慢放開手：“沒什麼。”
眼睜睜看著兩人離開，顧凜重新坐回椅子裡，麵對一桌冷掉飯菜，抬手遮住了眼睛，唇邊隻餘下無儘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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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開著暖氣，吳秘書在前排安靜地開車，前後排被灰色**玻璃隔斷，完全隔絕了後方聲音。
“你怎麼過來了？彆告訴我真隻是巧遇。”
溫睿昀端坐在商珩身旁，雙手疊在小腹上，輕聲一笑：“當然不是，我特地來接你。”
商珩側過臉看他：“你怎麼知道？是不是盛齊那小子又通風報信了？”
溫睿昀拉過他手握在掌心：“他自從跟在你身邊做事，確實學聰明了不少。”
商珩哭笑不得：“你可彆把他帶壞了，盛齊好端端一個單純乖巧小夥子，跟你滿肚黑水一點也不像。”
溫睿昀：“有一點是像。”
“什麼？”
溫睿昀慢悠悠吐出兩個字：“護食。”
商珩：“……”
車子緩緩停靠在溫家莊園大廳門前，吳秘書替二人開門。
商珩下車，看見眼前一字排開恭敬彎腰傭人，挑了挑眉：“說好送我回家呢，溫先生？”
溫睿昀眼尾含笑：“這不是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