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麼飯，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哪兒有胃口吃飯！”
薑老爺子正在氣頭上，彆說是吃飯了，怕是安生日子都不會有。
小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薑老爺子過來。
那時候我和薑家的小女兒薑音音年紀相當，都是愛吃糖的時候，家裡人管得嚴，兩個蟲牙小姑娘都沒糖吃。
可薑老爺子每次看見我們都會偷偷的給兩顆。
後來，薑音音不見了，薑老爺子的性情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再也沒有在薑爺爺這裡吃到過糖。
薑席一估計也不想看見家裡的弄得太難看，他招手讓傭人端菜。
“爺爺，今天準備了很多你喜歡吃的飯菜。”
說著，薑席一直接扶著老爺子起身，朝著餐桌走了過去。
一時之間，我有些不知道應不應該跟上。
名義上，我是薑家人不錯，可說到底誰都沒有當我是薑席一的妻子。
薑父走到了麵前，眼神和藹。
“遲遲，走，一起過去吃飯。”
也隻有薑父待我溫和，我心頭暖了幾分，儘管，我知道那都是因為我的父親。
跟著薑父走到了餐桌前，我正準備坐下時，薑老爺子目光淩厲看向我。
“你還想坐在這兒？”
身子陡然僵硬，我手足無措的站在桌子旁邊。
空氣中書彌漫著尷尬的味道。
我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樣覺得不堪過。
即便是在薑席一的身邊受屈辱。
抬頭看了我一眼，薑父這才看著薑老爺子，“爸，遲遲現在畢竟也是我們薑家的人了，看在我和席一的麵子上，您就”
我看了一眼薑老爺子，他臉上的冷意並沒有因為薑父剛才說的話消散多少。
隻是到底還是顧及著家裡的安寧，薑老爺子沒有再說什麼。
正猶豫的時候，我隻覺得手腕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還沒反應過來，薑席一就拉著我坐在了他的身邊。
他很快鬆開手，可上麵還殘存著他的溫度。
長久的，沒有消散。
“爸，這次回來，您準備待多久回去？”
薑老爺子睨了一眼身邊坐著的薑父，哼了一聲不高興的說著：“我這麼一大把骨頭了，你還準備攆我走不可？”
餐桌上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氣氛又緊張了起來，我一言不發低著頭，唯恐薑老爺子將氣撒在了我的身上。
薑席一給薑老爺子夾了菜，聲音溫和，“爺爺，我爸不是這個意思，您要是能夠回來長住自然是好事兒，我爸也能給你安排好房間。”
說著，薑父也反應過來，微微點頭，“是啊爸，您能回來住自然是好的。”
薑老爺子還因為剛才我的事兒在氣頭上，這會兒見誰都不順眼，自顧自的開始吃飯。
飯吃的差不多，傭人下樓，說是薑母醒了。
“遲遲啊，你上去看看，要是你媽想吃點兒什麼，你就想辦法哄著她吃下去。”
薑父用著拜托我的眼神看著我，我趕緊點頭。
比起薑老爺子，我倒是更情願麵對薑母。
雖然我知道，薑父這樣做，全都是因為薑母將我錯認成了薑音音。
上樓的時候，薑老爺子暗諷的話語聲出傳來：
“假的就是假的，永遠真不了，她不是音音，這輩子都不可能是。”
腳步差點兒踩空，我慌忙扶住了樓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薑席一。
不巧。
薑席一也聞聲看了我一眼。
心臟跳動的更加劇烈了，我生怕他們會說我，三步並作兩步的上了樓。
薑母這會兒剛剛睡醒，正坐在床上發呆。
聽見我開門進來的時候，薑母轉過頭，凝視著我。
雖說已經人到中年，可她包養的很好，看上去雍容華貴。
“你是誰？”
關門的工作頓住，我想了想擠出笑容來，“媽，是我。”
“媽”薑母眼神恍惚了幾分，喃喃的說著：“哦，我想起來了，我有個女兒，你是我女兒嗎？”
我站在床邊，猶豫了半晌之後才點頭坐下。
“是，我是您的女兒。”
薑母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來，“音音，你是我的女兒，音音。”
看樣子，薑母現在是真的將我認成了薑音音了，我鬆了口氣。
“媽，你想吃什麼，我讓人給你準備。”
聽見這話的薑母歪著頭想了想，“音音，媽媽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吃媽媽親手做的蓮子粥，你去做給媽媽吃好不好？”
“蓮子粥？”
薑母認真點頭，並且強調一定要吃我做的。
想著，我應下站起身，“好，那我去做，你在這兒等著我。”
“好，我在床上坐著，哪兒都不去。”
她精神不好，這幾年不管是誰都是遷就著她的，隻是煮一碗粥而已，我並不覺得有什麼。
去到了廚房，我開始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