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發熱 注冊人:未知待解(1 / 2)

一句話問出來,薛錦行感覺背後的身體僵住了。

言瀾與不回答,薛錦行卻已經得到了答案。

薛錦行望著蔥鬱的常綠樹木,隻覺得一腦門官司,一時半會兒定不下來。

怎麼會喜歡他呢?

他有哪裡過界越線了嗎?

……

薛錦行想不通。

“是……”言瀾與慢慢鬆開薛錦行,他灰藍的眼睛漸漸暗淡下來,“你會覺得我……”

“沒有!”

薛錦行直接打斷言瀾與的話:“我隻是覺得……覺得有點奇怪。”

聯邦早就通過了同性婚姻法,薛錦行對性取向沒有任何意見。

薛錦行從沒有設想過戀愛問題,他綁定穿越係統前早早猝死,修仙世界裡被係統催著做任務,他腦子裡天然沒長情愛那根筋。

來到聯邦後,薛錦行隻是披了個年輕的外殼,自覺比言瀾與大了許多,一直以哥哥自居。

突然發現言瀾與對他不是純潔的兄弟情,薛錦行一時間拐不過那個彎。

“怎麼會喜歡我呢?”薛錦行很固執地糾結道,“我是你哥哥。”

言瀾與在他身後短促地笑了下:“我從來沒把你當哥哥。”

薛錦行一噎:“……”

確實,也就是今年過年的時候才聽到言瀾與叫他哥。

言瀾與的手指慢慢滑到薛錦行的外套上,語氣又低下去:“我知道你不喜歡,是我冒犯了。但聯邦不安穩,這段時間我一定要守著你,你要是實在不高興……就少看我幾眼。”

薛錦行心亂如麻,他心疼言瀾與慣了,習慣性想安慰言瀾與,一邊又敏銳地覺得這是一份有意為之地示弱。

是示弱,也是軟綿綿的試探——隻要被回絕,大概率是要直接縮回去的。

薛錦行:“……我沒有不喜歡你,也不是那種喜歡……”

他哽了好一會兒,第一次有這麼毫無頭緒的感覺。

是拒絕。

言瀾與微垂著眉眼。

關係前進已經絕無可能,隻求不要一時心狠到直接拋開他。

何況……言瀾與自嘲: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即便錦行對他一如既往,他還能心甘情願地停留在兄弟的關係上嗎?

薛錦行垂著頭,向往前走:“我再想想。”

言瀾與從被揭穿情誼,就沒有看到薛錦行的表情,他也不敢看,隻擔心在薛錦行臉上找到一絲不耐煩。

言瀾與沒有攔他,隻是在薛錦行的衣服快要離開他手指的時候平靜道:“我喜歡你。”

薛錦行腳步倏然一頓。

言瀾與:“沒有彆的意思。隻是覺得這份心思還是說出來給你聽更好——我喜歡你。如果你討厭,我會離得遠一點。”

薛錦行站在原地,深深感覺自己被打敗了。

倘或有人一腔熱忱地捧著情誼送上來,就是素不相識也覺得動容,何況這個人還是言瀾與?這是他最親近,最交心的人。

“我……”

薛錦行稍稍轉身,智腦卻嗡嗡地震動起來。

救星啊!

薛錦行一把撈起智腦:“喂?孟先生想見我?可以可以……”

言瀾與鬆開手,望著薛錦行背過去的肩頸:他這麼急著逃避。

也許應該離得遠點。

薛錦行掛斷通話,連忙道:“孟家想要跟我見見麵,我讓小……”

言瀾與平靜道:“我送你過去吧。要真的有什麼事,我總歸比他強一些。”

薛錦行剛要拒絕,言瀾與下一句話就堵上來:“哥不是讓我多去和右時訓練嗎?我正好約右時去訓練場,你們談生意,我在訓練場,絕對不來打擾你。”

薛錦行和他對視幾眼:“好吧。”

……

言瀾與一路開車都沒有主動和薛錦行說過三句話,送薛錦行到了約定的餐廳後,言瀾與為薛錦行打開車門,自己甚至沒有下車,用智腦叫了孟右時下來,果然和孟右時一起去了不遠的訓練場。

懸浮車掉頭彙入車流,薛錦行原地站了一會兒,按住亂跳的眉心,氣笑了:“混蛋,跟我慪氣呢?”

正事要緊,薛錦行沒有耽誤太久,上電梯後進了約定的包廂。

薛錦行來赴約,一是為了查看孟慶歌的情況,二是逃避言瀾,但沒想到孟慶歌給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來自巨鯨星區的大型藥企恩升想他手中購買幾個融合藥丸的藥方。

薛錦行這才反應過來,當時他和臨華簽的合同涵蓋範圍隻是澄星而已。他畢竟是半路來到聯邦的人,一直住在澄星,所以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其他星球和星區沒有授權,隻能從臨華藥企購買。

薛錦行拿著孟慶歌遞來的合同草稿,慢慢翻看著。

其實他對授權給哪家藥企都不在乎,隻要授權後對方不要哄抬價格,硬件設施過關,藥劑師們不要太難指導就好。

至於孟氏為什麼幫他牽線搭橋……不論是什麼心思,他大可以賣左雲一個麵子。

薛錦行放下合同,“我看的差不多了,條件很合適。我雖然沒去過巨鯨星區,不過左雲平常接觸過的藥企肯定很不錯。”

薛錦行這是明著說他願意同意是看在左雲的份上。

孟慶歌臉色不變:“您滿意就好。朱總一直叮囑我,千萬要讓您知道恩升的誠意,細節部分我們可以選個合適的時間和恩升開線上會議……”

和孟慶歌想的一樣,未知待解是有城府但懶得用城府的人,和這樣的人交流起來輕鬆愜意。

一頓下午茶吃了一個多小時,定下了線上會議的時間。薛錦行下樓的時候,言瀾與的車正靜靜等在樓下。

薛錦行上車後,言瀾與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開車往莊園去。

薛錦行坐了一會兒,十分鐘不說話能憋死他這個話癆,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你怎麼不問我孟氏找我乾什麼?”

言瀾與語氣一如往常,聽起來甚至有些輕柔:“我怕問了,你聽到我聲音會不高興,隻要你說,我就會一直聽著。”

薛錦行:“……”

一拳打在棉花上,棉花非但沒生氣,還主動湊上來貼貼。

薛醫師要氣死了,他一把撈過抱枕。

那正好是他自己買的貓貓抱枕,薛錦行盯著抱枕看了兩秒,硬是從寵物貓的大臉盤子看到朔藍的影子,於是用力揍了無辜的抱枕兩下。

年節過去十天左右的時間,聯邦已經複工,常思上班第一天就給薛錦行找好了個人工作室的位置,趙星雨和廖長帆也收拾包裹趕到雲光區。

薛錦行和言瀾與的學校陸續開學,言瀾與畢竟是軍校生,開學時間比薛錦行早五天,從那天戳破言瀾與的心思後,薛錦行就很少能聽到言瀾與主動和他說話。

和言瀾與自己說的一樣,他不會完全刻意地回避掉所有的見麵,但隻要見麵,他就會陷入完全的被動,薛錦行不開口,他絕不會提起公事以外的話題。

星戎軍校一開學,兩人見麵的時間急速減少。

莊園麵積很大,負責安全的傭兵足夠多,明明是比較熱鬨的,薛錦行卻總是提不起興致,天天在工作室裡和還是苗苗的小升天蔓訴苦。

花朝被薛錦行的精神力喂得很好,比剛出狂暴區的時候長高了六十厘米,小升天蔓搞不懂人類的煩惱,但是被薛錦行念叨得葉子都蔫了。

薛錦行摸摸花朝泛黃的小葉片,一顆老父親之心感受到了強烈的愧疚,於是放過花朝,決定去雲光區檢測院。

車上,廖長帆顛顛道:“老師,我們現在去檢測院注冊十日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