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掌控欲 陷阱是今天進港的星船(1 / 2)

在沒有見到衛文嗣之前,薛錦行看到照片時隻是忍不住多加留意,但親眼見到衛文嗣本人時,薛錦行內心總有個聲音叫他提高警惕。

超恒星級會有些奇怪的第六感,薛錦行暗中留心這個衛文嗣。

注意到薛錦行的眼神,頭發花白的諾斯教授介紹:“這是我的學生,衛文嗣。”

衛文嗣上前一步:“您好,我在主星久聞您的名聲。”

薛錦行對衛文嗣微微點頭,並沒有和衛文嗣握手的意思:“星網上的溢美之詞,謬讚而已。”

衛文嗣垂下的手剛抬起來一分,隨即又放下去。

忘了,他現在的身份是跟著教授來的學生。

薛錦行和衛文嗣兩個人在外表上相差無幾,對於動輒幾百歲的聯邦人來說,兩個人在年紀上也算是平輩。但衛文嗣是跟著老教授來的學生,屬於前途無量的晚輩,而薛錦行……他和華中靈幾位教授平級。

隻單獨見到薛錦行,一定會感慨未知待解的年輕,但當薛錦行和年紀相仿的同輩人站在一起,這種差距實際擺在眾人麵前,不禁讓在場的教授們產生了一種荒謬的感覺——

衛文嗣能也是在主星被譽為天才的年輕人,可和未知待解站在一起的時候,兩人之間仿佛隔著一道不容跨越的天塹。

一旁訪問組那邊,主星下來的特派員一直在悄悄觀察藥劑師隨行團,突然道:“我還以為那位老教授是未知待解呢,沒想到站在後麵的才是。你看你們,隻是例行巡查,結果鬨這麼大陣仗,嚇到人家了吧。”

澄星的星長隻看了一眼,就樂嗬嗬地解釋道:“嗐,未知待解雖然是全聯邦的珍寶,但您也不用那麼小心他。您看他直播時候那氣場,我見了都怕!但畢竟是年輕人,和我們這些人沒什麼話題可談。你們帶過來的小衛應該很理解,哦,我忘了,小衛比未知待解先生還大不少呢。”

一旁的星政委綿裡藏針:“其實也沒大多少,也就是十來歲吧。不過到底是提前工作了十來年,未知待解還是太年輕了,大家彆見怪,彆見怪啊。”

接待團的人員紛紛附和:“可不是。天才也是晚輩,我們當長輩的要包容!”

特派員臉色微綠,忍不住看了眼身邊的軍部少將。

隨行的少將看了眼對麵的元帥,慢慢低下頭:狗政客,彆拉老子下水。

你們陰陽怪氣也就是打嘴仗,我們可是真的會因為“交流”而被打。

星長眼神裡閃過一絲得意:嘿,叫你跟我們比,氣死你。

……

訪問組裡每個隨行團的行程是早就固定下來的,接待團隻要按照行程表來走,訪問組落地後主行政區款待了晚餐,在守衛森嚴的酒店裡下榻休息。

酒店裡

衛文嗣坐在沙發上,仰頭閉著眼睛:“薛錦行……”

白天裡和衛文嗣站在一起,姓名為呂義方“藥劑師”恭敬地站在他身邊:“小少爺打算怎麼做?”

呂義方確實是藥劑師,但更是衛文嗣的保鏢。

衛文嗣笑了一聲:“老爺子都發話了,我還敢乾什麼?而且一見到他,我就改主意了。”

他坐直身體,道:“我以前總覺得老爺子人老了,優柔寡斷沒有狠心,現在想想,人總是會老的。”

呂義方內心舒了口氣,他還真怕小先生跟元帥逆著來:“您打算怎麼做?”

衛文嗣微笑:“義方,你知道什麼叫計謀嗎?”

呂義方思考片刻:“謀略、對賭。”

衛文嗣道:“計謀就是欺騙,是謊言和陷阱,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做局,引人入內。你知道我們現在最缺什麼嗎?”

呂義方低頭:“人手。”

衛文嗣眼神陰沉,道:“老爺子退下來有幾百年了,我們培養出來的人手隻能插手到中層的位置,更彆說高層了。這有個好處,他們跟我們的聯係不深,出事了可以很快拋棄,對方也查不到什麼。但相應的……也不夠有用。”

呂義方低聲道:“主星還好,我們能向隨行團塞人,但是到了澄星就離主星太遠。不過沈沉嵐應該也沒發現,之前莊元帥留下的人還好好地在那裡,他們是第一道防線。如果沈沉嵐真的追查到什麼,那邊的人早該被抓了才對。”

衛文嗣搖頭,道:“莊元帥留下的人不一定還在那兒。薛錦行是聰明人。而且他背後有最強勢的星區。你覺得我們能有時間去做局嗎?”

上次的輿論戰是他隨手攪出來的渾水,雖然暴露了己方的存在,但也看出未知待解不是一門心思撲在藥劑學上的學者——從發布會到直播,澄清不是重點,帶節奏才是。

要怎麼樣的魄力才能在第一時間掌控住局麵?

呂義方手心發汗:“這怎麼辦?”

難怪元帥要派小先生親自來,他們在星戎能用的人手太少了,而且小先生上次打草驚蛇,星戎肯定全方位戒備。

今天隨行團落地,未知待解那樣地位的人居然躲在接待團後麵,擺明了是不想和他們交流接觸,而接待團竟然還默許了這種行為,就連行政和軍部都在袒護未知待解。

衛文嗣微微笑了下:“你站在我旁邊的時候,注意到薛錦行的眼神了嗎?”

呂義方仔細回想:“眼神?他好像一直都是漫不經心的,注意力並不在隨行團上。”

衛文嗣道:“他在看言瀾與。陌生場合裡人確實喜歡和熟悉的人發生交流,但薛錦行和孟氏兄妹關係也很好,他一眼不看更近的孟左雲,反而一直看言瀾與。因為言瀾與跟他的關係更親近,已經遠遠超過孟左雲了。”

呂義方了然:“這很正常,言瀾與和薛錦行有很深的淵源,他們之間有抱錯這樣的事,居然還能和親兄弟一樣,還真是少見,可能是因為都被自己的家庭拋棄,所以同病相憐?對於薛錦行而言,言瀾與既是資助人,也是他搭上星戎軍部這艘船的門票,他一定會維護和言瀾與的關係。”

衛文嗣像聽到笑話一樣不可控製地大笑出聲:“那可是未知待解!他不需要任何門票!言瀾與不過是候選人之一,沒了言瀾與還有孟右時,可沒了未知待解呢?”

衛文嗣道:“看資助人不會是那個眼神。他看言瀾與的眼神不是尋求安全感,而是反複確定言瀾與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這是很有掌控欲的表現之一。他一定很疼愛言瀾與,非常在意對方。”

他重新躺回椅子,悠然道:“這個世界上最高明的計策是陽謀。想想看,你最愛的人被綁在陷阱裡,你就是長了一百對眼睛看著那個陷阱,也會義無反顧地往下跳。最方便的是,言瀾與生來就在陷阱裡,甚至不需要我們去做任何手腳。”

言瀾與可是個天生的攻擊型超恒星級。

未知待解即便高尚到可以任由自己被關在狂暴區裡了卻死亡期,但能接受言瀾與的結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