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朝後栽倒,安海棠抓著他胳膊,尖叫著和他一起絆倒,幸好文武的身後是稻草垛子,兩人相擁著倒在稻草垛子上。
李秀梅和文文都跑了出來,李秀梅看到這一幕,跺著腳說:“小心一點呀,後麵沒有垛子,這不又得摔壞!”
文文奔跑過來,躲在李秀梅身後,忽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們,她還是很膽怯,也不大說話。
安海棠嘟嘴,惱火地瞪著文武問:“你乾啥啊?我手上有刺啊,我蟄你了?”
她想起身,不料草垛子被兩人靠得坍塌了,她一下沒起來,兩人臉對臉抱在一起。
文武的臉一下子熱了,她有身孕,他又不敢再推她,他雙腿還沒完全複原,又站不起來,一下子手足無措了。
“小心!彆閃著孩子!”李秀梅趕忙過來,拉著安海棠起身。
安海棠白一眼文武,拍打著身上的稻草,把一隻手伸給他:“來呀,媽一個人可沒那麼大勁!”
文武盯著她,倔強地用手撐著地,不要她拉,也不要母親拉他,他鼓足勁,臉憋得通紅,搖搖晃晃站了起來,隻這短短的一分鐘時間,他額頭已經有汗珠子滾落,衣服的後背也濕透了。
“這孩子,就是倔!”李秀梅心疼地搖頭。
安海棠撇撇嘴嘀咕:“倔驢子!”
不過她心裡欽佩得很,果然是軍人出身,頂天立地的漢子,不輕易依賴他人,不輕言失敗。
她溫言說:“進屋換了衣裳,歇息一會吧,我和媽去做飯。”
文武沒說話,咬著牙關,一步一步進屋去了。他著實乏了,換了汗濕的衣服後,躺下來休息。
安海棠發絲的香味似乎還縈繞於鼻尖,讓他有點心慌意亂,他趕緊收斂心神,不想這些。
安海棠和婆婆一起燒飯,婆婆蒸了一鍋香噴噴的紅薯,在園子裡割了一把韭菜,炒了三個雞蛋,炒了一大碗小蘿卜菜,還煮了一鍋冬瓜燉排骨,排骨是昨天剩下的,不多,但放了那麼幾塊,整鍋湯都鮮香了。
那個年代的肉就是好吃,一頭豬農民要喂上一年,都是家裡用豬草和菜葉、米糠煮的豬食,沒有任何添加,絕對純生態。
“媽,還弄一點點泡菜。”
“好。”
安海棠孕三個月,除了喜歡吃酸的,其他倒也沒什麼不適,害喜不是很嚴重,婆婆泡菜壇子裡的心裡美蘿卜,她聞到味便滿頰生津了。
八十年代的生活她還挺喜歡的,就是日子久了,她會想念家人,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劇本裡麵要呆多久,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吃飯了,文武歇了一會,又自己爬起來了,癱瘓兩個多月,他終於可以下地,好好坐在餐桌邊吃飯了。
“文河呢?”安海棠問。
李秀梅在門口張望,說:“給文武寄信去了,回來了!”
文河汗流浹背地跑回來了,安海棠喊他和文文洗手,給他們添好飯。
文文怯怯的,總躲在奶奶身後,哥哥回來了,她馬上躲在哥哥身後,不敢獨自上桌。
安海棠怪心疼的,這孩子被原主虐待出心理陰影了。
文武招手,讓文文過來,把她抱在自己身邊坐下。安海棠拿了乾淨毛巾,想去幫她把小手擦乾淨,文文嚇得往叔叔的懷裡躲,文河立即過來,擋在文文前麵,冷冷盯著安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