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2 / 2)

果然等他們回到一樓櫃台要求買彭格列戒指時,店員光明正大地提起筆在價格標簽後頭多寫了幾個零。這樣一來Gian贏到手的錢又不夠了。

沢田綱吉跟店員爭論的時候,骸蛙掄起叉子“啪”一下把玻璃櫃給砸碎了。

Gian撿起彭格列戒指,撣去玻璃渣,拋給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無語地吐槽“太暴力了啦”,接過彭格列戒指在手裡運了一圈,又眉頭微皺道:“這個戒指是假的。”

Gian果斷上前一步提起櫃員的領子,六道骸的三叉戟抵上他的脖子,冷冷威脅:“把真戒指交出來,否則就下地獄吧。”

櫃員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是老板拿走的,不關我的事。”

“那你就去死吧。”Gian冷酷地說。

“不要啊,等一下……為什麼你們會這麼熟練啊!”沢田綱吉抱住Gian的手呐喊,“Gian桑,算了,這個人也隻是聽令行事,我們自己去頂樓拿。”

出乎他意料的是Gian和骸都沒有再做糾纏,Gian聳聳肩道:“那就像動畫裡那樣一層層闖關上去囉。”

“嗯?……好、好的。”

然而離去之前,被他們鬆開的櫃員悄悄從櫃台機摸出一把機關槍對幾人瘋狂掃射:“去死吧!”

沢田綱吉附身的老大兔一身銅皮鐵骨毫發無損,但Gian居然連中幾槍,“啪”一下倒在血泊中。

沢田綱吉眼前一黑:“Gian桑、Gian!”

骸蛙閒閒地說:“彭格列,去頂樓搶戒指,lucky dog還有救。”

火焰從沢田綱吉身上噴發而出,他一手拎骸一手抱Gian,撞破玻璃飛到大樓外,又直直向上飛到頂樓,撞破水泥外牆衝了進去。

“交出戒指!”惡魔態的沢田綱吉狂暴大吼。

長著垂耳兔耳的矮個子俄羅斯男人驚恐地縮起身體,指揮著幾十個保鏢和沢田綱吉戰成一團。

Gian捂著腰從地上爬起來喃喃:“我們是不是做過頭了。”

“沒有吧,反正你的確受傷了。”骸蛙像反派一樣舉著三叉戟“kufufufu”地邪笑起來,“如果不是這樣,怎麼可能騙得過彭格列的超直感。”

“稍微、良心有點不安。”

“拋棄無用的良心吧,托斯卡尼尼的小夥子,你很有前途,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毀滅全世界的黑手黨。”骸蛙發出邀請。

Gian抽抽嘴角:“多謝賞識,不過我還是更想做肮臟的黑手黨。以及我們家族改名叫CR:5了謝謝,你這個mafia黑在稱呼上意外的老派嘛。”

“嘖,不要把我和黑手黨相提並論。”

閒聊中,沢田綱吉已經火速全滅一樓層的打手,捏著彭格列戒指“噔噔噔”衝到Gian身前。

……Gian有一咪咪的心虛。

但是沢田綱吉隻是定定地看了他3秒,渾身上下的死氣火焰一點點熄滅,他垮下肩膀和臉,無力道:“Gian桑,沒事就好……請不要嚇我呀。”

——心臟、心臟好痛!良心在哀嚎嚕嚕嚕嚕

“嗚哇、不要突然抱上來啊Gian桑,好重!…………不會是、的確哪裡受傷了吧?彆任性了,快起來給我看看!”

六道骸心情複雜地圍觀“天真”、“幼稚”的彭格列微紅著臉一本認真地勸著沒骨頭一般趴在他身上撒嬌的金發小混混,簡直沒眼看下去。

這就輪到阿爾科巴雷諾去煩惱了,他隻要管好庫諾姆就行……骸大人才不會承認他不由自主產生了些許類似“嫁女兒”的微妙心情!

“彆廢話了,彭格列,快把戒指戴上,白蘭傑索才能定位到我們。”他用三叉戟使勁戳了戳沢田綱吉,不耐地催促。

“嗷!我知道了,很痛誒……”

白蘭的動作十分迅速,幾乎就在沢田綱吉戴上彭格列戒指的下一瞬間,它變成了V.G形態,大空的火炎從戒指上噴薄而出。

一陣拉力席卷了Gian,他變得輕飄飄的,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直到看到腳底下橫屍的二兔一蛙,他才意識到,他脫離了那具身體。

但是,他又的確不是靈魂狀態——從彼得格勒蛙身上升起的六道骸的虛影,完全比不上他和沢田綱吉的身形凝實。

身旁的空間一陣波動破碎,他們被吸進去後,來到了一處類似宇宙空間的瑰麗場景中,萬千星辰扭曲旋轉,飛速向一個方向騰移。在星辰交彙之處,是一片片光怪陸離的萬千世界的投影閃爍著。

如果要用好理解的比喻形容,就是哆啦A夢的時光機隧道,但又比那壯美奇詭一億倍。

Gian的右手被緊緊握著,沢田綱吉另一邊是一名鳳梨頭紫發男子,著皮風衣和軍靴,右眼紅中帶黑,配上似笑非笑的嘲諷表情,可謂集各種時髦元素於一身。

三人被裹挾於高速奔騰的時空洪流中,前進的那一頭有白色的光芒在牽引著,使他們不至於又被卷入其它世界中去。

無法對話,張開的口型和發出的聲音有時像加速一萬倍有時又像放慢一萬倍,根本識彆不出。

這種事都做得到,白蘭還真是了不起……沢田綱吉在心中小聲嘀咕。

如果作為同伴來看,白蘭和Reborn、六道骸以及雲雀恭彌一起並列沢田綱吉心中牛逼程度Top 4,都屬於一出現就會引發大夥紛紛感歎“這把穩了”的類型。

而白蘭氏顯然經不起念叨,Gian在“時光隧道”的顛簸中苦苦壓抑著類似暈機的嘔吐感時,一個分外眼熟的黑洞突然出現在他左手邊,瞬間吞沒他半邊身體的。

他一點兒都沒反應過來,全靠沢田綱吉反應極快地握緊他的手腕,而六道骸又拉住沢田綱吉。

但都沒什麼用,黑洞的吸力太大,在Gian反應過來立刻鬆開手的情況下,即使是沢田綱吉也隻能無力地任他的手一點一點滑脫。

棕眸刹時驚痛地染上金紅,Gian的最後一眼能看到沢田綱吉嘴唇囁嚅,仿佛在問為什麼。

……這還用問?一個人被拉進去總比三個倒黴蛋一起拉進去方便營救吧。

而且,沢田綱吉這趟是被他連累的,最後又是彭格列出人把他們撈回來,如果再遭遇無妄之災,Gian都要不好意思麵對家族之間的同盟了。

……唔,沒有綱醬在,彭格列應該會發慈悲把他撈回去吧?

大概。

……

彭格列本部秘密大樓極具未來科技感的地下八層中,放置著一座巨大的白色圓形裝置、各種實驗與監控儀器和一張床。

將劃時代的時空機器提早研究出來的天才們——強尼二、斯帕納和入江正一或緊張地監視著儀表上各種波動的變化、過正在調試著連接在躺在實驗床上的白蘭身上各種複雜的電路貼片。

許久沒有齊聚一堂的十世守護者們——不包括雲守和霧守(男),焦急地或坐或站或睡或轉圈,等待著Boss及好友的歸來。

他們的彭格列指環被收集起來放置進設備中,用以掃描大空指環的坐標信號。

而那位未來首領的家庭教師、世界第一殺手Reborn先生壓著帽簷不發一言地站在裝置前。

雖然他並沒有掏出槍來威脅在場科研人員——事實上獄寺隼人已經這麼乾過並差點被趕出去,但他不聲不響立在那裡就已經是最好的恐嚇。

“嘀——”所有儀表在同一時間發出噪音。

在入江正一的驚呼聲中,白蘭傑索拖著一身電線從實驗床上坐起,睜開紫色的眸子,又微微眯了眯:“啊拉,綱吉君和骸君回來了。”

一陣白光過後,年輕首領的身影“撲通”落在裝置之前。

嵐雨晴的守護者們撲上前去接住他,然而未等眾人歡呼雀躍,他爬起來毫不猶豫地回頭又要往裡頭跳,被獄寺隼人魂飛魄散地一把抱住腰,手臂被笹川了平和山本武分彆按住。

“——十代目!”“阿綱……?!”“喂,沢田!”

“放開我,Gian桑、Gian桑還沒回來!”

沢田綱吉大喊著掙紮,尾音隱含哭腔,琥珀的眸子被霧氣掩蓋。死氣火焰在他額前精疲力儘地閃爍,又不甘不願地徹底熄滅。

Reborn掃了一眼隻有沢田綱吉一個人出現的地麵,對發生了什麼事情已有估想,而這卻仍處於計劃之中,隻剩下收尾,以及,將背後隱藏的百年隱秘告知十世家族。

“Gian桑是誰啊?”笹川了平自以為小聲地問。

獄寺隼人和山本武對視一眼,皺眉道:“CR:5送來彭格列的人質,前段時間我們不在的時候待在十代目身邊。”

等太久不自覺睡著的藍波被了平的大嗓門吵醒,揉揉眼睛:“金色章魚死掉了嗎?”

獄寺隼人怒噴:“還沒死,你彆惹十代目著急好不好。”

沢田綱吉臉色更加難看,他敏銳的目光直射態度似乎有些微妙的老師,嚴肅地抿唇對三人輕聲說:“大家,放開我吧。”站直後又握拳沉聲問:“Rebian桑陷入這種境地,是你有意為之嗎?”

這才有點首領的樣子,Reborn勾勾嘴角:“算是吧。”

“為什麼……!!”

看熱鬨的白蘭不甘寂寞地歡快插嘴道:“這個我知道我知道。我拉你們回來的時候,托斯卡尼尼的小哥這次沒有掉進彆的世界,而是被我們世界的縱向時間軸的某一點吸進去咯。”

“白蘭……”

“就算綱吉君這麼可憐兮兮地看我,我也是沒辦法的。”白蘭笑嘻嘻地攤手,“我剛剛就試過了,瑪雷戒指隻擅長乾涉空間軸,要說時間軸,還數彭格列戒指。”

“你這家夥究竟想說什麼?”獄寺隼人不耐煩地問。

此刻,監控儀器又發出有規律的“滴滴”聲,吸引過去眾人的目光。

技術人員一頓操作後,集體倒吸一口冷氣,入江正一在屏幕前直起腰,不可思議地推推眼鏡:“Reborn桑,綱吉君,我們突然從彭格列戒指上到了170年前留下的訊號!訊號的意思是……”

“——‘我就在這裡。’”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

沢田綱吉直直地看向屏幕,摩挲著戴在手上的彭格列大空戒指,深吸一口氣:“……是Gian桑。Reborn,這到底是……”

Reborn的黑瞳裡閃著意味不明的光芒:“我和九代目都認為,十世家族也是時候接管一些家族的秘辛了,因此告訴你們前因後果也無妨——”

Reborn看了一眼白蘭。白蘭努力把紫羅蘭的眼睛眨得又大又無辜,用手比了個在嘴上拉拉鏈的動作。

他嗤了一聲,就算現在把白蘭趕出門外,他也未必沒有彆的方法得知談話的內容。而這個秘密過了這個節點後本來就沒有再保守下去的必要。

沒再管彆的,Reborn對沢田綱吉以及仍處於茫然中不知道怎麼就突然和家族秘辛扯上關係的守護者們玩味道:

“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必然應當發生的事情。彭格列的秘史記載,Giancarlo del Monte……這個男人與彭格列的建立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

距今一百七十年前。

一八五零年。意大利。西西裡島。

Gian的雙腳突然落在實地上,他晃了晃穩住身體,調動感官試圖觀察自己又掉進什麼鬼地方來了。

首先做出反應的是鼻子。陰暗潮濕的臭味和隱隱的血腥味混在一塊氣勢洶洶地入侵了他的鼻腔。

再來是眼睛,此地似乎正處於夜晚,Gian的眼睛漸漸適應黑暗,識彆出他位於一處低矮狹小的屋室內,月光透過鐵窗映在磚地上,乾草鋪成的床鋪十分簡陋……等等、鐵窗?

他猛然回頭,果然背後正是一排鐵柵欄。探頭望去,會發現他站在一排囚室中的其中一間中,依稀能聽到四麵八方傳來男人們罵聲、叫苦聲和求饒聲。

幸運的是他對麵那間的幾個囚犯睡得很熟,鼾聲震天響,應該沒人看到他突然出現。

F**k,他是不是跟監獄這個地方犯衝啊??才剛從二次元兔子監獄裡逃出來,又陷入臟亂臭的人間真實監獄,把他卷走的黑洞也太他媽會挑位置,又得計劃越獄了!

Gian痛苦無比地開始檢查自己——幸而這次沒有魂穿到哪具軀體上,他穿的甚至還是西西裡黑手黨高中的校服,口袋剩了一個沒電的手機、幾塊巧克力、些許零錢,褲腰後彆著司機先生給的手、槍,貼身亦有防身刀具。最有安全感的是,他還翻出一小管在課堂上製作的液體炸、藥。

感謝彭格列,感謝Boss亞曆山大,把自己送進如此一所牛逼的學校!

他以前還吐槽過學校不正常,現在看來是他膚淺了!原來黑手黨的校園生活就是有這麼跌宕起伏、防不勝防!

Gian正熱淚盈眶地掂著裝液體炸、藥的小瓶玩,突然有人在他耳邊說:“那個東西很危險,小心一點為好哦。”

GIan被嚇得眉頭一抖,炸/彈從手中滑落……然後被黑暗中伸出來的另一隻手輕輕接住。

……差點就享年十六歲了。Gian倒退幾步,捂著胸口定了定神,右手向腰後摸去,小聲衝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黑糊糊的人影問:“敢問是哪位好漢?”

“好漢”伸出手,舉重若輕地按在Gian的手腕上,叫他動彈不得。結合先前Gian完全沒在房間裡感受到他人的氣息來看,這人顯然是個高手。

話說這個世界上哪來這麼多高手,幾個月前他還是CR:5的小混混中比較能打的那個,認識了彭格列以後,是個人都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了,真是不爽。

不過他現在在不在自己的世界還是兩說。

高手兄不慌不忙地點燃了一根蠟燭,舉到自己麵前,對Gian微微一笑,溫潤道:“這話應該我問您,不知閣下深夜憑空出現在我的牢房,有何貴乾?”

Gian徹底傻在原地。

燭光照耀下,出現在他麵前的是與自己年紀相似的、活脫脫從油畫中走出來的金發美少年。

這少年的俊秀麵容與臟亂的牢獄顯然格格不入,黑白條紋的囚衣也不影響他仿佛在黑暗中發光的出塵氣質。

最驚人的是,他的臉對Gian來說異常年輕也異常熟悉。

雖然燭光微弱……但這五官與朝夕相處的小夥伴沢田綱吉神似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認錯。

是了,他第一次去彭格列宅邸拜訪彭格列九世之後,被沢田綱吉招待著參觀過彭格列曆代首領的畫像。畫像中的第一幅,那位一手建立意大利最大黑手黨的傳奇彭格列一世,就長這樣。

“你和Giotto·Vongo是什麼關係?”Gian脫口而出。

金發少年困惑地歪了歪頭:“您認識我?”

——他還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