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76章(1 / 2)

()被沢田綱吉召喚出來的,是一枚背著大長刀的白發碧眼的小短褲。

“又來了。”

沢田綱吉扶額歎息,雖然以粟田口為主的兒童體型的刀劍們都拍著胸膛告訴他它們都是幾百歲往上走的刀靈了,完全可以不用顧忌外型來使喚,但彭格列的少年首領對此頗有心理障礙。

尤其小孩體型的刀劍就像真的小孩子一樣那麼會撒嬌。

新來的螢丸也不例外。

活潑潑開朗朗地做了自我介紹後,很自然地就和短刀們打成一片。

“綱醬,你覺不覺得這孩子的聲音有點耳熟。”gian拳頭抵著下巴深思。

好像,有點像……giulio?

沢田綱吉:“沒、沒有吧……”

gian蹲去螢丸身邊,拉拉小孩的小披風一本正經地說:“小朋友,你可不可以聲音不要這麼活潑,哭兩聲來聽聽嘛……”

螢丸眨巴眨巴碧色的大眼睛:“什麼什麼,如果是主人要聽,螢丸可以哭哭看哦。”

“……我不聽!”沢田綱吉一頭黑線地把gian拽走:“gian桑真是的,不要對小孩子提奇怪的要求啦!”

gian失望地“誒”了一聲。

gian在綱吉的本丸裡僅僅苟了一天,時政就派人上門了。

雖然沢田綱吉整個人非常緊張,時刻準備著卷醬逃亡,時政的官員卻全程對gian非常客氣友好。

據他們所說,雖然gian穿越時空並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曆史的行為不合時政規定,但好在他活躍的事件都位於曆史的暗麵,對正史的影響並不大。

如果能阻止這件事的發生最好,不過既然事情已成定局,giancarlo此人已成氣候,時政懶得冒得罪他和沢田綱吉——這位祖傳的本時空守護者的風險多作追究。

他們唯一的要求隻有,希望gian能自己去解決,被穿越行為造成的時空波動吸引去19世紀的時空溯行軍。

gian呆了一下,他記得在19世紀的時候是沒見過所謂的時空溯行軍的……難道說,那些東西正是在接下來的行動中被他消滅,所以才未曾出現嗎?

那麼為了維護他經曆過的那些過去,這一趟恐怕非走不可。

沢田綱吉憂心忡忡地提出由他代行,畢竟以gian的前科來說,他和時空穿越這檔子事真的八字不合,讓人不禁懷疑人品守恒定理是不是真的,日常生活中太好運就要在其他方麵找補回來一點……

但時政工作人員又表示,gian是必須的,他本人就是錨點,平行世界千千萬,如果讓沢田綱吉單獨去,他很難剛剛好找到有gian參與過去的那個世界。

於是,第二天,他們出發時,gian又被沢田綱吉死死抓住手腕,還拿布條捆住兩人的手,打了好幾個結。

gian黑線:“太誇張了。”

沢田綱吉充耳不聞,很擔心地做著最後確認:“gian桑,千萬不能和過去的你自己碰麵,也不能再改變任何事了。我們偷偷打完時空溯行軍,就馬上回來。”

“知道了知道了。”gian無奈地晃晃他被綁得死緊的那隻手,“放心吧,我真沒那麼多執念。”

沢田綱吉歎氣道:“有不好的預感……”

“納茲大人,托尼大人,出發咯!”加州清光來天守閣叫他們。

“就來。”

出陣人選上,gian帶了三日月,沢田綱吉則考慮到他們這一趟要低調行事,短刀速度快,跑路方便,被當地人發現了以小孩子體型更容易放鬆警惕,本來不管帶誰去主力輸出都是他自己。於是就又組了一隊小短褲和幫忙帶孩子的加州清光。

至於唯一的大太刀螢丸,並不在其中。嘛,他的練度太低,也沒辦法。絕對不是因為gian老惦記著去逗他哭。

時空轉換器開啟,他們途經破碎古戰場,打開任務卷軸,被法陣籠罩。

刀劍們眼前一黑,天旋地轉中,待聞到一股新鮮的魚腥味與感受到鹹濕的海風,再睜眼已身處某個又暗又臟的小巷子。巷口漏出馬車轆轤和行人熙熙攘攘的身影,男人或著禮帽西裝、或著粗布長衫,街上的女性不多,穿歐風的長裙,皆高眉深目。

然而就連好奇心最重的小短刀也沒心思欣賞這一派異國風情,方寸大亂。

三日月宗近扶著額邊笑邊歎氣。

“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吧,三日月殿!”加州清光急吼吼道。

七把刀把把都在。帶著時空轉換器和返程卷軸的狐之助也在。

問題是,兩位阿魯幾呢?

這兩個人乾脆手拉手失蹤了!

所謂神性,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空有神性,而不具備相應的力量,會被某些存在視作美味的獵物,追逐不休。

在時空穿越的縫隙中,他們被隱藏在星球暗麵的觸手所捕獲。

來到這片不詳的、無光的深海。

沢田綱吉仰麵漂浮在黑暗之中。龐然大物於黑暗中窺伺,在巨大的恐懼統治身心以前,他想起了什麼,用力地動動左手,要確認身邊人的安危。

仿佛被驚醒一般,光芒點燃深海。

他看到,gian籠罩在微弱的金色光暈之中,金發隨著海水的流動飄散,神色痛苦不已,仿佛被什麼他看不見的東西緊緊纏繞。光芒將滅。

天生的直感使沢田綱吉下意識扣住他的五指,通過相接的皮膚,傳導他的力量。

火炎燒起來了,捆住gian的東西露出真容。那是比恐怖電影裡最極致的想象還要醜陋的觸手。

觸手燒起來的瞬間,沢田綱吉好似聽到仿佛千萬人合聲的慘叫,邪異又惡心。

在gian的背後,透過光暈,隱約可見一座龐大無比、不潔的、不應存世的海底城市。沢田綱吉本能地恐慌,不能再注視下去了。要帶gian離開。

但他有些無以為繼,在gian痛苦的表情放鬆下來後,心下微鬆,再撐不住閉氣,被溺水的痛苦漸漸奪去清醒。

沢田綱吉吐出一串氣泡,空著的右手本能地抓撓喉嚨。

他的手被握住了。

於窒息的模糊視線中,光中少年睜開金眸,精致到有些孩子氣的臉龐向他靠近,直到占據全部視界。

向他渡來渴求的空氣。

這是,記憶裡最後的畫麵。

……

棕發少年吐出一口水,從海灘上咳嗽著蘇醒。

他有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向左摸索,摸到gian時心下一鬆,但手下的觸感如此濕冷,他著急地爬起來,去查看gian的安危。

“gian……”

gian緊閉著雙眼處於昏迷之中,金發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麵色蒼白,一點沒有生氣。好在,他的胸膛微微起伏,是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