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倔強地撇過臉去。
見他沒反應，旁邊的衛晗先一步動了。
“倪總，”他體貼地替倪瀟月拉開椅子，“你的座位在這邊，快來坐。”
倪瀟月從進門起，目光就一直在秦冉身上徘徊，此時聽見衛晗叫自己，才看向對方，禮貌道：“謝謝。”
她一笑，衛晗少見的紅了臉。
媽丫，這京城女首富長得也太好看了吧，波浪長發，曲線婀娜，兩隻大眼睛靈而有神，笑起來皎如新月。
再近看，皮膚也好，瑩白通透，很是大氣的美。
本來他以為今晚過來談合作的，會是個四十來歲，徐娘半老，體態臃腫的土豪大媽，精明而市儈的那種。
結果完全不是！
人家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顏值還秒殺女明星！
這麼漂亮的小姐姐居然還有錢，衛晗頓時就蠢蠢欲動了。
本來打定主意，來的如果是個醜大媽，他就敷衍敷衍，隨便喝幾杯找個理由閃人，把苦差事留給秦冉，反正公司不敢說什麼。
結果倪瀟月一出現，大大超出他的心理預期！
衛晗馬上就老老實實坐下來了，不僅坐下，他的身體還本能地朝倪瀟月那邊傾斜，淡淡的女士芳香入鼻，衛晗感覺自己的春天來了！
“倪總，”為了打開話題，又不顯得刻意，衛晗殷勤地開始幫倪瀟月涮洗餐具，動作耐心而紳士，“還沒請教您的芳齡。”
不得不說平時看多伍緒的眼色還是有用的，現在他就把這一技巧用得得心應手，一邊偷偷打量倪瀟月的眉眼，一邊在心裡揣摩對方的情緒。
聽說看一個女人對男人感不感興趣，對視一下就能知道大概。
自己長得不差，個高臉讚，這小姐姐對自己的第一印象肯定不會差吧？
倪瀟月將落在秦冉身上的餘光挪回來，麵對衛晗，有些心不在焉。
她吐詞淡淡：“24。”
好年輕！衛晗驚了一下，跟他同齡，卻已經坐擁百億財富，妥妥的天之驕女，這要是能攀上，以後走的不僅是花路，那是鑽石路啊！
衛晗更心動了，笑容情不自禁加深。
“那我們一樣大，都是年輕人，就不用太拘束了吧，”他馬上趁熱打鐵，“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和倪總交個朋友？”
他這話有明顯套近乎的嫌疑，不過嚴睿和伍漢升卻很高興，小夥子有眼力勁，不用提醒就知道討好投資方了。
不像秦冉，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像個古希臘雕塑似地站著，臉色比黑夜還黯淡，全身上下隻能看出兩個字：抗拒。
完全不管投資人會不會不高興！
然而怪異的是，倪瀟月不僅沒回應衛晗，反而轉過臉，認認真真看了一眼秦冉。
她勾了勾唇，似乎一點不介意對方的冷漠，輕飄飄問了句。
“你站著不累嗎？”
這麼和顏悅色的態度一下讓包廂裡的幾個男人全驚呆了，這秦冉這麼彆扭，一點麵子都不給，倪總居然不生氣！
不僅不生氣，她還很遷就，放著會討人歡心的衛晗不看，反而一直盯著秦冉，饒有興趣，隱含關心……
這也太古怪了，難不成她喜好如此單一，一眼相中，就隻認秦冉了？
真是頭鐵。
不怕口味重，就怕沒口味…
伍漢升立刻順杆而上：“秦冉，倪總跟你說話呢，還不跟倪總好好聊聊。”
“秦冉，你先坐下。”怕秦冉不受控，嚴睿好言好語，“你看倪總多關心你，年輕人嘛，有什麼是一杯酒不能解決的？來，痛快跟倪總喝一杯！”
一旁的衛晗枯了…
這可倒好，明明是自己先出手的，因為倪瀟月一句話，高層全撮合秦冉和她去了，衛晗一下子泄了氣，捏著杯子，怏怏不樂。
倪瀟月抬眸，好整以暇地繼續看秦冉，她倒要看看，被逼到這個地步，秦冉會作何反應。
不長不短的靜默，眾人全等著秦冉動作。
不負眾望，秦冉終於動了。
他回頭，幾乎是在忍耐邊緣，朝倪瀟月丟過來一個眼神，鄙夷裡，夾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跟她喝？”
他滿臉諷刺：“她不配。”
猛地仰頭，少年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然後重重將酒杯倒扣在桌上，不等所有人反應，他已經爽利地拉開了包廂門。
“秦冉，你給我回來！”
伍漢升顏麵儘失，已是止不住的惱羞成怒，他指著秦冉的背，唾沫星子都要噴出來。
“不回來我就開除你！”
“隨你。”秦冉回頭，冰寒的目光掃過伍漢升，定在了倪瀟月身上。
“反正要我陪她喝酒，死都不可能！”
四目相對，倪瀟月麵色一凜。
他神色厭厭，說完便絕塵而去，一個停頓都沒有。
佳藝公司所有的人，被秦冉突如其來的冒犯給嚇懵了，好半天呆立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
伍漢升快哭了，點頭哈腰挽救局勢：“倪總，您彆生氣，我看這小子是不想在我們佳藝混了！衛晗，你去，趕緊把他給我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