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跟你一起走麼?”
馮秋下意識握緊拳頭,聲音中充滿自卑。
她已經不乾淨了,偌大世界,究竟哪裡才是她的安身處。
家人或許憐惜她的遭遇,但誰都知道,她被陳副官搶走了。
馮秋不敢想象,她回去後周圍人將以怎樣的目光看待她。那些人或許還會勸她,既然做了妾,就要安分守己從一而終。
沒有人會在意她的痛苦,他們隻會反複強調一個女人的本分。
被人強行搶走為妾,很慘很值得同情。但既然發生了,作為一個好女人,要麼以死證明清白,要麼就從了對方。
或許還有人覺得她占了便宜,陳副官好歹是個吃皇糧的,不像馮家小門小戶無權無勢。
“你可以,想回家的話,我送你回家。不想回的話,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份工作。”
舒安歌收起麵上笑容,鄭重的許下承諾。
馮秋心顫了一下,彌漫在心間的巨大空落和茫然感,瞬間消散了大半。
她真的可以重新開始新生活麼,這是馮秋在絕望中最盼望的。
她很懦弱,她不想苟延殘喘的活著,也不想就這樣死去。
“我願意。”
馮秋手撐著地,努力從地上站起來,強忍著腳腕手腕處傳來的痛楚:“我讀過中級學堂,會識字算數,可以做抄寫員,也可以學著做賬房。”
她很緊張,胸口起伏不定。
即使胸膛過滾動著一萬個懷疑,還是有個聲音堅定又清晰的告訴她:“相信她,她不是壞人。”
陳副官叫的聲音嘶啞,活生生疼暈了過去。
舒安歌沾染著滿身血氣,單手握槍逼退眾人,帶著馮秋走了出去。
天色確實不早了,天邊懸著瑰麗的雲彩,夕陽的餘溫也帶上了幾分清冷。
密室中的哀嚎已經停下來了,溫慧君站在何曼身後,褐色瞳仁著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陳副官現在很慘,她的仇已經報一半了。
就在舒安歌出來後不久,陳副官也被仆人抬了出來。他身上縱橫交錯的鞭傷,還有下體噴湧的血跡,不難讓人聯想到他到底遭遇了什麼。
何曼翻了個白眼,幾乎要暈過去,指著舒安歌鼻尖痛罵:“你瘋了,你這個瘋女人,何大帥不會饒過你的。”
憤怒之後是恐懼,何曼自己做的惡事,不比丈夫少。
看到他淪落到這樣淒慘的境地,她心裡也跟著害怕,生怕下一個躺在地上受儘淩虐的人就是她。
“說起來,久聞何大帥之名,沒見過麵也是遺憾啊。”
舒安歌拔高了腔調,沒將何曼的威脅當回事兒。
陳副官已經受到了懲罰,何曼自然也逃不掉,恐懼和不安同樣是一種懲罰。
“將手槍放下!”
門外突然衝進來七八個衛兵,一個個將槍口對準舒安歌。
何曼臉上浮出獰笑,咬牙切齒到:“給我開槍,把她打成篩子,我就不信這丫頭還能有三頭六臂不成。”
下一刻,十幾個裝備更加精良的衛兵衝了進來,牆頭上也多了十個手拿狙擊槍的衛兵。
“放下你們的武器,不然格殺勿論。”
何曼笑容僵在臉上,看向舒安歌的神情充滿不可置信。
先前還趾高氣昂威脅舒安歌的人,被幾十把槍指著腦袋,瘟雞似的放下手中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