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章 無一贏家(1 / 2)

一個青年衝一旁已然老邁的婦人道:“父親開始懷疑兒子,兒子開始警惕父親,妻子開始疏遠丈夫,群臣開始畏懼他們的皇上。這樣一來,唯有那奸佞小人大行其道不是?母親,那江充一夥,自己帶著偶人埋在我的宮裡,又挖出來陷害我,現在江充一夥已經被我行權斬決了,我本應立即去湯泉宮向父皇稟告的,可是那個蘇文他已經逃了出去,必然回到父皇那惡人先告狀,我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我準備以監國太子的身份詔令群臣百官,將所有的奸黨全部逮捕,弄清陰謀的始末,然後,然後再向父皇做個交代。”

老邁的婦人聽著笑了,笑得十分開懷欣慰道:“我看你現在這副樣子,這才真像是劉徹的兒子啊!”

說著更是一下下的拍著青年的肩膀,很是高興。

“母親,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你要支持我。兒臣現在已經彆無選擇,唯有一拚才能自保啊母親!”青年卻是笑不出來,一臉嚴肅。隨之跪下道:“請母親下令,讓長樂宮所有衛士歸兒臣指揮,找開兵庫發放武器,禦馬園所有馬匹一律調出,供騎射武士使用。”

這時候婦人已然斂去笑容,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道:“你要先通告百官,父皇重病為奸人所蔽,奉詔討賊,迅速控製全城,陳兵備戰。”

青年朗聲道:“兒臣領命。”

而那年邁的婦人神色間儘是果斷和決絕,但目光充滿堅定,心下暗忖:“縱然是死,也要死得清清白白”。

天幕再次一轉,原本的畫麵消失,沈悠再一次出現在人前。

【《漢武大帝》這一段讓我感覺衛子夫就該是這個樣子。她可以溫柔如水,也可以堅韌如鐵,她的骨子透著一份剛強。以劉徹當時在大漢的威望,一個膽敢舉兵的皇後,她豈是一個軟弱可欺之人?強勢如呂雉,在劉邦活著的時候也沒敢起兵。對,誠然,彼時的衛子夫因為劉據的緣故,已然陷入絕地,不拚,他們就隻能束手就擒,任人宰割。但於絕境中就人人都有這份反抗的勇氣了嗎?】

漢武帝的臉色已然黑透,他想知道的人名一個個的從沈悠的嘴裡說出來,但那樣的人現在並沒有出現在他的身側。不管是所謂的衛子夫和劉據的對話或者沈悠的話,都讓他感受到衛子夫和劉據所處的境地,不得不舉兵嗎?怎麼會是不得不舉兵呢?

衛子夫何嘗不是頓住了,可她知道,如果真到了那樣的一步,舉兵一搏便一搏,她不可能不試便任人宰割。

【可惜,劉據敗了,他非敗於小人之手,而是敗於劉徹這個父親手裡。具體在講劉據時會細說。劉據一敗,隻能出逃,漢武帝下詔收回皇後璽綬,衛子夫無從辯解,隻能以死明誌。隨後,衛子夫於中上吊,自殺身亡。衛氏滿門,三族儘滅。衛子夫三女一子,甚至是隨劉據出逃的兩個孫兒,皆死。】

“什麼!”這一刻,劉徹再也坐不住,怎麼會,怎麼會三族儘滅,就連他的兒子女兒孫兒,竟然都死了。

衛青和霍去病同樣也驚住了,不可置信竟然會

是這樣的結局。滿心的困惑(),

(),

他們的陛下竟然如此狠辣?

衛子夫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著,這就是成為劉徹的女人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嗎?動了動唇,衛子夫想要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發現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衛子夫以歌女身份,帶了史上最強的嫁妝團衛青和霍去病,西漢第一次對匈奴反擊戰的勝利,以及其後大規模深入匈奴腹地,一再重創匈奴,皆由衛氏枝屬統軍作戰。封狼居胥,這就是霍去病首創,也成為此後武將的最高榮譽。誰能想到最後衛氏竟然會三族儘滅,衛子夫三女一子,皆亡。】

哪怕是此刻的劉徹自己,也一樣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怎麼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劉據是他的第一個兒子,他清楚的知道他對這兒子寄以的厚望,單就聽著沈悠放出那一段由他人扮演劉據所說的話,可見他把兒子教得很好,為何他卻逼得兒子入了絕境,隻能舉兵?

霍去病往前邁了一步,何嘗不是想問,卻讓衛青拉住了。以臣質問於君,他們有這個資格嗎?

況且,那是將來的事,並未發生。為了不一定會發生的事,他們要求劉徹給他們一個交代?他們憑什麼?

年輕的霍去病看著自家舅舅那沉著的麵容,心底因為聽到衛家的結局而生出的怒意慢慢的平息下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