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去了。”在得知顧惜雙的真正嘴臉後,阿善並不想這麼快見到她。
真是前有虎狼後有豺豹,阿善隻要一想到自己攤上的這個複雜關係網,頭就疼的更加厲害了。
不知何時院裡又飄起了雪花,人沒經過的幾處地麵白雪皚皚鋪了平整的一層,妙靈看到後好奇詢問:“姑娘為何不派人清掃庭院?”
阿善掃了眼院內厚厚的的積雪,從秋千上站起來蹲下身子,她團了個圓滾滾的雪球捏在手裡,眨了眨眼看向兩個小丫鬟:“會打雪仗嗎?”
妙靈和妙月同時愣了。
阿善在山上的那十年過得很快,十年的時間足以讓她認清這是怎樣一個世界。那人把她困在山上時也不是會天天陪著她,阿善最怕寂寞了,所以每當她覺得無趣或是煩悶時,都會主動給自己找樂子調節心情。
……
南安王世子和忠勇侯顧伯遠從宮裡出來的時候,顧伯遠的臉色並不算好。
南安王世子是什麼人物?
他爹南安王是當今陛下的親弟弟,而他是隻手遮天的帝王寵臣。這位世子讓人懼怕的從來都不是他手中的滔天權勢,而是他狠辣而又變態的行事手段。
在朝堂如今混亂的局勢下,顧伯遠處在中立態度安穩多年,他是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和這位世子爺有上牽扯。可如今他為了剛剛找回的小女兒不僅是得罪了這人,現在他還……
想到剛剛這人在陛下麵前請求的聖旨,顧伯遠強忍著怒氣皮笑肉不笑:“世子好手段啊。”
他千辛萬苦才剛剛尋回來的女兒,隻因南安王世子一句話就又還了回去。
南安王世子拂落肩上的飄雪,麵色淡然。
很快,就有侍從上前為他撐傘遮雪,聽到顧侯爺的話時他也隻是微微揚唇,麵容輕側,他大氅的黑色絨毛微蕩,黑白之間襯得他那張臉過為的精致奪目。
“侯爺客氣了。”幾個字說的平緩柔和,南安王世子周身的優雅謙和向來與他的手段不符。
垂眸時有一片雪花落在他纖長的睫毛上,轉了轉指上的玉扳指,南安王世子嗓音仍舊低緩:“我勸侯爺還是儘早回府吧,畢竟王總管已經拿著聖旨向您府上而去,讓他早到等您……不太好吧?”
顧伯遠臉色一變,抬步往宮外走去時,他沒忍住還是說了一句:“我侯府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嫁女兒的,也勸你們南安王府好好籌備婚事,畢竟婚期在即,這可是你親自選的時間!”
雪越下越大了,自從南安王世子回京,這雪還未停過。
“爺,難不成您真要和那小丫鬟成婚?”身後為他撐傘的侍從沒忍住問了一句,南安王世子悠緩的抬手接了幾片雪花,“不然呢?”
寒風吹起他的衣服下擺,隱約可見黑色衣料上繡著淺銀暗紋。他過於寒涼的手掌並沒有馬上將雪花融化,五指微攏時,他嗓音又低了一分,帶著不易察覺的森森寒戾:“不把她攥入掌心,我豈能安心?”
畢竟,他的命還握在她的手中。
而對此事毫不知情的阿善,還在小彆院中和妙靈妙月玩雪球。打完雪仗的她無聊時又開始和妙靈堆雪人,正堆的忘我時,剛剛出去打聽消息的妙月匆匆回來:“姑娘,出大事了!”
“怎麼了?”阿善覺得自己已經夠倒黴了,她想象不到還有什麼事情能比她招惹了南安王世子更大。
妙月喘了口氣焦急道:“我剛剛聽仆人們說,這次侯爺從宮裡回來還帶出了一道聖旨,是侯府與南安王府的賜婚!”
“賜、賜婚?”阿善一愣,下意識就想到了文中曾嫁給過男主的顧惜雙。
“是誰和誰的?”有種不好的預感產生,阿善忽然就有些慌了。
她想,文中南安王世子雖然是被逼婚,但他最後娶得人確確實實是侯府大小姐。
既然是作者花筆墨寫過的劇情,那應該就不會輕易更改,就在她這麼安慰自己的時候,阿善從妙月口中清楚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啊姑娘,你怎麼了?!”
手中的大雪球落在地上砸出一片坑窪,阿善雙腿一軟,就在妙月話音落下的同時,她直接撲在了地上。
剛剛堆好的大雪人被她發軟的身體轟然壓扁,冰冰涼涼的雪鋪在她身上如同南安王世子那不同常人的體溫,嚇得她越發清醒——
阿善知道自己要完蛋了,落在南安王世子手中,她絕對死不了,但一定會讓他折磨的脫層皮。如果她能早一點知道自己是穿書的話,她一定一定,早在錦州城的時候,就不會主動往這大煞神眼前送!
作者有話要說: 在晉江的第一本古言,修改了好多遍還是挺忐忑的,同樣配方的男主,希望帶給姐妹們不一樣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