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君七(2 / 2)

又想起阿善對子絡的身份猜測,柳三娘笑著搖了搖頭:“皇親貴胄?”

“是了,初見他時他雖然被人追殺,但一身華貴的紫袍優雅不顯絲毫狼狽,隻是沒想到我柳三三一介平民竟然能與皇宮裡的大人談一段感情,想來也是不虧了。”

柳三娘雖然一直讓彆人喚她三娘,其實她年紀並不算大,約莫二十四五歲,她用一身粗布衣故意掩蓋住過往風華,但不難看出眉眼的嫵媚。

距離曾經那個執劍闖江湖的少女,柳三三在救下子絡後已經虛度了八年時光,這八年可以改變一切。柳三娘不是不怕,她怕子絡已經娶妻生子,更怕子絡早就不知道柳三三這個姑娘是誰。

最怕的,柳三娘還是怕他早就故去,所以在知道子絡皇室的身份後,她再也不敢多加打聽,隻想守著那唯一的一點念想過活。

“就去裡麵轉轉吧,好歹我也要看看子絡長大的皇城,至於能不能再相見,我想如果我們還有緣分,我和他就一定還會再見。”

阿善沉默聽完了柳三娘的打算,她攪著手指似乎是極為糾結的樣子,半響都沒再接話,柳三娘挑了挑眉:“善善妹子,等到入了皇城,咱們還能再相見嗎?”

阿善快將自己的衣擺攪爛了,她搖擺了很久,才抓著柳三娘的手同她磕磕絆絆小聲回道:“我……不準備再回到那裡了。”

阿善想要逃跑,她想這件事已經想了很久,在沒來彩霞口之前,她在南安王府就有這個打算了。雖然她自從來到這裡一直計劃著逃跑,但阿善連南安王府都逃不出去,一個人又怎麼可能在守備嚴密的彩霞口逃跑?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能幫她一把就好辦了。

“你真想離開?”柳三娘聽完後又反問了阿善一遍。

阿善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得知柳三娘不準備在待在彩霞口後,她已經想到一個絕佳的計劃,隻要柳三娘肯幫。

“這計劃我自認如果成功後不會牽連到彩霞口的任何人,但總歸還是有些風險的。不過沒關係,三娘要是不願意我也有彆的對策,畢竟安全重要,我……”

“我幫。”

柳三娘回握住阿善的手,“我一條賤.命了無牽掛沒了也就沒了,可是妹子你可要想清楚,如果這計劃一旦失敗我是死是活暫且不提,你會怎麼樣你考慮過嗎?”

柳三娘雖然不知阿善的夫君是什麼人,但她不是看不出那男人的作風手段。計劃成功了還好,可一旦失敗……

阿善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就算我乖乖跟著他們回皇城,我也活不了多少時間。”

“……”

阿善的計劃設計的很嚴密,在柳三娘的配合下,一切在平靜中有順序的進行著。

當阿善將調配好的特質藥水交給柳三娘的時候,距離修白服用核珠已經過去了三日,第四日清晨他悠悠轉醒,他體內的青蘿幾乎被清除的乾淨,原本要花費一年半載都不一定能下榻走路的他,此時竟然可以自由活動雙腿了。

“回皇城,咱們快回皇城。”修白笑得酒窩都出來了,他是真的高興,在被修墨扶著下榻走了幾步後,他扭頭看向趴在桌上發呆的阿善,張了張似乎有話要說,可是在對上阿善的視線後,卻彆扭的回過頭什麼也不說了。

修墨注意到了修白的舉動,如今眼看著自己弟弟恢複,他對阿善的態度從厭惡嫌棄到漠然無視,扶著修白重新躺回榻上,他低聲回:“我立即派人回皇城,向主子稟報此事。”

修白點頭,“我早就在這破地方待夠了,真是恨不得立刻飛回主子身邊。”

阿善默默,偏偏和他們相反,她真是恨不得立刻從容羨身邊逃離。

原本,阿善和柳三娘是決定在明日實行計劃的,但今晨天陰的厲害,悶雷滾滾中不像是暴雪來襲,倒是像醞釀著一場大雨。

到了下午的時候,阿善仰頭看著越來越陰沉的天空,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等到了酉時三刻,烏雲密布天空壓低,已經黑的宛如夜晚。

“這可怎麼辦才好?”柳三娘提著燈籠下樓點燈時,低低在阿善耳邊詢問了一句。

隻因這場雨來的太過突然,因為明日在阿善的計劃中,她的房間會發生一場不小的火災,於此同時食了經過特殊處理乾草的馬匹會開始暴躁嘶吼,柳三娘隻要稍微把困住它們的木欄鬆開一些,就能引發一場人亂。

這原本是個引開幾波護衛的好辦法,還能讓他們無法駕馬追趕上她,何況阿善還有後手,但這一切全被這場大雨打亂了,如果這雨明日不停,那……

轟——

暴雨說下就下,伴隨著滾滾悶雷響徹整個彩霞口,阿善站在窗邊咬唇看著外麵的漂泊大雨,就在她陷入絕望中,天際一抹彎曲的閃電劈向後院,馬匹的嘶吼驚動了院內的人,阿善看到大廳中的護衛大半趕去了後院,她還聽到有人說……

修墨那匹最愛的黑馬因受到驚嚇踢毀木欄衝出了後院?

機會來了!!

絕處逢生,阿善沒想到自己的計劃還沒實施,而上天像是要幫她般,已經按著她的計劃給她開辟了一條道路。

眼前修墨玉清都在後院,隔壁修白服過藥後已經睡下。阿善匆匆換好柳三娘提前幫她偷來的護衛衣服,躲在房中時,已經得知阿善打算的柳三娘進入了後院,她在嘈雜的人群中故作驚訝的喊道:“哎呀善善妹子,你這是要去哪裡?”

一匹馬受驚緊跟著所有的馬都暴躁起來,修墨見趕來幫忙的護衛越來越多,心中不安正想進廳堂看看,在聽到柳三娘的話迅速回頭:“你說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我剛看到阿善妹子從後門跑出去了。剛那黑馬就是踹門從那裡跑出去的,想來妹子心急是過去追了,這孩子……”

柳三娘話還沒說話,修墨就冷下聲音高聲喊了一句:“一部的人,領隊速去後門追蹤!”

在這個過程中,阿善已經拎著小包袱跑到了廳堂,僅剩的幾名護衛聞聲也正往後院趕,有一人注意到從樓上下來的‘嬌小護衛’,心中疑惑剛要詢問,就被阿善兜頭灑下一把白色藥粉。

吱——

大門被阿善順利推開,其實在阿善原本的計劃中,她就是要在眾人圍堵後院時光明正大的從正門離開。

彩霞口的客棧前門和後門完全是通向兩條不同的方向,幸好阿善讓柳三娘提前布置好了,想必在一部那群人隨著後門追出去時,很快就能發現她讓柳三娘故意丟在山路上的巾帕,暴雨遮路,在這種黑漆漆的環境中他們就算是看不到阿善的人影,但光憑著這巾帕就足夠能誤導他們了。

等到他們追的再遠一些,還能發現‘阿善’在逃跑的過程中慌亂遺失的更多東西。

……自由了,她要自由了。

阿善作為一名小白穿書者,一沒手段二沒心計。沒有人知道她這一計劃是用了幾個徹夜才想出來的,這些天她心中慌亂忐忑,甚至她從未想過自己竟然能這麼成功的掙脫束縛。

如同逃離牢籠的小鳥,阿善頂著暴雨飛快向外麵奔去,身後的嘈雜聲很快淡去,她太高興了,所以並沒有看到前方隱約行近的車隊。

滴答滴答。

暴雨遮擋住的不僅僅是追著‘阿善’在小路越走越遠的一部護衛,還有阿善自己的眼睛。在大雨聲的覆蓋下,等到她發現車影時已經晚了,行在車隊兩側的護衛抽出劍指向飛奔過來的黑影,厲聲大吼:“什麼人!”

阿善沒收住腳蹌踉一步,還沒好利落的右腳踩入水窪。

她還以為是容羨收到消息故意來攔她了,直到有人將劍架到了阿善的脖子上,他靠過來借著微光看清了阿善身上的衣服,朝著馬車內喊道:“主子,這好像是南安王府的人。”

頓了頓,他掃了眼阿善的身高體型,“好像還是女人。”

阿善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還好,這不是容羨派來的人。

“我……”有雨珠順著她的頭發滴答滴答流到下巴上,阿善張口想要說話,就在這時又一道閃電亮起,天空慘亮間阿善看清了橫擋在她麵前的精致馬車。布簾微微晃動,有人自上麵下來,阿善最初沒看清來人的麵容,直到那人撐著傘走到了她的麵前——

雨夜下那張猙獰的惡鬼麵具,無端就讓她想起了某個人。

此時阿善並不知道,昨日宮中的成燁帝收到嘉王的一封密信,上麵寫著,重病初愈的他將在今日回宮。

作者有話要說:  阿善:……

此處無話可說,姐妹們可以自由發揮想象阿善的心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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