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追捕逃妻一(2 / 2)

阿善不說話了,她側靠在榻上裡衣有些淩亂,容羨看到後就傾身幫她拉好了衣領。他靠近時,有一縷頭發掃到了阿善的臉頰上,阿善心中憋了口氣,直到容羨讓開才放輕鬆。

以往,就算阿善受再嚴重的傷他也不會全程守著,而這次她隻是曬暈了一小會兒,結果這個男人待在房間不走了。

兩個人的房間,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沉默,阿善總覺得這樣還挺尷尬的,她主動詢問“剛才妙月口中的祠堂,裡麵擺放的全是華府張氏族人的牌位”

容羨輕應了一聲,他幫阿善上完藥後就走到了窗口處,長身直立神情淡淡,看起來並不像是心情好的樣子。

阿善還不知道華府張氏和大皇子的關係,“那麼華府的人呢好好的一座大宅子,怎麼如今成了人們口中的鬼宅”

容羨回答簡短“都死了。”

“都死了”阿善很驚訝,“好端端的一大家子人也不能都死了呀,是得了什麼疾病嗎既然都死了,那又是誰幫他們立的牌子。”

吃了剛才的教訓,阿善這會兒說話很是謹慎,絕口不提之前自己被子佛囚禁的事情。

她想不明白華府張氏和子佛有什麼聯係,還有消失多年的子絡為什麼會約柳三娘在那裡見麵,最奇怪的是,在子佛挾持她的時候,似乎他原本想抓的人並不是她。

既然子佛不是要抓她,那他要抓的人是誰呢難不成是柳三娘可他和子絡又是什麼關係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困擾著阿善,因為事關柳三娘,所以她很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了眼站在窗邊的身影,阿善張了張嘴正要去問,容羨卻先一步開口“你和柳三娘為什麼要去華府”

阿善思索了一下,將柳三娘收到紙條的事情告訴了容羨,同時她還想到一種可能,於是問“子絡會不會是華府的幸存者”

容羨未答,他隻是將阿善口中的名字又重複了一遍,很是緩慢“子絡”

“你認識”

阿善察覺到容羨的語氣不尋常,她很快又想起了玉佩的事情,但因為失憶的緣故她不能如實說出,想了想,她換了種委婉的方式同容羨說了子絡贈玉佩的事情,容羨聽完後薄唇扯了扯,回道“我不認識你們口中的子絡,但我認識容絡。”

“容絡是誰”阿善不解的看向窗邊的人,這個時候,她還並不知道容羨的人在進入祠堂後,曾撿到一塊來自宮中的腰牌。

“容絡,字紫絡,生母為華府張氏景貴人,成燁帝第一子。”

也就是大皇子。

阿善一開始還沒分清容羨口中的子絡和紫絡,等到她得知這二字的不同後,她有些說不出話來了,“你的意思是柳三娘口中的子絡是大皇子容絡”

“容絡早年前出宮遭遇暗殺,回宮後母族出事而他被成燁帝幽禁紫宸宮,與柳三娘所說的時間全都對的上。”

“那子佛嗎”

阿善還是不明白這二人之間的關係,而容羨卻轉過身幽幽看著她,“難道你不覺得,你口中的子佛就是大皇子容絡嗎”

“他被關在紫宸宮成了廢人一個,想要出宮就必須有個身份,再加上他最近行為異常時常將自己關在房中閉門不出,你還不知道吧,昨日容絡的確出過宮,我的人就是在書齋那條路把他跟丟的。”

更有趣的事,白天在子佛推下顧善善逃跑後,容羨安排在外麵的周長餘立刻追了上去,他一路追回城裡,結果又在百年絡繹書齋看到了喬裝打扮的大皇子容絡。

如今要是說子佛同容紫絡沒有關係,恐怕誰也不會信。

“”

阿善隻躺在榻上休息了半日,第二天一早就將柳三娘喚到了南安王府。天氣依舊悶熱,她罩了件輕薄的紗裙坐在院中的陰涼處,柳三娘一來,她就將容羨的話如實又說了一遍。

“三娘,你覺得昨日挾持我的人是你的子絡嗎”阿善原本是不相信子佛就是容絡的,但經過容羨這麼一說,她又不太確定了。

兩方麵的相似,一是容絡出宮與出事的時間同柳三娘遇到子絡的時間對的上,二是容羨說容絡自幼被成燁帝不喜,自從被幽禁在紫宸宮後更是身體虛弱閉門不出,他懂醫,有大把的時間不見人影,這點也與子佛的行蹤喜好相似。

柳三娘聽完後久久的沉默,她隻說了一句話“昨日挾持你的人,看我的時候眼中有殺意。”

從頭到尾,子佛隻看過柳三娘一次,那一次還是在他發現自己抓錯了人,挾持著阿善後退時掃過的一眼。

“我不相信那個人是我的子絡,他和他的氣質完全不符,善善,我同你講過的,子絡是很溫柔孩子氣的人,他不可能用那種眼神望著我,而且我沒有看錯,昨日他就是想殺了我”

這麼一講,阿善忽然就明白了子佛抓住她時那微弱的遲疑。要不是她們二人換了衣服迷惑了所有人,恐怕昨日在子佛抓住柳三娘之後,阿善看到的就是一具涼透的屍體。

子佛,真的想殺柳三娘。

所謂失而複得,遠不如得而又失來的更痛,柳三娘自華府回來後大受打擊,她沒同阿善說幾句話就離開了,阿善一個人坐在院中望著大門發呆,其實她並不比柳三娘好受。

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自華府回來後給玉清惹了多大的麻煩,她隻是會在發呆的時候回想起玉清抱住她的那個場景,不經意的扭頭,她剛好又看到玉清從她院門前經過,阿善無措的彆開視線,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心如小鹿亂撞,阿善的臉頰有些發燙,她再扭回頭時,門外的人已經不見了。

恍惚中,阿善想起自己穿書前朋友同她說過的話。

“我覺得清瑜學長好像喜歡你哇,他每次看到你時都笑得好寵溺,難道善善對他就沒什麼感覺嗎”

“我該又什麼感覺”

“就是心如小鹿亂撞的感覺呀,每當看見他就覺得安心愉悅,看不見他就會想念失落。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想起你們在一起的一幕幕,有時候一個擁抱,一次牽手,回想起來都能讓你臉紅很久。”

阿善有些口乾舌燥,也不知是她對清瑜學長的感情太遲鈍,還是說穿書後溫暖好脾氣的玉清對她太過於照顧,總之阿善是在無形中陷入了玉清與清瑜二人間的感情漩渦中。

有些好笑,從未在校園中談過戀愛的她竟然在穿書十年後、還是在成婚後有了暗戀的人,最好笑的是她暗戀的還是自己夫君身邊的隨身侍衛,這結果荒謬到讓阿善無措,卻不會不能接受。

其實阿善的感情世界很純粹,喜歡時就從不會拖泥帶水,不喜歡時任你付出再多她也不會感動。這要是放在穿書前,阿善現在應該就去追清瑜了,如今因為時空的轉變,她不能再這樣的放肆,不過既然喜歡了,她就肯為了自己的感情付出。

而如今她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擺脫自己南安王世子妃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去喜歡心中的人。

書房中容羨正捏著阿善送他的白玉簪,從不會發呆的男人這會定定看著手中的簪子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後,他收攏簪子,吩咐站在身側的修白“去把世子妃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