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追捕逃妻七(1 / 2)

房間中窗門緊閉, 封閉的環境裡彌漫著一種奇異的香氣。

阿善是眼睜睜看著麵前的那扇房門閉闔, 後退時妙月的麵容在門縫中一點點消失, 那冷漠冰冷的目光不帶絲毫愧疚, 刺的阿善頭疼眩暈。

眼前陷入黑暗的片刻間, 阿善感覺房間塌陷整個人都在往下墜, 是後麵的那雙手臂將她緊緊擁著支撐住她的身體,緩了一會兒, 阿善恢複了些力氣, 她看不到抱住自己的人,隻看到那人一雙有力的手臂。

“救我”身後的人身形高大,他在抱住阿善的時候, 也在一點點下壓阿善的身體。

破碎沙啞的聲音中似乎還在壓抑著什麼, 阿善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撈入了火爐中, 她本身就熱, 這會兒更是快被燒暈了。

“玉、玉清”阿善試探著喊了一句。

此時她被身後的人箍的太緊, 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力,阿善隻能憑借他的聲線判斷來人, 在察覺那人將臉埋在她的肩膀想要親她的時候,阿善渾身戰栗奮力掙紮,她大力拍了拍環在她腰上的手。

“玉清是你嗎我是顧善善”

顧善善。

身後的人動作停了,他身體變僵像是忽然回了神, 在鬆開阿善後退的時候, 他沒注意到腿邊的桌椅, 匆匆扶住桌子時, 他抬頭看向麵前的人,“你是、你是世子妃”

阿善總算能回頭了。

眼前的人的確就是玉清,他麵頰燒紅眼睛中布著血絲,因為掙紮,身上的裡衣敞開露出一片胸膛。他此時大口喘著氣,額上的汗水順著他的側臉一路往下流,沾濕了他的頭發。

“你怎麼了”

阿善察覺到玉清的不對勁兒,她正要上前查看,玉清就厲聲製止她“彆過來”

過分沙啞的聲音變得有些猙獰,玉清呼吸越發艱難,他緊抓著桌布從牙縫中擠出字句“世子妃快走,屬下中了、中了烈性唔。”

他話還沒說完,阿善看著他的情況就已經明白了一切。

空氣中的香味越來越濃鬱了,這種縹緲的香氣勾人纏綿,阿善循著香氣看到桌角燃著的熏爐,她走過去趕緊將爐中熏香掐滅,去推房間的窗戶時,她發現窗戶一動不動像是被人從外麵鎖住了。

房門與窗戶一樣,也被人從外麵反鎖了。

“你忍耐一下。”阿善見逃不出去,顫著手去幫玉清倒了杯涼茶,毫不猶豫對著玉清的麵門澆了下去。

這裡是玉清的房間,整個空蕩蕩的房內就隻有他們二人,如今玉清中了烈性春藥神誌不清,妙月推她進來打的是什麼主意一目了然。

絕不能再把自己陷入被動之中

阿善其實慌得厲害,但她現在隻能強迫自己冷靜。

眼下關係的不僅是她一個人的處境,還有因她被陷害的玉清。若是妙月的計劃成功,那麼她同玉清都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就如同容羨之前同她說的那樣,她可以利用身份救人,也會因為自己的身份不經意毀了一個人。

“唔”耳邊是玉清痛苦掙紮的聲音。

妙月下手足夠的狠,她利用玉清對阿善的信任,直接把藥下入他需要喝的藥中。

這種藥一旦服下,就算是意誌再堅定的漢子也會神誌不清,但妙月終是低估了玉清的心性,他雖然難受的厲害但並未靠近阿善一步,為了控製自己,他還打碎茶杯劃傷了自己的腳腕。

哪怕是親手挑斷手腳筋,他也不會縱容自己犯下背叛主子的滔天大罪。

“等等,你等等”

空氣中的血腥氣逐漸掩蓋房中詭迷的異香。妙月千算萬算一定想不到,她特意為阿善準備的異香對她根本起不了影響。

不僅如此,她也並不知道阿善的血可以緩解毒性,所以當妙月一邊哭跪著阻攔容羨、一邊悄悄開了房門的鎖助容羨進房捉奸時,她得來的隻是阿善帶血的一巴掌。

屋內,虛弱無力的玉清橫倒在地上,他手腳被綁身上染了大片的血。

阿善手腕上的血還沒止住,她身形晃了晃扶住門框,指著妙月先發製人,“把她給我抓起來”

“”

在妙月原本的計劃中,這次的事情應該會被鬨得很大,但沒曾想她最終招來的人隻有容羨和修白,甚至她話還沒說一句,就被阿善率先開口咬了一口。

“奴、奴婢冤枉”阿善那一巴掌打的力氣不大,但她手上有血,糊了妙月整整一臉。

妙月懵了一瞬噗通就跪倒在地上,她眼淚不要錢似的往外流,拽著阿善的衣擺道“世子妃這是何意,奴婢早就說過您這樣一次次與玉清侍衛私會早晚會出事,這次奴婢也不是故意走漏風聲的,奴婢真的攔了,但攔不住啊”

阿善本就暈的厲害,被妙月這麼一晃,她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從頭到尾,她為了能夠率先出擊沒來得及看容羨一眼,其實她也不敢去看容羨的,她怕看到容羨眼中的殺意怕看到他的不信任,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暈過去的那一瞬間,是容羨伸手抱住了她。

“沒聽到世子妃的話嗎把她抓起來。”妙月想象中本該發怒殺人的男人這會兒冷靜的不可思議,他眼波平平麵容淡漠,在攔腰將阿善抱起來時,妙月察覺到不對。

“世子爺,奴婢是冤枉的”妙月撲騰著想要上前,卻被一旁的修白一腳踹在地上。

在被兩旁的守衛抓著往外走時,她厲聲大喊“世子妃與玉清侍衛私,會奴婢有證據,世子爺不要被她騙了,奴婢真的可以證明自己的話是真的”

明明容羨還沒拿她怎麼樣,但妙月已經被嚇得一直尖叫了。容羨被她吵得頭疼,他皺了皺眉抱著阿善腳步不停,隻留下一句“你所謂的證據,可以等到世子妃醒來同她當麵對質。”

妙月一喜,她以為自己是得到了生的希望,卻不知自己迎來的是何等殘酷結局。

這裡是南安王府,每個人都有手段。

你可以作惡,但你作惡的同時一定不能忘了,在你不知道的暗處,一直有人在監視著你。

妙月以為她可以瞞天過海,其實她打從一開始,就已經暴露。

阿善剛才隻是太急,緩了一會兒她就醒過來了。

她醒來時人已經回到了清波園,手腕上傳來癢癢麻麻的觸感,容羨將她受傷的手腕搭在了自己的腿上,正坐在榻旁幫她仔細包紮著。

“你把你的血喂給了玉清”見她醒來,容羨抬眸掃了她一眼。

將手搭在她的額頭上停頓了一會兒,感受到她的體溫已經正常,他挑了挑眉道“總算是退燒了。”

阿善的記憶還停留在剛才與妙月的對質上,她匆匆從榻上坐起來抓住容羨的袖子,張口就解釋“你不要聽妙月胡說,我和玉清都是被她陷害的”

容羨從容不迫將她的手臂從衣袖上掃落,“可妙月卻說,她有你和玉清私會的證據。”

“私會”

阿善不敢置信,“難道你相信她說的話嗎”

容羨薄唇染著分笑意,“如今玉清昏迷不醒你們二人又各執一詞,我相不相信倒是不重要,不如你先親自聽聽妙月對你的控訴”

他相不相信怎能不重要呢

阿善剛想再說什麼,容羨就拍了拍手讓修白把人拎了進來。

妙月還是之前那副樣子,除了被拖出去時衣裙臟了些,她的情緒已經恢複穩定。大概是因為容羨將她拖走後不僅沒有難為她還給她水喝,她以為容羨是站在了她的這邊,在見到阿善時不由硬氣了不少。

“求世子爺替奴婢做主”噗通跪倒在容羨麵前,剛剛還顫巍巍的人瞬間就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