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今天生意怎麼樣?”
大爺恰好也抬頭看到了顧春竹,他又放下扁擔熱情的打招呼,“小嫂子,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遲,集市的人都走光了。”
“今天去縣城辦點事兒去了,我就是來問問有沒有人打聽我那河蝦。”顧春竹眉眼彎彎的詢問道,蘇望勤進山又危險,冬天也沒什麼獵物,如果這河蝦有人惦記那麼每天就算釣個一兩碗也是個進項。
賣菜大爺也是個閒不住嘴的就顧春竹這麼一會兒問話的功夫他就從筐裡拿出了旱煙杆子叼著,一邊吐著煙氣兒說道:“有,哪能沒有呢,你明兒也來我給你管著攤位,還在我邊上,咱兩嘮嘮嗑。”
“行,那我先回了,我家那個還在前麵等我。”顧春竹問了個清楚就要走。
“小嫂子,碗!”賣菜大爺急得在樹上敲著旱煙杆子,顧春竹這才想起來昨天跟他交換大白菜的時候還把碗落他那兒了,急忙取了再去找蘇望勤。
快走到包子鋪的時候,迎麵就跟蘇望勤給撞上了,他低著頭頂上的發髻衝著她,顧春竹見他手上空空連背簍都不翼而飛心裡頓生不好的預感。
“望哥,這是出了什麼事了?”她的聲音急切。
蘇望勤悶著頭不吭聲,顧春竹急了難道是又遇到蘇家的人東西被他們搶了?她忍不住伸手去捧起他的臉,正想追問就看到他的臉也被撓了好幾道,還泛著血痕呢。
“這究竟是咋回事,你不說不是讓我乾著急嗎?”顧春竹跺著腳,捧在他臉上的手一時也忘了移開,“是不是被人搶劫了?”
“不是。”蘇望勤垂了眸子,遮蓋住了他的黑眸,顯得有些沉默。
顧春竹見她不說今天還偏就要弄個明白,她就站在原地腮幫子鼓鼓的拉著臉,打定主意蘇望勤要是不說她就不回村了。
“回吧……”
“不回去,你說。”
見她這麼執拗,蘇望勤抿了抿唇隻能把實話說了出來,“剛才出來的是會遇到咱娘了,說我們一年到頭也沒什麼孝敬,就……”
“我就說除了她也就沒彆人了。”顧春竹的拳頭握了起來。
蘇望勤的話和她心裡的猜想統一了,不過也覺得奇怪蘇老太把東西拿走就算了還撓她親兒子乾啥,順便疑惑道:“她不是幫咱們看孩子呢嘛,怎麼還來鎮上了?”
“不是我娘,是你娘。”蘇望勤的聲音更是壓低,他臉色也很不好看,顧春竹的娘郝氏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才把東西奪走了,自己沒肯才被撓了這麼幾下。
這麼一聽,顧春竹的臉都綠了,原來是原主的娘在拖後腿。
她在記憶裡搜尋了一遍,這原主的娘也是個刻薄的,昧下了十兩銀子的彩禮錢,嫁妝連一床被子都沒有,幸好嫂子不錯偷偷塞了一根銀簪子給她。
她嫁到小河頭村郝氏也隻來了兩趟,都是連搜帶刮的打秋風的,比起蘇老太更狠更摳門。
“不行,東西不能被這麼白拿走!”顧春竹回過神來。
雖然蘇望勤那個背簍裡就三隻小兔子和一堆爛菜葉子,可也是貧窮的他們不多的財產之一,而且慣著郝氏這麼的拿,日後有了更多的家產,她肯定也會更加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