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日子清苦,收著吧。”他將銀票塞進了蘇望勤的手中。
“我記得你家在廬州,家族龐大,這銀票許是你這一趟出來的全部收入,你給了我自也無法交差。”蘇望勤不接這銀票,袁青沒想到蘇望勤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出身,心中一酸澀就痛哭流涕了起來。
他哽咽的跪下哭嚎著:“是屬下沒用,屬下不能替將軍分憂。”
蘇望勤擰了擰眉心,被這大男人哭得腦仁疼,他想到了家中那個喜好做生意的女人,他細細的琢磨了一下。
他扶起袁青道:“錢我是不要的,貨倒是可以有,你下一趟來帶點廬州的小玩意兒讓我媳婦代賣,至於這小玩意兒的本錢就先賒著吧。”
“行的行的!”小玩意兒要不了多少本錢,袁青忙不迭的應下了,他抹了一把淚花,問道:“將軍娶妻了?”
“嗯!”蘇望勤唇邊帶著一個笑。
袁青想將軍娶得媳婦定是那天仙一般的人物,他往日在營中可都不會笑幾回的,還因此得了一個鐵麵的稱號,今日這一日就笑了三回了。
他隻是途經木蓮鎮下船休息一下,今日恐是見不到將軍夫人了,他抱手道:“屬下要先回去了,下一趟出船是下月的今日,將軍咱們還在這裡見!”
“嗯。”蘇望勤喝完一杯茶就站了起來,徑直的離開了包間。
走到酒樓樓下的時候被掌櫃的給攔住了,掌櫃的一雙精明的小眼打轉著,把蘇望勤拉到了一旁:“蘇瘸子,這客商和你什麼關係啊。”
“我以前幫他修過馬車。”蘇望勤露出一行白牙,又是那個憨憨的樣子,“所以人家就請我喝了一盞茶。”
“哎,去吧去吧。”掌櫃的不滿的揮著手,還以為能給他帶來路子呢。
蘇望勤一瘸一拐的就回到了碼頭,幾個扛米袋的漢子奚落道:
“這不是跟著客商發財去了的蘇瘸子嗎?”
“喲,都是貴人了還跟我們扛什麼米袋。”
“就是就是,跟我們搶飯碗,呸!”
汙穢的言語入了蘇望勤的耳朵根本就沒有被當回事,戰場上殺人濺血的事見了多了,小小的辱罵何足掛齒。
他沉默的去領了號牌繼續扛米袋,管事的慢慢的踱步走了過來,嗬斥著那些人:“吵什麼,吵什麼,你們手腳健全的扛得還沒人家一個斷腿的多。”
那幾個話多的都不吱聲了,他們也隻是嫉妒蘇望勤除了能拿三十文錢之外,還能拿額外超出來的錢。
管事的幫蘇望勤解圍之後,也問了他跟掌櫃的類似的話,蘇望勤也就拿一樣的說辭糊弄了過去。
“托你的福,那個客商賞了我一錢銀子,分你二十文。”管事的掏出一把銅錢要塞在蘇望勤的懷裡,被他給閃躲開了。
“使不得。”蘇望勤像是個老實疙瘩一樣的拒絕,“我隻要能在這裡上工就很感激了。”
“嗬嗬嗬,行!”管事的也隻是假客氣一下,進了口袋的再掏出來總歸是肉疼的,他也就順勢的裝回自己的懷裡,看蘇望勤倒是越來越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