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福嫂子對於這裡的動靜都聽得見,一看不對勁,事情鬨大了也急忙過來的拍門。
可惜蘇老太的身子擋著柴門,福嫂子也推不開。
就這樣僵持了許久,顧春竹摟著小成心情平靜了下來,赤紅著眼睛對蘇望勤道:“讓她滾,快進屋去拿藥吧。”
蘇望勤這才鬆開了抓著蘇老太的手。
蘇老太身後已經出了一片冷汗了,她的手一鬆,菜刀就掉在了地上,在陽光下刀刃還閃著鋒芒。
她挪開身體,福嫂子也推開柴門進來了,看著那掉地上的菜刀也嚇了一跳,拍著胸脯問:“大娘,這到底出啥事了?”
“以後兒子媳婦的事我再也不管了。”蘇老太的臉都嚇青了,隻跟福嫂子說了這麼一句,開了柴門就跑了。
福嫂子進來抱起了還在哭得小肩膀一抖一抖的安安,她也不忍心去看小成那受傷的腿,她抱著安安往屋外走,“我去給小成拿藥!”
她剛走,蘇望勤就從屋裡拿了金瘡藥出來。
看著顧春竹雙目無神的模樣,蘇望勤愧疚的低頭,把金瘡藥塞進了顧春竹的懷裡,悶頭就去灶房的水缸裡舀水了。
舀水出來的時候,蘇望勤問顧春竹:“這傷口要先洗一下才能上藥的。”
“好,你來吧。”顧春竹的精氣神像是被抽走了一樣,看向懷裡的小成才振作了一點,“小成,有點疼忍住呀。”
“嗯。”小成閉上了那雙鳳眸,雙手握住了顧春竹的衣襟。
蘇望勤把水從小成的傷口澆下去,用手把他傷口上的泥灰搓掉。
懷裡的小身體輕輕的顫抖著,愣是咬牙沒有哭喊出一聲,顧春竹彆過眼去,也不忍心看小成的傷口。
清洗了傷口蘇望勤才把金瘡藥倒了上去。
“好了好了,沒事了,傷口很快就會好了的。”顧春竹緊緊的抱著小成,給他輕輕的拍著,稍微鬆開一點發現他的眼淚浸濕了她的衣襟。
顧春竹用手給他擦乾了臉上的淚水,自己也帶著鼻音道:“好樣的,我們的小成,以後肯定是個能做大事的。”
“小成娘,我給拿了獾油。”福嫂子高聲說著抱著安安又回來了,手上拿著一個小土陶的瓶子。
“呀,上藥了呀,家裡還有金瘡藥呀。”福嫂子看到小成已經上藥了,蘇望勤手裡拿的藥瓶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顧春竹伸手接過了福嫂子手裡的獾油,“我這臉上也被撓得痛了,等會兒用這個吧,謝謝嫂子了。”
“我給你上點金瘡藥吧。”蘇望勤的聲音也低低的。
“我這小傷不用這麼金貴的東西,要半兩銀子呢,我以前是咬咬牙才買的。總共就用了兩回,全都用在小成身上了,都是他奶造的。”顧春竹唇邊蕩起一絲苦笑,兩頰的肉緊繃了起來。
蘇望勤拿著金瘡藥,濃眉皺著,手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福嫂子看出了他心裡的忐忑,抱著安安在木墩子上坐下,催促著蘇望勤,“望勤啊,去做晌午飯吧,春竹和孩子也該餓了。”
聽福嫂子這麼說,蘇望勤就一步三回頭的去灶房裡麵了,心裡也是亂的如麻,一遇上他娘的事情怎麼什麼就都亂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