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站在院子裡的風口吹著涼風,蘇望勤拿了一件棉襖出來披在顧春竹的身上,“孩子隻是說說,你彆凍壞了。”
“臭就是臭,我得散散味。”顧春竹抓著那件棉襖就脫了下來,一看,還是嶄新嶄新的,奇怪的問道:“這是你新買的嗎?”
蘇望勤搖頭,黑眸深邃而不解的說道:“我去拆了二弟房裡的門,娘給的,說是給我做的,我不冷,給你在家披著穿。”
“你還不冷。”顧春竹撇撇嘴,把這件深灰色的棉襖塞進了蘇望勤的懷裡。
他渾身上下就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裳,肩膀的骨頭都清晰可見了。
見他還擰著眉,顧春竹同他道:“你也彆奇怪娘為什麼會做棉襖給你,會哭的孩子有奶喝,就是因為以前你都不爭不鬨,她才以為咱們家有錢,使勁的想要扒拉我們的銀子。以後要哭窮知道了嗎?”
看著她擰著柳眉一副教訓人的霸道語氣,實則是關懷,蘇望勤在唇角揚起之前低下了腦袋。
“對了,我剛才去給邱氏的床潑了糞,把她的人也澆了糞,我就是氣不過她那張臭嘴。若不是她亂說小成也不會挨打。”
顧春竹說著看了蘇望勤瞪圓了的眼睛,裝作無所謂的道:“你若是覺得我下作就這麼覺得唄,反正我不會讓我的孩子白白的吃虧。”
“春竹,你是一個好娘親,是我太輕信她了。”蘇望勤隻是震驚顧春竹的行事,這潑糞的損招竟然想的出來。
他的大掌也不經意之間的落在了顧春竹的額上。
顧春竹如同觸電了一般,愣住了,這時院門外蘇老太又扭著身體飛快的走過來,斥責道:“老大媳婦你這個渾人,邱氏做的錯事你打朵兒乾什麼?”
“什麼?”顧春竹懷疑自己的耳朵出錯了,詫異道。
蘇老太已經從柴門裡推門進來了,拉著臉就走到蘇望勤的身旁,提前說道:“娘最近也沒做什麼讓你們厭煩的事吧,這回來就是因著你妹子被你媳婦欺負了,你給個說法。”
“娘這是誤會吧?”蘇望勤想到了蘇朵兒如今嬌氣的樣子。
“什麼誤會,朵兒哭得老慘了,上回學灶上的手藝燙到了都沒哭成那個樣子。”蘇老太一臉心疼的說著,還拍著大腿嚎著,“我捧在心上寵大的閨女就讓你媳婦給打了,她那腿上都是石子的刮傷,都出血了!”
“我是遇見她了。”顧春竹看著蘇望勤,目光澄澈且耐著性子,“她叫我不要去蘇家鬨事,我就跟她說清楚是邱氏挑的事。”
蘇望勤願意相信顧春竹,處了這段時日,她和以前有許多的不同。
性子直來直去的還倔,說打就打了,像是潑糞的事都跟自個兒說了,斷不會隻是推了蘇朵兒就藏著掖著。
“娘這肯定是個誤會,既然小妹傷得重就勞您細心照顧著。”蘇望勤不願意再和蘇老太吵嚷起來了,拉蘇老太到一旁就拿著話哄她,“春竹的脾氣你也知道,萬一又鬨起來……”
“哎,你也是戰場上下來的漢子,怎麼眼裡隻有你媳婦。”蘇老太掐了蘇望勤一下,不過他胳膊的肉硬邦邦的,蘇老太用力也掰不動。
她隻能朝著柴門口走了一大步,扭頭對顧春竹道:“要是朵兒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剝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