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竹沒帶錢就說明日給他連同河蝦的錢給他送去,賀老三歡喜的就走了。
“怎麼不讓老三自己去縣城酒樓賣呢?”蘇望勤走在顧春竹的身後問道,“老三是一個老實人。”
“你也知道他是老實人,讓他去縣城賣,他肯定就和你一樣奔著人家大門去了。”顧春竹爽利的說著,蘇望勤在她身後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她又繼續說著,“再說了,萬一縣城的酒樓不要他的東西呢,上回那裡也說了有固定供貨的獵戶。而且我給他二十五文一斤也是之前縣城給的價,比他賣去鎮上酒樓高不少了,現在他肯定歡喜著呢。”
蘇望勤覺得顧春竹這道理似乎也沒錯。
賀老三多拿了幾文錢高興,若是在縣城多賣幾個錢,顧春竹也高興。
他覺得自己有點不識趣就不再說話了。
回到家,家裡已經升了炊煙,顧春竹開鎖進去見到小成在灶房裡燒火,見到顧春竹他們回來了高興的露出虎牙。
“飯又燒少了是吧。”顧春竹把帶出去的冷番薯放在飯上蒸,這樣就夠了。
“有什麼好玩的?”安安歡快的跑過來看到蘇望勤背簍裡的黑蛇,小身體抖了抖,整個人呆若木雞,然後“哇”了一聲撲向顧春竹,“娘,害怕,蛇蛇……”
顧春竹看著嚇壞的安安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拍著她稚嫩的後背,拍著拍著她忽然琢磨出來一絲不對味。
自己之前也嚇得這麼狼狽,蘇望勤是不是真的笑話了自己。
被顧春竹剜了一眼,蘇望勤無奈的皺了皺眉心,以為她是怪自己嚇到了女兒,就把背簍放在了院子外麵,將另一個放著鬆鼠和刺蝟的背簍拿進來。
“哎呀,正好洗洗板栗蒸幾個吃呢!”顧春竹說著就伸手去竹簍裡把六七個板栗掏了出來。
趁著糙米飯還沒有熟,她趕緊舀了一勺水搓洗了一下就用刀給板栗開了一道口子,這樣板栗更容易熟。
那邊蘇望勤正抓了背簍裡的鬆鼠給安安玩,那鬆鼠被樹枝捆著動彈不得,又有點暈,就被安安顛來倒去的捏著。
“望哥,有沒有竹簽?就是跟粗針差不多大的。”蘇望勤看著鬥笠裡的泥鰍,已經離水好久了,再不處理掉都要發臭了吧。
家裡好像沒有竹簽這個東西,蘇望勤想著就用柴刀在一塊木頭上砍了個竹片,下來,又削了好幾次才弄成符合顧春竹要求的樣子。
“這樣?”
“好的。”顧春竹接過了蘇望勤做的竹簽子,就舀了一盆水去院子裡洗泥鰍了,竹簽子在泥鰍肚子裡紮一下就帶出來泥鰍的細細的內臟。
處理好泥鰍顧春竹就去福嫂子家拿了一把鹹菜,好說歹說才讓她收下了一文錢。
晚上的糙米飯蒸好了,顧春竹就炒了泥鰍放了薑片和酒,非常的去腥,最後拿鹹菜燉了好一會兒,鹹菜滾泥鰍熱騰騰的就出鍋了。
蘇望勤的黑眸裡閃過不確定,安安的小筷子已經伸過來了,她吧唧著小嘴,“小魚好吃,好吃,哥哥吃,爹爹吃。”
惹得蘇望勤也伸筷子夾了一筷子泥鰍,土腥味已經被鹹菜給掩蓋了,剩下的就是泥鰍肉的細膩和鮮味。
“真不錯。”蘇望勤讚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