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早上的事,她抓了蘇望勤的手,“望哥,有件事要問你。”
“啥事?”被她那略帶薄繭的小手抓著,蘇望勤的心頭癢癢的,他忍住了自己心裡的悸動,嗓音低沉的問道。
“安安和小成的娘是不是坐馬車離開的?”顧春竹輕輕的側過頭,盯著蘇望勤,黑夜裡看不清他的五官卻隱約能看清他的輪廓。
蘇望勤一時沒有說話,但是他呼吸的聲音卻格外的清晰。
他思來想去兩個孩子的身世現在還不是告訴顧春竹的時候,他搖頭否認了,“哪有什麼馬車啊,他們的娘背了個包袱就跟個行腳商跑了。”
“哦,早上安安說做夢了,我以為那是她小時候的事兒。”顧春竹嘀咕了一陣,黑夜裡她的眼神轉了一下,遲疑的問道:“那他們娘是不是長得很好看,比我好看很多啊?”
知道她的小心思,女人心裡那點醋意,蘇望勤心裡也是歡喜的。
他緊緊的攥住了顧春竹的手,堅定的告訴她,“你就是他們唯一的娘,哪還有彆的娘?在哪兒呢?”
“望哥,你,睡了睡了。”顧春竹把被子蓋住了腦袋。
蘇望勤將她的被子輕輕的拉下來,同她打著商量,“明日分家不管爹娘給我們多少,都不要爭吵好嘛?”
“隨便,再少還能比現在光屁股蛋少嗎?”顧春竹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蘇望勤這心裡到底把自己想成了多難搞的人。
再說了從父母那兒能拿多少,自己賺的真金白銀的才是真個花起來不用瞻前顧後的。
蘇望勤討好的說:“知道你是個識大體的,我怕二弟妹他們太過分。”
“哼。”顧春竹輕哼了一聲,側身朝安安的那頭背對著蘇望勤。
雖說顧春竹還有點豐腴,但這身材確實不錯,背對著他時,挨著他的身體,睡迷糊了還蹭幾下,蘇望勤半夜裡不得不起來洗冷水澡。
顧春竹第二天一早又回想起半夜聽到的“嘩嘩”的水聲,她推門進灶房見到蘇望勤還在,就揉揉眉心問:“望哥昨夜聽到水聲了嗎?”
“沒。”正在罐子裡舀熱水的蘇望勤心虛的否認。
難道是我太想要一個木桶洗澡了,夢裡都夢到了?顧春竹撓了撓下巴,不去想這個事情,蘇望勤已經給她調好了一木盆的溫水。
顧春竹洗了一把臉就上桌,蘇望勤喝粥她啃著番薯,上回蘇老頭給的一袋子番薯還沒吃完,正好讓她當主食吃。
“望哥,今天不去劉家做活?”顧春竹把番薯皮撕下來,薄薄的一層,一般這裡的人都是帶著吃的,但是她還是不習慣。
看著在剝番薯皮的顧春竹,蘇望勤喝了一口道:“你忘了,今天分家。”
“真忘了。”顧春竹聳了一下肩說道,蘇望勤見她表情鬆泛,相信了她並沒有怎麼把分家這件事放在心上。
屆時,不管分得多分的少她應該都能接受吧,蘇望勤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他心底的想法。
兩個小家夥剛起,蘇守勤就過來叫他們過去了,顧春竹隻能去把福嫂子請了過來顧著兩個孩子。
福嫂子也曉得了他們今日分家,在顧春竹出門前拉著她說了一嘴,“春竹,你可彆臉皮薄,該拿多少拿多少,反正孝敬糧也不會少你一粒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