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新蘭哽咽了好幾下,才把來龍去脈跟顧春竹說了。
原來這鬨事的親家母是鄭大爺媳婦的娘,是個潑辣凶悍的,指桑罵槐的說羅新蘭一個寡婦住在這裡就是趁著她女兒懷孕給女婿納的小,罵了一個時辰左右才離開的。
“春竹,我不想住這兒了。”羅新蘭拿著帕子揩眼淚,委屈極了才說出這話,按照她的性子一般小事都忍忍了算了。
英子也湊了進來,插嘴道:“嬸子,那個壞女人太過分了,還說我以後學了跟我娘一樣要我去樓子裡賣!”
“英子,不許這麼叫人家,那是鄭大爺正兒八經的親戚,咱們隻是來借住的。”羅新蘭捂著英子的嘴,生怕這話長了翅膀飛出去叫人家聽著了。
顧春竹的臉色已經沉下來了,她把英子拉到自己懷裡,眼底帶著怒意,“也就你這般好性子,若是換了我一大桶冷水就朝著她身上倒過去,敢這麼詆毀我們這麼好的閨女英子,大不了搬走貼這幾日的房錢給鄭大爺。”
“總歸是借住在鄭家承了他們的情,忍一忍也就過去了。”羅新蘭嘴上這般說著,心裡委屈著唇也止不住的顫抖。
英子趴在顧春竹的懷裡,小聲的嘀咕,“那壞女人還叫我們走,說不走的話她過年過來將我們打出去。”
“走就走,不住這兒了。”顧春竹把英子抱在了膝頭,把她有點淩亂的頭發捋好了,可能最近羅氏母女有點衰,捱過了這段時日一定會好的!
“我也不過氣急了這麼一說,這眼見著就要過年了,去哪兒找房子。”羅新蘭低低的歎了一口氣。
顧春竹倒是想到一人,這找房子的事情興許找他還能有個指望。
“扣扣——”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顧春竹抱著英子過去開的門,這英子八歲了比起四歲的安安倒是重了不少。
門一打開,鄭大娘手裡端著一個托盤,裡麵放了打了一碗紅糖雞蛋煮桂圓,是招待客人頂頂好的吃食了。
她麵上帶著歉意,就進了屋把托盤放在了桌上,“小羅,你跟大娘住的這幾日大娘知道你是個苦命的不是那等不好的人,實在是親家母……”
羅新蘭隻是低頭啜泣不說話。
顧春竹把英子放了下來,伸手接過那個托盤,“大娘確實是我們來叨擾了,不能怪您,至於親家母哪哪兒都有心眼小的人,她許是為了女兒著想,隻是想岔了。”
“哎哎,春竹說的在理。”鄭大娘也是個老實人,和鄭大爺一樣難怪這親家母都能管到女婿家裡來了。
她指望著顧春竹,“你幫我勸勸小羅哈,可不能和我生分了!”
鄭大娘出去了,顧春竹就把那托盤端到了羅新蘭的跟前,勸道:“這委屈也受了彆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你和英子把這雞蛋煮桂圓給吃了,咱們再說說這一次性月事巾的事情吧。”
羅新蘭將那雞蛋煮桂圓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塞了個勺子在英子手裡叫她吃著,她自己的眼淚也擦掉了忙問:“這月事巾好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