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竹見福嫂子認真的模樣,腦海裡有記憶是閔朝忌諱認乾親的,說是怕分走了自家的福分,一般體弱的孩子都是認一棵樹啊或者一塊石頭當乾親。
“嫂子不怕被安安分走福分?”顧春竹怕是福嫂子不知道這風俗提醒道。
“不怕,咱們安安長得俊說不準以後要當官太太的,那就是我要沾了她的福分哩。”福嫂子正色的說著,瞧著那布袋,“都是準乾親了,還不拿回去。”
“這一碼歸一碼。”顧春竹還是沒法做到厚臉皮讓孩子去福嫂子家蹭飯。
“眼瞅著就過年了,現在認乾親是來不及了,等過了年我再擺個陣仗。”福嫂子說得美滋滋的,她搓著手責怪顧春竹,“你現在去鎮上也是為了新蘭的事忙活,這糙米我絕對不能收,你今天就是說破了嘴我也不收。”
說完,她竟還小跑著回自家院子裡去了。
顧春竹看著天色不早了,就背上背簍趕去了鎮上,快到了的時候就想到忘了問龍老大住處,難道還得再花五文錢賄賂鷹哥?肉疼。
本覺著有了三十八兩的存款,她花起銀子來也沒那般小氣,今日換被單的時候才發現家裡連條換洗的被單都沒有。
屆時若是真的在鎮上買了房,要添置的東西也得花上一大筆。
她就先走去找羅新蘭了,走到鄭大爺家三十米的地方被一個半大的小子給拉住了手,他身上還穿著爛棉襖,露出兩顆大門牙吩咐的口氣同顧春竹說:“你在這兒等著,龍老大馬上就到。”
這小子拉了顧春竹的手一下,就跑開了,邊跑邊回頭的說道。
“嘿,這龍老大的日子挺滋潤的。”顧春竹嘀咕了一句,他自個兒可能在哪個暖屋裡,拍了個這個丁點大的手下來看著。
既然到了鄭大爺家,顧春竹就進去找羅新蘭母女了。
兩人也早早的起來了,坐在床沿上做一次性的月事巾,她們的眼麵前已經壘了一堆,瞧著有五十片左右。
“嫂子起得這般早,今日你可得歇一歇了,昨日我找了龍老大說是知道有房子要賣,咱們去看房唄。”顧春竹爽脆的說著。
羅新蘭手上拿著布在縫,聽了顧春竹的話動作都慢了片刻,她眉宇間還帶著一抹猶豫。這都火燒眉毛了還不準備搬家,顧春竹瞧著也是氣。
英子機敏的看著顧春竹的表情,忙道:“嬸子我娘就擔心銀錢不夠,我瞧著應該是差不多了,瞧我們昨日就做了快五十個月事巾,就是一錢多銀子呢,這錢來得多快呢,就算借錢我們也很快就能還了。”
“哎,乖囡。”顧春竹揉了揉英子光潔的額頭。
突然屋上突然“咚”的輕響了一聲,顧春竹抬頭瞧去像是有人扔石子在瓦片上發出的聲音,還接二連三的。
“可能是隔壁貪玩的小孩兒在扔石頭。”羅新蘭眼眸一抬輕輕的解釋。
小孩,小孩哪能次次扔中,顧春竹腦子慢了一拍,突然想到了龍老大。
“走走走,看房子去,龍老大許是來了。”顧春竹趕忙就招呼著英子母女出門,羅新蘭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上的活計也起了身。
龍老大在屋外叉著腰站著,眉毛一高一低,那條斷眉明顯的挑了起來,看著出來的顧春竹就罵:“你這小氣摳門的婦人坑爺是吧!”
他的嘴呼呼的嗬著氣,瞧起來有幾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