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朵兒從許家跑出去的時候,一頭頭發亂糟糟的跟雞窩一樣,前幾天過了幾天好日子,許母也給了她一些零花,她手上有碎銀子就找了一家店去讓人梳了個發髻,又買了一套嶄新的衣裳,打扮得體了才去大俗大雅。
“這位大嫂,您不讓進。”她要進去的時候被守在門口的夥計給攔住了,夥計雖然不讓她進去,但也是好言語的說著。
蘇朵兒在許家挨了揍,本來就是一肚子火氣,看著那個小夥計就唾沫橫飛的罵道:“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我是你們將軍的妹妹,上回我還來這裡拿了一食盒的吃的,叫你們這裡能做主的婆子出來。”
守在門口的夥計被蘇朵兒罵得麵紅耳赤的,但還是堅持著沒有讓她進去,“這確實是我們東家吩咐的,至於上次擅自賒欠給你的那個鐘媽媽都被趕到後廚去了。”
“這什麼意思,她顧春竹看不起我是不是,我是她男人的親妹妹,我是將軍的親妹妹。”蘇朵兒反複的說來說去這幾句話。
她心裡清楚的很,若不得攀緊了將軍府這顆大樹,她在許家的日子絕對不好過,沒有人看得起她一個村裡出生的。
那個攔著她的夥計寸步不讓,另一個夥計就匆忙跑進去找人了。
想到鐘婆子當初的下場,沒有一個人敢善做主張,就派了一個小廝去將軍府裡請顧春竹去了。
顧春竹今日在聽祈顏姑娘教安安學琴,安安已經能完整的彈出一首曲子了,雖然有些地方有磕絆,但也是進步飛速了。
“有勞祈顏姑娘用心了,安安平時頑皮,勞煩你看著了。”顧春竹說了幾句客氣話,她打量著祈顏這個氣質型的美人,隻覺得惋惜她生在這閔朝,若是在現代她絕對是個曲藝藝術家。
而在閔朝,她隻能提供聲樂供男人欣賞,司樂局不就是這麼個用途。
“小姐很是聽話,雖然每日學琴的時間不多,但是隻要在學都是極其認真刻苦的。”祈顏也對顧春竹說了實話,“若是每日都彈奏,隻要過個三五年一定能超越我的。”
顧春竹聽完置之一笑,三五年彆的事都不乾就彈琴,那還是算了吧。
“夫人,夫人,小張從大俗大雅回來了,好像有急事。”劉媽媽推開門,附在顧春竹的耳邊嘀咕道,語速微急。
“那安安就和祈顏姑娘好好學琴,我先出去一下。”顧春竹起身就離開了祈顏的院子,一路上劉媽媽就把小張說的事情給轉述了,大致是有人來大俗大雅鬨事,是之前那個來賒賬的婦人。
顧春竹一聽就明了了,她正等著蘇朵兒呢。
出了將軍府,顧春竹就上了馬車,馬車很快的就拉著她到了大俗大雅的門口,剛準備下車的時候遠遠的看到酒樓門口圍了一圈人,苗大娘就出來接了。
“夫人先莫要下來,我上去說。”苗大娘叮囑一句,自己就爬上了馬車之上,“老奴也是去采買盤子去了,剛回來就看到這女人在這裡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