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顧春竹就帶著安安和七個死士趕往了客棧。
王坤隻瞧著顧春竹像有事的樣子,身邊跟著的那些男人像是練家子,但是接連碰了幾個軟釘子他也不敢再問,隻是默默的看在他一雙小眼睛裡,等到查清楚了再向太子妃那邊回稟也不遲。
“木槐,龍哥人呢?”
顧春竹就看到木槐躺在床上,用被子包著身子,隻露出他的腦袋和毛茸茸的絡腮胡,睡得可香了,腦袋微微的歪斜著,嘴角還有口水流出。
“啊,啊,啥?”木槐一下子從床上驚坐了起來,有些回神的看著顧春竹,然後不耐煩的“哎”了一聲,“我們老大又不是犯人,他醒了當然就出去溜達溜達了。”
顧春竹的杏眸微眯著,自己分明留了三個死士在這裡的,龍老大出去他們三人竟然沒有半點察覺,看來龍老大以前還都是在藏拙了。
木槐摸了摸腦袋還想要再睡,這時候,安安從顧春竹的身後冒了半張臉出來,“娘,這真的是木槐哥哥,怎麼看著不像!”
二人都在穀雨那裡識字過,二者之間的感情也堪比同窗,他就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道:“安安,你懂什麼,像我們這種在外麵飄蕩的人都要留胡子,這叫威勢懂不懂,出去就能把人嚇著。”
“也沒見龍老大留胡子。”顧春竹將木槐的嘚瑟給戳破了。
木槐瞪了顧春竹一眼,瞧著還真有些唬得住人的模樣,顧春竹可不是被她嚇大的,母女二人都急著見到家人呢。
顧春竹就揪了木槐的胡須,留這麼長正好欠拽,“龍老大什麼時候回來,他醒來之後你可跟她提起我了?”
“我說你這小氣摳門的婦人,大半年沒見怎麼看著更加的暴力了,欺負一個小子你臊得慌不。”龍老大輕輕一腳踹開了門,從外麵走了進來,守在外麵的死士也一臉的迷茫,他不是再屋裡嗎,什麼時候出去了。
聽著熟悉的稱呼,看著龍老大叼著狗尾巴草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顧春竹都微微的有些眼熱,心裡啐了句,這狗尾巴草怎麼哪兒都有長!
“鬆開,鬆開!”木槐把顧春竹的手拍掉,就從床上跳了起來站定在了龍老大的身後。
顧春竹瞧著木槐這蓄了絡腮胡跟三四十歲的壯漢似的,龍老大竟然還用小子來形容,真的是極為不符,眼下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顧春竹正想開口,安安就搶先問道,“龍叔叔,我弟弟妹妹,奶奶還有外公他們全都來京城了嗎,我娘說隻有你知道他們在哪兒,可以帶我們去嗎?”
“行啊,走吧。”龍老大的斷眉挑了挑。
他扭頭看了木槐一眼,木槐竟然沒有告訴顧春竹,所以他昨日裡昏昏沉沉的看到顧春竹在照顧自己,是因為她還不知道自己家人的下落所以才隻能先照顧自己?
知道了真相的龍老大心裡總是有些不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