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分兩列從後衙魚貫而出,並屋裡站於兩側,手裡皆拿著木板,莊重威嚴。隨後京城府尹也從後衙走出來,威風八麵。
一聲驚堂木,四下皆無人敢言。
“帶犯人。”
不過幾日的時間,林老爺明顯精神頹喪,身上穿著破爛臟臭的囚服,頭發淩亂,眼神渙散。被衙役拖著,明顯身體也沒有什麼氣勁。
府尹又是一聲嗬斥,讓兩方說明來意。
管事哭天抹淚,呼天喊地,好像對自家小妾情深似海,至死不渝似的,“青天大老爺,你可得為草民做主!我家小妾被這個衣冠禽獸給玷汙不說,他還把她給殺死了啊!”
林老爺對旁邊人的職責充耳不聞,依舊一副喪氣模樣,垂著頭,跪在一旁。
淩霄則對著府尹拱手一拜,“府尹,再下是林老爺的狀師,我將代林老爺說明事件的整個來龍去脈,還請府尹準許。”
“可。”若非必要的事情,京城很多貴人們都不會自己出來打官司,都委托狀師代為說明,府尹也已經見慣不怪。
“在下認為,管事純屬誣告陷害!”
管事自然不認,又是一番哭訴,說林老爺平時就仗著有錢總是各種嗟磨他,還總是克扣他的工資。
府尹聽得頭疼,一拍驚堂木,把管事嚇得一跳,“給我好好說話,不然就拉下去打一頓再來。”
管事被嚇得連連叩頭,表示再不說些與案件無關的事情。
府尹讓師爺宣讀了一遍訴狀,以及相關證據、犯人簽字畫押了的口述等等,然後問道,“犯人可有疑議。”
淩霄拱手上前,有條不紊地說道,“在下有幾點疑問。其一,林老爺當夜並沒有被管事送回家,有可能正是管事把林老爺送去客棧並把死亡的小妾放在他身邊。其二,管事如何得知林老爺奸殺自己的小妾,還能及時帶著官兵上客棧捉拿;第三,管事匆忙毀屍滅跡,如此一來,在沒有仵作驗屍的情況下,就沒有證據可以表明是林老爺把小妾奸殺。”
“管事,你將這些問題一一回答了。”
管事本來在府衙就慌張,之前被府尹拍驚堂木的緊張還沒有緩過來,就又是一串問題等著他回答,他有些驚慌無神,嘴裡答不對題,“真的是林老爺把我小妾殺死的,是和我關係不錯的客棧小二告訴我的,所以我才回去捉奸。而且我們那麼多人看見,還能有假不成!”
“是人,就有被收買或威脅作假證的風險,我有理由認為你串通多人,一起誣告!”淩霄看管事已經慌了神,立馬就將渾身氣勢壓於他,雙眼緊盯管事。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衝了進來,跪在管事的旁邊,一邊喊著,一邊悄悄用手掐了一把管事腰間的嫩肉,“青天大老爺欸,你可不能因為我們不是專門的狀師,就讓狀師不斷用計逼迫、恐嚇我們啊!”
這女人的尖細嗓音更比之前管事的哭喊難聽上幾分,府尹緊鎖眉頭,連拍三下驚堂木,“肅靜!肅靜!來者何人,府衙之下豈容你胡天亂叫!”
站在兩旁的衙役也因為府尹的怒氣,而一起木板搗地,拖長音齊呼了一聲“威武”。